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姐弟情彻底决裂！

随即苏妤慌忙地穿戴好衣服，从瘫软在地的姜黎身旁快速跑了出去。姜黎立即回过神，眸色一沉，迅速起身，腾身一跃。

而此时的姜清羽神情恍惚地从地上缓缓坐起，他面容痛苦地双手抱着头，仿佛要裂开一般，随之神志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在苏妤即将跑出汤池时，只见姜黎从她头顶一掠而过，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姜黎已然落在她面前，她登时吓得连连向后退怯了几步。

“姜……姜捕头……”

姜黎快步上前抬手朝她脸上“啪啪啪”怒扇了几个耳光。每一记耳光扇的力道极其之重，将弱不禁风的苏妤瞬间扇倒在地，右边脸颊登时肿了起来，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苏妤捂着肿胀的脸颊，楚楚可怜地趴在地上望着姜黎，泪如雨下地说道：“姜捕头，我如今已经是姜大人的女人，就算你打死我，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啊……”

“住嘴！”姜黎迅速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如刀的凝视着她：“苏妤，你……”

话音未落，忽地传来姜清羽的声音：“你放开她！”

姜黎闻声，立马抬头看去，见姜清羽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浴巾，墨发似锦，眸色无温，居高临下地望着姜黎，冷声道：“苏妤说的没错，她如今是我的女人，没有人敢打她。”

姜黎瞬间一怔，她缓缓松开掐在苏妤脖间的手，随即站了起来，移步走到姜清羽面前，讷讷道：“你再说一遍！”

姜清羽扬起脸，目光直视着前方，冷漠道：“你若没事，就请回吧。以后不许再踏入我的汤池。”

姜清羽的话让姜黎心里灌满了冷水，旋即她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本就没有资格管你的任何事，如今你是姜大人了，什么都变了，不！是早都变了，姜清羽你好自为之吧。”

一言甫毕！姜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就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一颗泪珠不受控制地从她那眼角轻轻滑落而下。

姜清羽见状，心中猛地一抽搐，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时，可那颗泪珠恰好滴落在他摊开的掌心之中。

他感受着那颗泪珠所带来的重量，便缓缓地合拢手掌，将那颗泪珠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瞬间他的眼底充满了难以诉说的痛苦之色。

苏妤默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满眼委屈地望着姜清羽：“清羽，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女人了。”

姜清羽闻言，眼神蓦地变得阴戾，他一把掐住苏妤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苏妤，你配吗？你就是我的一颗棋子。”

自那日苏妤在如意楼里向陈泽坦露了自己曾经心仪姜清羽之事后。陈泽便隔三岔五地来找苏妤，有时送来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有时则是精美的首饰。每一次的礼物都让苏妤感到惊喜和受宠若惊，心中对陈泽的感激之情也日益深厚起来。

而这一切看似善意的举动背后，实则隐藏着陈泽不可告人的目的。原来，陈泽一心想要利用苏妤来达成自己的某种计划。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意图变得越来越明显。

终于，在一个深夜，当姜清羽每逢嗜血之后，都会前往汤池泡浴以缓解身体的不适。

于是，他事先在汤池中偷偷地点燃了催情香。待一切准备就绪，他将毫不知情的苏妤悄悄引入了汤池之中。

当时，陈泽一脸认真地对苏妤说道：“既然你心中钟情于姜清羽，那为何不大胆一些，勇敢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呢？”这番话点燃了苏妤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勇气和决心。

就在那晚，苏妤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当她踏入汤池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已经彻底地背叛了杨毅，可她的眼中似乎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

而姜清羽，对即将发生之事全然不知。在汤池中弥漫的特殊香气后，姜清羽的神情逐渐变得迷蒙，竟看到苏妤赤身**地跃入水池。

姜清羽本能地产生厌恶，立即推搡她。然而，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欲火难耐，难以自持，又在苏妤的引诱下，最终还是冲破了底线。

当他苏醒过来后，望着身旁的苏妤，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怒与绝望。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欲将眼前之人置于死地。

千钧一发之际，陈泽及时出现拦住了姜清羽，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姜清羽。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姜黎正在暗中调查这起凶杀案，他们必须及时得知案子的进展情况。

眼下，只有利用苏妤，让她从杨毅那里探听消息，如此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姜清羽闻言，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几分，但看向苏妤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怨恨和厌恶，从而他也知道自己早已踏上了不归之路，再也不能回头。

就在这样，苏妤毫无反抗地沦为了姜清羽手中的一枚棋子。可对于苏妤来说并非被迫无奈之举，而是她心甘情愿所做出的选择。

只因为她深爱着姜清羽，尽管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但苏妤自己却始终坚信着，终有那么一天，姜清羽会爱上她的。

可是，这条道路实在是太过于漫长了，就好似一条永无尽头的黑暗，但即便如此，苏妤也从未想过放弃。

这时，陈泽捂着胸膛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神色紧张地说道：“姜大人，怎么办，老大已经知道你和苏妤的事了，若她告诉杨毅，那可坏了我们的事啊。”

姜清羽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被自己牢牢掐住脖颈的苏妤，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轻半分。突然之间，他猛地一甩手，将苏妤狠狠地推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

“今晚让她留在府中，让她和清玥睡在一起。”

说着他面容冷酷无情的望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苏妤，继续道：“这件事情如何收场，才能让杨毅对你坚信不疑，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怎么做才对！”

苏妤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泪水无声地滑落在楚楚可怜的脸庞上，她便乖巧地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姜清羽的意思。

陈泽便赶紧把苏妤从地上搀扶起来，见苏妤右边脸颊上那高高肿起的手掌印时，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充满同情和无奈地口吻说道：“唉……今天晚上真是太委屈你了。”

满心都是委屈和苦楚的苏妤，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倾诉，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随后，陈泽便搀扶着她离开了这里。

姜清羽望着他们离开汤池后，突然间觉得胸口一阵烦闷，仿佛有一股无名之火正在熊熊燃烧，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情绪的他，便疯狂地抓起各种物品，不管不顾地朝着四周胡乱砸去。

一时间，整个汤池里充斥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以及姜清羽那近乎绝望的怒吼声，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宣泄一下深埋在心底的无尽痛苦。

翌日清晨，天空开始飘起了丝丝细雨，那细密的雨丝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如烟似幻，将整个京都笼罩在了一片朦胧之中。

街道上，行人们纷纷撑着油纸伞，五颜六色的伞面在雾气中穿梭，如同流动的花朵，马车缓缓驶过，车轮溅起一片片水花，与雨水相互交融，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姜黎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裙，正手持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朝大门走去。行走之间如瀑布般的秀发在纤细的腰间微微摆动，云髻之上斜插着一枚精致的碧玉簪，翠绿的颜色与她淡紫的衣裙相互映衬，更显其清丽脱俗之姿。

就在她来到大门前时，恰巧迎面撞见，穿着绛色官服正准备去上早朝的姜清羽。

两人相视无言，姜黎没有丝毫的停顿之意，而是率先迈出脚步，跨过门槛向着门外走去。

姜清羽则一动不动地伫立原地，双眼紧紧盯着姜黎逐渐远去的倩影，心口处传来一阵阵刺痛，就好似有无数根细针正在无情地扎刺着一般。

短暂的停顿之后，姜清羽迅速抬起右脚，大步流星地跨出了门槛，便看到姜黎已独自一人朝着巷口走去。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撩起前襟，沿着门前的台阶快步走下，然后登上了那辆一直停在门口的马车。

姜黎撑着伞，紧抿着薄唇，目光始终凝视着巷口的方向快步走去。身后的马车缓缓驶过她身旁的时候，车轮溅起一片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

恰时，一阵风吹过，轻轻吹拂起马车上的窗帘，透过那微微掀起的一角，只见姜清羽面容冷峻娣坐在车厢内，他毫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马车与两人擦肩而过之际，他们谁也没有转头望向对方一眼。

或许，自从昨晚发生的那件事情开始，姜黎和姜清羽之间的姐弟之情彻底决裂，再也回不到曾经，如今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陌生与疏离。

青云司

当姜黎来到青云司大门时，便看到杨毅正和一众人正从马车上搬运着麻袋，她不禁蹙了蹙眉，一边快步走了过去，一边高声喊道：“杨毅，你们在干什么？”

杨毅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扛在肩上的麻袋差点滑落而下，他急忙转过身，瞧见姜黎撑着伞朝他小跑而来，杨毅瞬间高兴得快步迎了上去，激动地喊道：“老大，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我昨晚回来的。”姜黎见雨水打落在杨毅的脸上，便把油纸伞微微倾斜，撑在他的头上。然后，望着他肩上的麻袋，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杨毅笑道：“今早突然有一辆马车停靠在大门口，车夫说有五百斤的茶叶是送来青云司。我正纳闷是谁这么好心送来的茶叶。”

姜黎闻言，瞬间恍然大悟的笑了笑：“瞧我把这事给忘了，指定是叶星宇送来的。”说着她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叶星宇的身影。

杨毅听见“叶星宇”三个字时，犹如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瞬间让他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王八羔子，若他敢来青云司，老子就把他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便听见传来叶星宇那懒洋洋的声音：“小爷我来了，我看你如何将我碎尸万段！”

叶星宇身着一袭如火焰般扎眼的红衣，手持油纸伞，气宇轩昂的来到姜黎身旁，便毫不顾忌地抬手搂住姜黎的肩，温柔一笑：“娘子，昨晚有没有想我啊？”

“娘……娘子？”

杨毅听到叶星宇竟然唤姜黎为“娘子”，瞬间如被雷劈中般傻了眼，他那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张着嘴，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瞠目结舌地望着两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黎和叶星宇相视一笑，随即两人一同走进青云司，留下一脸错愕的杨毅。

停顿半晌后，他这才回过神，立马转身跑进青云司，追问道：“老大，你和他就去了一趟茶树镇，他为何突然叫你娘子啊？”

书房内

姜黎端坐于书案前，尚未坐稳，便急切地询问起她离开的这一个月是否仍有惨死的少女。

只见杨毅神色凝重，缓缓地叹了口气，继而开始叙述这一个月来他也未曾停歇，已有多人陆续发现尸体，并即刻前来报案。

截至目前，无论是他们自行搜寻发现的，还是前来报官的，共计尸体二十五余起。

很快，这起无辜的凶杀案引起了三司的高度关注。随后，三司即刻展开了暗中会审，并暂时让青云司从旁协助。

稍作停顿，杨毅凝视着姜黎，如实禀报：“老大，我便将你前往茶树镇调查此案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那几位大人。经他们共同商议决定，先等你归来，看看能有何调查结果。而且，此案件性质恶劣，手段残忍至极，若大肆公开调查，恐会引发京都百姓的恐慌，故而目前尚未向陛下禀报，且也封锁了消息。”

言罢！姜黎与叶星宇不约而同地眉头紧蹙，神色凝重。继而，姜黎自袖中取出那些画卷以及与那所谓“暗影大人”的往来书信，置于书案之上。

“三司既已介入此案，于我青云司而言，实非坏事。现今我等人力匮乏，务须尽快破获此案，自当全力以赴，与之协作。”

于是，立在她身侧的叶星宇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说道：“既然我们现在确定凶手是这个暗影大人，当下我们必须联合三司，以最快速度将其擒获。”

姜黎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一会便去见那几位大人，共商此事。”

杨毅望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默契，心中顿时不爽。

以往都是他与姜黎一同办案，自觉对姜黎颇为了解，然此次查案，他却遭叶星宇算计，致使无法与姜黎一同前往茶树镇查案。

思及此处，他愈发气恼，旋即快步至书案前，询问姜黎此次茶树镇之行的情况。即便他未能亲往，但至少知晓所有事宜，仿若生怕叶星宇会取代他在姜黎心中的地位。

于是，姜黎简明扼要地将在茶树镇发生之事大致道来，言语间，她便让杨毅观瞧那些失踪采茶女的画像以及暗影大人私下派人跟踪她的往来书信。

杨毅闻听此言，赶忙伸手查看，同时狠狠地瞪了叶星宇一眼，叶星宇则对他报以轻蔑一笑，似乎并不想与他较劲。

当杨毅凝视着手中的画像时，他的脸色变得阴沉，紧咬着牙关，愤恨地说道：“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姑娘遭到绑架，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他为什么要杀她们啊。”

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那些书信，突然间，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似乎认得这些字迹，但又不敢确定。

于是，他极为认真且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信，那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一般。

姜黎和叶星宇察觉到他的异常，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姜黎急忙询问他：“杨毅，你看出什么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