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般平静的过了几日。
唐羽悠闲的坐在宁辰特意命人精心做的贵妃软榻上,就连铺在上面的垫子都是宁辰去年秋猎上亲自打下来的白虎皮。
就连后院之人旁敲侧击要了好几次都没能要走。
他自己一直收藏的好好的,结果就只是因为担心唐羽中毒过后,天气渐凉,她身体冷,就直接拿出来了。
九月的天气忽冷忽热,早晚凉的透骨,中午又热的人心烦气躁。
小桃从外面匆忙走进,到了唐羽身边微微行礼。
“主子,奴婢这几天一直观察您说的那可疑的三人,只有一个叫小水的丫鬟曾经出去过有过与人攀谈的迹象。”
“还有另一个也不老实,名叫春花,长相清秀每天都打扮,仗着有几分姿色看不起旁的丫鬟,颐指气使的倒是隐隐把自己当成了大丫鬟,瞧着是个心大的。”
“另一个小太监,奴婢瞧着他和太子妃跟前的小婷有些往来,两人看着关系不错,奴婢去调查,听说两人是老乡。”
“其余的人暂时都没有什么不对劲,倒是因为主子的话和那天打赏的银子,各个干活卖力的很。”
唐羽心里有了数。
她早就有所猜测,那天她主动去周良娣殿内,一则是看她是否还有其他破绽,二则就是催促她快些行事。
周良娣一旦认为她发现了背后推动之人是她,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立马斩草除根。
如今眼看着还有三个月就到了唐婉柔的生产之日。
她如何能让唐婉柔安心待产呢。
但是她还要维持温柔怯懦的形象欺骗宁辰,如何能去亲自动手,怎么着也得有个替罪羊才行。
唐羽倚在贵妃软榻内,身上盖着薄毯,手里拿着剪刀看着眼前矮案上的盆景。
一剪刀下去,多余的分叉落下。
整个盆景都变得更加和谐唯美。
“这几日不用盯的那么严了,总得给她们动手的机会,就如同这盆景,想要修剪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么总该让它先生长,才能有可修剪的余地。”
小桃应是。
而后,“太子殿下今晚应当还会过来,让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鬟,叫什么来这。”
唐羽伸手点了点额头,眉头微微蹙起。
小桃立马解答,“回主子的话,那丫鬟叫春花。”
唐羽恍然,睁眼时眼中藏着的是万种风情和危险诡谲,如同让人上瘾的罂粟,危险又迷人。
“啊,对,就是那个叫春花的,让她上前去伺候吧,她不是不老实吗?那就给她这个机会。”
唐羽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瞳孔里却是藏着虐杀之意。
小桃丝毫不觉得唐羽这样和与外面表现不一样而惧怕,反而觉得这样的主子更加有魄力,让她更加想要忠心追随。
小桃同样笑的危险,隐隐有几丝唐羽相似的笑容。
“奴婢晓得,晚上就让她上前伺候。”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有着意味深长和期待。
日落月升起。
繁星闪烁天边。
太子府内各个殿内灯火通明。
宁辰忙碌了一天,一处理完事情已经养成了习惯,快步往云清殿去往。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不论批阅奏折忙碌朝政到多晚都会回云清殿陪着唐羽就寝。
曾经他宿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昭阳宫。
可是如今,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踏足自己的昭阳宫。
夜里天凉,宁辰到了云清殿便伸手搓着身上的衣服,试图让自己身上暖和一些,免得带进去凉气。
刚进殿迎面走过来一个小丫鬟,头上戴着不属于下等丫鬟所带的玉簪,脸上更是化了精致的妆容,身上的宫女服饰故意改的紧贴身上,让自己的身姿显露出来。
低着头,头上还插了一朵粉红的花。
见到宁辰进来,急急忙忙迈着小碎步走上前。
行礼时身姿曼妙,声音软甜。
“奴婢春花,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殿下,热水已经烧好,殿下要先移步浴房吗?”
说完后,小丫鬟故意侧头露出自己白皙修长的脖颈。
宁辰眉头微微一皱,身后的刘德全看到这一幕,同样眯了眯眼睛,眼瞳危险一闪而过。
小丫鬟低头羞涩仍不自知,在灯火的照耀本就清秀的面容更加显得诱人几分。
尤其是脸颊上的羞涩,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少女独有的青涩。
也难怪她对自己的容貌抱有自信。
宁辰嗓音低沉,只是含着杀意的眸子瞥了一眼那小丫鬟,随后嫌弃移开,“不必,孤去看看羽侧妃。”
说罢,宁辰大步离开。
春花却不愿意,想要叫住宁辰,她刚才明明感觉到了太子殿下看她的目光。
要知道别的丫鬟何曾得到过太子殿下眼神,只有她,太子殿下看了那么久。
是不是说明,殿下对她很满意。
故而她便壮着胆子,想要为自己的前途争上一争。
便想要开口唤住宁辰,太子殿下才微微对她有些兴趣,她要趁热打铁才是,刚要抬起的手就被刘德全的挥起的拂尘打下去。
刺痛传遍全身,手腕登时红了一大片。
春花轻声痛呼出声。
刘德全瞪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丫鬟,满眼嫌弃,快步跟上太子殿下。
没来得及叫太子殿下就被刘德全打断的春水被留在原地,眼眶泛红,涌出热泪。
她捂着通红的手臂,有些委屈。
心里暗暗发恨。
这个该死的太监,不过是个奴才,只是在太子殿下身边时候才得脸些。
居然敢这么对她。
等她成了主子,第一个就收拾这个奴才。
春花看着那高大俊美的身影,眼中闪过势在必得。
她能伺候太子殿下的机会不多,这次好不容易得到,一定要成功不能失败。
宁辰心里憋着一股气,刚才着实被那丫鬟恶心到。
但是顾及是唐羽院子里的,不能不经过她就处置,而且羽儿那么善良,宁辰不敢擅自动手。
要是从前,何曾有丫鬟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他早就下令挖了那丫鬟的眼睛,剥了她的皮。
就算心里有气,宁辰进了殿内也不忘让自己沾染了冷风的身体回暖才缓缓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