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陈岩石夫妇如何自欺欺人,他的处分是免不掉的。
最为关键的是,这次处分就是一个信号,告诉汉东省各个单位,今后不要搭理陈岩石,这才是最让陈岩石难受的。
“爸,陈岩石都这样了,咱们还有必要抓着他不放吗?”黄毛郑乾有些不理解父亲的举动。
郑西坡放低声音道:“你懂什么,陈岩石这样的人就是再不济也比咱们这种小商人强,虽说因为这件事他的影响力减弱,但他的背景却是实实在在的。”
见儿子有些不理解,郑西坡低声解释道:“打个比方,随便一个派出所就能收拾你我父子,但有了陈岩石就不一样了,除非他们有确凿的证据。”
说话间,郑西坡带着儿子儿媳走进了医院,他知道陈岩石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需要精神鼓励的人。
自己这个时候出现,可以进一步拉近双方的关系。
“老检察长,我代表工友们又来看您来了。”
说着示意儿子郑乾打开随身的礼物,郑乾和张宝宝两人打开随身携带的书法,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清正廉洁、岩石为公!
看到这八个字,陈岩石激动的直接坐了起来。
“老陈,我就说吧,你做的这一切人民群众是能够看得到的,那些打击你的都是**分子,不用和他们计较。”王馥真借机宽慰陈岩石。
“王老说的是,老检察长一生为公,清正廉洁,是人民的好官,若是天下都是他这样的官员,我们人民群众的生活一定比现在更好。”郑西坡嘴里恭维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原本被打击的陈岩石也因为郑西坡的到来慢慢复苏,真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
“哎,我也没能给同志们帮上什么忙。”陈岩石谦虚的说道。
“您的鼓励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咱们的新大风厂已经完成了初期的准备工作,即将投产。”郑西坡主动说起大风厂。
“西坡,你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解决工厂问题的?”陈岩石问道。
郑西坡忽然变得沮丧,低声道:“大伙抵押了房产,租赁了厂房,原本用于宣传销售的资金投入到了厂房之中,只希望销售顺利。”
郑西坡之所以这副表情就是为了让陈岩石帮忙销售,他可是知道沙瑞金是中央计生委主任,掌管全国的卫生系统。
单单让新大风厂供给全国各大医院的白大褂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都怨那个孙连成,简直就是白吃干饭不干事。西坡你们也不要灰心,等我出院了,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销路。”陈岩石这会还未考虑到找沙瑞金帮忙。
“我们不忙,您也是,等彻底修养好了再出院。”郑西坡反而宽慰陈岩石,这让陈岩石觉得他很够朋友。
随后几人又聊了一会,郑西坡以陈岩石需要休养为由离开了。
“爸,还得是您,把陈老头哄的一愣一愣的。”出了医院,郑乾对着郑西坡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没什么,就挑好听的话说而已。”郑西坡淡淡的说道,逼格满满。
“爸,您自个先回去,我和宝宝去公司。”郑乾转移话题道。
“先不要去公司,我刚才在医院想到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咱们现在就回家。”郑西坡郑重的说道。
“什么事?”郑乾好奇的问道。
“回去再说。”郑西坡并不想多谈。
说着郑西坡先骑着电动车离开了,郑乾和张宝宝乘坐出租车紧随其后,夫妻两人一路上一直在猜测郑西坡要说什么。
猜了很多答案,都觉得不靠谱。
刚到家,郑乾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爸,您究竟想要说什么?”
郑西坡给三人泡了茶,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目前你我父子拥有17%的大风厂股份,名义上我是总经理,实际上由你们夫妻管理。
但我了解这伙人的尿性,一旦公司盈利,七大姑八大姨都会被安插进来。
当初大风厂在蔡成功的手上非常有竞争力,我们每年的分红都很多,但大家还是觉得不满足,认为蔡成功拿的多了。
很多人开始不配合蔡成功的管理,吃拿卡要什么都干,好好的一个公司楞是让大伙给干黄了。
别看现在嘴上说的后悔了,表示只拿分红不干涉公司运营,可一旦公司实现盈利,一个个绝对不会是这种说法。
因此,咱们还不能让公司盈利,要让公司的货卖不出去,让公司赔钱。”
“爸,您没事吧,咱家拥有的股权可是最多的,真要赔也是咱们赔的最多。”郑乾疑惑的说道。
“你小子懂什么,我已经想到了盈利的办法,现在让公司赔,只是为了拿到更多的股份而已。”郑西坡眼中全是算计。
见儿子儿媳一副迷糊样,郑西坡进一步解释道:“我了解那些人,一旦公司一直赔钱,肯定坐不住了,就会质疑你我父子的管理权。
到时候咱们就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以现在的市场价把他们的股份买下来,让大风厂成为咱家的公司,那个时候在实现扭亏为盈也不迟。”
“您想的倒是挺好的,但咱家哪有那么多钱。”郑乾摊了摊手道。
郑西坡笑着说道:“这有何难,直接把公司抵押了找银行贷款。”
未等郑乾询问,他便解释道:“别担心贷不到款,只要价钱合适没什么办不到的。”
郑乾知道郑西坡向来谨慎,既然他觉得这么做合适,那就**不离十了。
“爸,您说的盈利是不是和老陈头有关系?”郑乾眼珠子一转道。
“也不算太笨,别看陈岩石退休了,又不招人待见,但他背后站着中央计生委主任沙瑞金,这个人管着全国的卫生系统。
倘若咱们能通过他的关系,单单拿到供应全国各大医院及医疗机构的服装生意,就够你我父子吃一辈子的了。”郑西坡解释道。
“爸,靠陈岩石行吗?”郑乾激动的问道。
“行也不行,靠着陈岩石咱们指定有机会见到沙瑞金,但要想轻易拿下服装生意是不可能的。”
见郑乾有些不理解,郑西坡只能耐心解释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只要舍得酒没有办不成的事,到时候咱们直接拿出纯利润的百分之五十给沙瑞金,我就不相信还拿不下他。”
“百分之五十?这也太多了!”郑乾自言自语道。
“你懂什么,只要搭上沙瑞金这条线,服装生意咱们甚至可以一分钱也不赚,只要保持不亏本就行。
你小子不懂了吧,咱们可以把服装生意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也分给医院。
服装生意虽然不赚钱,但可以用其他生意赚钱,比方说口罩。”郑西坡自信的说道。
“爸,您还是我爸吗?您什么时候有这头脑了?”郑乾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父亲想到的办法。
“去,你小子懂什么,你爹我也是进修过的。”郑西坡想到了前段时间坐牢那段经历。
靠着溜须拍马,他在监狱混的非常不错。
他们监所有好几个上市公司的老总,他没少从对方手里学东西。
郑西坡把所有东西都考虑进去了,唯一忘记的就是那些总经理都是进去的,按照他们的办法操作,会不会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