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学

我妈和顾琢妈妈正在厨房里包饺子。

给我和顾琢准备上车饺子。

一眨眼，暑假就过去了，我无奈地看着顾琢，他正哼着歌蹲着收拾皮箱。

顾琢把我送他的杯子包了几层泡泡袋，放在皮箱里，周围垫上几件柔软的衣服。

我：“怎么还要把杯子拿着呀。”

顾琢：“当然要拿着啦。不然我使啥。”

我：“这么远，路上磕磕绊绊，把它弄坏了怎么办？我可不送你第二个啊。”

顾琢把杯子捧起来，左左右右地看看，然后站起来，把我也拉起来。

顾琢的手碰到我的手。

我身子一惊：“干嘛啊？去哪啊？顾左左……”

自从上次的吻之后，我就神经兮兮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

顾琢笑笑，紧紧抓着我的手，

熟悉的温暖。

我放松下来。

抬头，遇到顾琢巧克力色的眼睛。

糟糕，小鹿又开始乱撞了。

我低下头。

顾琢还抓着我的手不放，我们面对面站着，顾琢像上次一样，慢慢靠近……

慢慢……慢慢靠近……

我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开顾琢。

反而有些期待……期待什么呢……

我紧张兮兮地闭上眼睛，嘴角咬紧。

顾琢的呼吸在我耳边。

顾琢在我眼前，就这么待着不动。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

看到顾琢好奇地俯身盯着我，脸对着脸。

我呆。

顾琢噗嗤笑出来：

“怎么啦木木铭？”

我囧。

顾琢继续笑：

“刚刚，为什么闭上眼睛啊？”

我黑线。

顾琢继续说：

“不会……不会是因为前几天聚会上的那个……”

我：“不是不是不是，顾左左你闭嘴！”

顾琢笑，低头，他温暖而且柔软的唇瓣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傻丫头啊。”他笑。

我呆着，他握紧我的手，拉着我出去。

穿过街道，阳光中手牵手走。

我们经常手牵手走，可是最近这几天，比如现在，我的心就是跳得厉害。

这就是，小鹿乱撞……

我好像，喜欢上顾琢了。

想想我们一直打打闹闹，长这么大了，抱也抱了，在一张床上也睡过，事情都是一起做，小学初中大学一直在一个班级，我甚至习惯了顾琢的陪伴，直到……

直到……前几天高中聚会上的吻，我才想，原来，我早就，喜欢上了顾琢。

来到陶瓷店，顾琢跟高爷爷要了几张包陶瓷的纸。

我在店里转转，看到新增了一处篆刻的角落。

我喊：“高爷爷，这是篆刻呀？”

高爷爷点头：“对啊。是店里新增的篆刻角。”

我过去，看那里摆了好几块石头，有两个人在刻石头。

我轻轻拿起石头，青色的，光滑，温润。

刻石头的两个人抬起头。

“喜欢篆刻吗？”

熟悉的声音。

我抬头看，额，这不是，相亲小哥哥哦不，冰淇淋小哥哥吗……

另一个人是中年人。

我尴尬地笑笑：“没，没刻过……”

冰淇淋小哥哥笑了笑：“是你啊。”

我尬：“嗯嗯……你，你好。”

高爷爷走过来，热情介绍：

“这是店里新来的篆刻老师，黄老师。”

中年男人点点头，我微笑。

“这是黄老师的儿子，黄文城。”

冰淇淋小哥哥笑笑。

我继续微笑。

顾琢在我旁边。

高爷爷继续介绍：

“黄老师，这是林铭，她爸妈我都认识，熟人儿！这是林铭男朋友，顾琢。他俩小时候就认识。在我店里玩泥巴玩到大。”

我：“男……男朋友……”

高爷爷一拍头：“不，发小。”

我：“额……其实……”

顾琢笑。

“高爷爷，我们就不久待了，一会我俩就坐车去啦，开学了。”我跟高爷爷告别。

“这么巧？我也马上就去坐车了。”黄文城指指一边的大书包。

顾琢：“哇，这么巧，在哪个大学？”

黄文城：“Z大。艺术学院。传承我爸的篆刻艺术。”

黄老师慈父笑。

我：“哇，好巧！我们也是Z大的！”

黄文城：“哇塞，你们什么系？”

我：“中文。”

黄文城站起来跟我们握手：

“看来遇到校友了呀。”

顾琢皮笑肉不笑：

“真是缘分呐。相亲遇到你，买冰淇淋遇到你，没想到上车前还遇到你，以后在大学校园说不定还要遇到。”

黄文城笑了：“那还请多多指教啦。”

顾琢：“不敢当不敢当。互相帮助。”

黄老师一脸疑惑：“臭小子，什么时候跑去相亲了？”

黄文城挠挠头：“那个，替朋友去的。遇到了林铭。”

顾琢握起我的手：“铭铭，我们走吧。”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到家，妈妈们已经包好了饺子。

“去哪里了？饺子下锅了都。”

顾琢妈妈喊我们。

顾琢冲我做个鬼脸，跟妈妈说：

“跟老熟人儿寒暄几句。耽误了时间。”

我赶紧摆手：

“不熟不熟，顾左左大人，小的跟他一点也不熟。还是……跟你比较熟。”

顾琢一副“那当然啦还用说”的表情，然后笑得一脸灿烂，捏捏我脸。

不过两位妈妈倒是呆住了。

我俩侧过头，看见呆住的两位妈妈。

“怎……怎么了？”

两位妈妈反应过来，揉揉眼睛，互相看一眼，我妈说：

“没啥没啥，就是觉得……你们太美好了。”

顾琢撒开捏着我脸的手。

我俩同时挠挠头，对视嘿嘿一笑。

美好。

我扯扯顾琢的衣服：“不会是嘟嘟说了什么吧？”

顾琢想了想，尬笑。

火车启动。

唐家打来电话。

“姑奶奶，你们回学校了吗？”

我回他：

“回来啦回来啦，在车上，和顾左左。”

“太好了吧！今天晚上我请客。烧烤？火锅？”

我看一眼顾琢，小声说：“烧烤？火锅？”

顾琢摇头。

我一脸无奈：

“大姐，上车饺子下车面。要不，嗦粉喏？”

顾琢：“木木铭！”

上手夺我电话。

我对着电话喊：

“嗦粉嗦粉！”

顾琢扑倒我，一只手抓着我手机，另一只胳膊把我按在车厢上。

整个上身都在我这边。

我盯着顾琢眼睛，巧克力色，真好看。

后座的老太太看不下去了，拍拍我俩的座位：

“孩子们，这是，公共场合！”

顾琢和我楞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分开。转头道歉。

不过，我俩又没干啥，为嘛子道歉……

我和顾琢挠挠头。

囧。

“到站了。”

顾琢捏捏我脸。

我从顾琢的胳膊上抬起头，擦口水。

身后的老太太们窃窃私语：

“现在的年轻人啊，你说说。”

我跟顾琢说：

“你，你不会，听了一路吧。”

顾琢平静地说：

“光听算啥，有个奶奶还特地走到前面来看我们，说小伙子长得不赖。就是小姑娘有点……”

我：“一言难尽。”

顾琢：“对对对，一言难尽。”

我：“我说小伙子一言难尽。”

顾琢：“小姑娘才一言难尽。”

我扮鬼脸：“左左一言难尽！”

顾琢捏我脸，我啊啊啊反抗。

我俩无厘头地闹着。

身后一阵啧啧声。

站台。一眼就看到了大红大紫的唐家。

他像个刚学会走路很兴奋的人猿一样，朝我们飞奔而来，张开大大的怀抱。

顾琢一把怼住他。

他还是抱紧了顾琢，然后抱一下我。

“想死你们两个了！”

我拍拍唐家的肩：

“不是，大姐，你红T恤紫裤子？”

唐家：

“这不好辨认嘛。”

然后勾起我的肩：

“走，姑奶奶，面条走起！”

顾琢一脸黑线。

唐家另一只胳膊勾住顾琢：

“走，琢儿！面条面条！”

顾琢一把推开他，站到我身边。

唐家无奈：

“都是姑奶奶惯的。”

我吐舌头。

宿舍。

四人寝。

就我一个人回来了。

我想开灯，发现停电了。

去宿管阿姨那里买电，阿姨说明天才能来电。

……害怕ing。

顾琢跟我视频，我在走廊不敢进去。

过了一会，一个栗色头发，长发及腰的高个美女姐姐翩翩而来。

戴着口罩帽子。

我正在走廊蹲着，听到脚步声，抬头，定神一看，惊叫：

“顾……！”

美女姐姐随即捂住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