“妈,你对他的仇视别那么大,能不能听他一次解释?”夏以沫把禤喧拉到前面“你们欠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禤喧连忙摆手,拒绝的话还没说,夏母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里“有什么解释的?我们亲眼看见的啊孩子!”
禤喧沉默了,他真的不想提这件事,那件事一直都是他心里一片很大的阴影,不光对他,对她的家里人,她的伤害也都是很大的。
他也没打算原谅过自己。
这件事他们要是认定那就认定了,他也不打算辩解。
但是现在……
夏以沫说“我相信他,他绝对不会。”时,心里某根弦忽然间被触动了一下。
他觉得,确实需要一个真相,来解释一下。
“阿姨,那年,喊她出去玩,和推她进水的人都不是我。”
十七年前,禤喧在家里和朋友一起玩,忽然间他的朋友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拉着他,给他套了一件衣服就出门了。
中心广场,他见到了夏以沫,当时还有点懵,但是也掩盖不住喜悦,应了下来玩捉迷藏这个游戏。
他躲得很深很远,被找到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夏以沫掉水里了。”严毅轻蔑的哼着“我推的。”
禤喧当时头好像忽然间炸开了一样,扑了过去,随手一甩外套就跳了进去。
严毅蹲在湖边看着湖里的波澜,眉眼低了低“禤喧,你不确认一下话里的真假吗?”
在水里的禤喧听的不真切,只觉得心里很慌。
严毅从树后揪出了束着手脚的夏以沫,让她看湖,挣走了嘴里塞的布“想去救他吗?他很想救你。”
随着一声轻笑,“嘭”的一声,湖面又掀起了一波水花,溅了他一身的水。
严毅掀起的拍了拍衣服,拿出禤喧的手机给夏母打去了电话,刚一接通,立马挂断,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次意外,他成了千古罪人。
夏母不相信他的话,让他找他朋友当面对峙。
他恨那个人,怎么会有他联系方式?
“伯母,该说的我说了,信不信的我也没办法。以沫,你觉得重要的事处理完了吗?咱走吧,再不走真就来不及了。”
“没解决完呢,严毅是吧?我有他联系方式。”夏以沫拿出来了手机,给严毅拨去了电话,约他出门。
禤喧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她的手机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良久才瞪大了双眼,磕磕绊绊的问“你怎么会有他联系方式?”
“多少年的同学了,一直都有。他也找过我几次,我没理会。”夏以沫轻描淡写的解释了几句,收到了消息后,带着夏母和禤喧就出了门。
严毅身着正装,捧着一大束玫瑰接他们,在看见禤喧的一刹那,面容忽然间僵住,轻嗤了一声后,把手里的玫瑰塞进了垃圾桶里“恭喜你,许相濡,你赢了。”
“不打算把这些年我替你背的罪名坦白吗?”
严毅随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们进去坐。
“那年给夏以沫打电话约出来的人是我,推她入水的是我,冤枉他的也是我。”严毅简言意骇的说完“要是想打我,骂我,随意。”
“为什么?我家以沫怎么着你了,你凭什么这么对待她?”夏母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揪住了严毅的衣领。
绝对压力下,严毅连呼吸瞬间都放轻了很多,却不变轻蔑的语气“为什么?看不惯她大小姐般瞧不起一切的模样罢了,好像什么东西她都漠然,不在乎的样子罢了。谁让,他又刚好在乎她呢?我只是想看感情大戏而已。”
严毅不抬眼皮,直勾勾的看着禤喧“没想到没反目成仇。”
“你那束玫瑰什么意思?”禤喧的面色有点冷。
真是什么不顺的事都赶在一起了!
“后来我发现夏以沫人坚韧,不服输,也是个理智温柔的人,我好像也有点喜欢她了,我以为,她约我,没想到……”
他不屑一顾的样子里染上了落寞,禤喧看的更不舒服了,拉着夏以沫起身离开“你们聊,我们有事,先走了。”
“禤喧。”
“这下解决好了?”
“好了。”
夏以沫沉默了一下,松开了他的手,问“你要不要等我几年?”
禤喧错愕着,眼里的不明情绪闪过,随即再次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圈在怀里“等就等,撒手干嘛?”
“认真点。”
“很认真。你想好了?话说你先前还和我冷战呢,怎么算?”禤喧语气里满是委屈,音量低低的,把头搁在她肩头上。
她个子很高,一搭很舒服。
夏以沫想了一下,忽然间拿出了一个暗红色的本子“我们结婚吧。赔你的。”
禤喧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拿着户口本反复确认了好几次,立马重新塞回了她手里“你什么时候偷出来的?这件事很重要的知不知道?”
“知道,结不结?”
禤喧犹豫了,看着红本子,挣扎着“你妈知道吗?”
“她不会杀了你的。”
“可是这种事真的很重要,不能草率决定。”禤喧顿了一下,正色道“夏以沫,你确定和我结婚?领了证就没有反悔余地了。”
夏以沫没来得及回答,禤喧也没想着等她回答,拉着她一路跑回了家,偷偷顺出来了户口本。
掌心里的汗已经擦不干了。
民政局门口,禤喧看着夏以沫最后一次确认“你真的要和我结婚?”
“嗯。”
“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是几年后,等你出来了,我一定都补给你,房,车,戒指,婚纱,一样都不会少。”
夏以沫“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等着一切手续办完,禤喧带着夏以沫回家见父母,等着夜晚来临又送她回家。
夏母和严毅吵完已经回家了,面色一会儿紧绷,一会儿又是抱歉的模样。
禤喧站在窗口偷偷望着里面,心脏吓得一突突的。
“等,等会儿进去告诉你妈咱俩结婚了,她要是祝福就祝福,要是要打人,你先跑,我保护你,今晚咱不回来了,免得她打人。”
禤喧咽了口口水,做好了心理建设,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