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用户中心
懒人小说 > 耽美同人 > 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 第二百六十章 一起挨欺负(加更三合一)

“去哪了?去哪了?”

红绸装点的闺房里一片杂乱,闵鸣喘着粗气,疯了似地翻箱倒柜。

抽屉全被扯了出来,衣柜也是敞开着,那玉人已是香汗淋漓,脸色涨红,待她一不小心绊到了脚,跌坐在地时,喘回两口气,倏地面色惨白起来。

“不见了…娘娘给的玉春膏不见了……”

闵鸣近乎面无人色,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剧烈的痛感,让她清醒了一些,可人一清醒,就更是绝望。

弄丢了天家的赏赐,放在哪朝哪代,一旦摆上了明面,就都是大不敬之罪,更何况太后给她的玉春膏,有所大用,这一不见,便是坏了宫里的计划。

那太后已经对她足够失望了,如今犯了这样低级的过错,只怕……

只怕送给陈易去打鼓,就都是轻的!

闵鸣愈是想,便愈是手脚发冷冰凉,放在过去十几年,闵家新兴,在京城里还有几分圣眷可言,可是现在,闵家还剩什么,就一个“闵府”的牌子罢了。

她颤巍巍地站起来,垂下头,怔怔出神,正如她看不到什么希望,这会她低头也看不到脚。

“会不会是…被人给拿去了……”良久后,闵鸣慢慢反应过来。

只是,是被谁给拿去了?

闵鸣一时想不到是谁,她的闺房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也不是一般人该进的,便是来打扫的老妈子,也得先请示过她一遍。

“闵宁?…她太直了,不可能。那到底是青媒姥姥?还是别的谁?”

她脑子嗡嗡的,忽地很没有出路,任她怎么想,都还是想不到是谁,闵宁的身影或许一闪而逝,她无意识间就掠过了这妹妹。

那生来丰韵的身姿在房间踱步,近些日子来的负担,扼得她咽喉越来越紧,她夜里睡不着,时而生起一点不管不顾的决然,像是杜十娘一样,把繁复的日子怒沉江底,反正她不过是一青楼女子,哪怕如今名义上归属宫里,不再是贱籍,可青楼女子终归是青楼女子,何不就放荡些呢,唉,又抹不下脸,又惦念着那点落红贞洁,纵使如此,还不依然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唉,她自怨自怜地想着,想到后面,便又想,自己怎么自怨自怜起来了?干脆些,利落些不好么,要不主动上门给他打鼓好了,打红、打痛,这也打,那也打……这到底什么跟什么,怎么都想起这些来了,太乱了呀,太乱了呀!

闵鸣喘不过气来,她头一栽,便倒在床榻上,急促地喘着气,好一会,才勉强算平静了些。

她缓缓站起身,想了好一会,自言自语道:

“就去找他吧,反正那不过是助兴的药,就去找他…只要他弄了,有没有这药都能给娘娘交代。”

她游弋了一会,却陡然停在门前。

闵鸣似想起了什么,如遭雷击。

脚步停住,她僵住了,

可是他好像…不要我了啊…

…………………

屋外细雨霖霖,溅射在青石板路上,院子里泛起土腥味,不重不轻,阖上门窗就嗅不到了,不过眼下大门是敞开着的,殷听雪喜欢坐在厅堂的主椅上,一边看书,一边欣赏窗外景致,哪怕看都看腻了。

殷听雪晨起时吃了些碎饼,陈易不在的时候,都会先备好饭菜,这些菜肴哪怕放凉了也无所谓,只需要拿个小火炉,打了个火镰,热一热便能拿来吃了,虽然滋味不如刚做的,但也还过得去。

在吃这事上,陈易总不愿亏待她,而且有时出门多了,会有些愧疚,随后便体贴地问她想吃什么好吃的。

吃罢了碎饼,殷听雪小小打了个哈欠,明明刚醒不久,可吃过早饭便容易犯困,她坐在椅子上,一垂头一垂头地打了下瞌睡。

屋外响起脚步声。

那头顶莲花观的独臂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她明明没有撑伞,身上却滴水不沾。

她一进门见殷听雪打着瞌睡,指尖轻点一滴雨珠,随后一弹,水珠似箭般掠了过去,击中在了少女的脸颊上。

殷听雪被打醒了,茫茫然地看着那不近人情的周依棠。

“日出日落时,最宜修行。”独臂女子不冷不淡道。

她这样过来督促,殷听雪一下就打起精神,哪怕还是犯困,还是抱起了那寅剑山的心法,小心诵读了起来。

独臂女子看见她一边读,一边便有无形的元炁汇聚成流,慢慢落入到这少女的窍穴之中,而后者丝毫不觉,只是一边读着,一边瞧着这边,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趁周依棠不注意,小心地打个哈欠。

少女的心思多,总不喜欢惹谁不高兴,她担心周依棠觉得她不勤奋。

其实她不用担心,因为周依棠从来不觉得谁勤奋。

修道之事,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常言说天道酬勤,可归根结底,有了天道,才有酬勤。

殷听雪花了一两炷香时间,把心法都读一遍了,正欲放下书,周依棠却吩咐道:“再读一遍。”

少女抿了抿嘴,忍气吞声地又读了一遍。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嘴都累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独臂女子一眼,

“我读完了。”

后者已经坐了下来,就在她身边,淡淡道:“那就背一遍。”

殷听雪欲哭无泪。

无可奈何,她嗫嚅地背起了这部心法,足有三四千字呢。

殷听雪常背佛经,一个多时辰下去,总算是背完了,好不容易歇口气,还没喘几声,便听到了屈指轻敲茶碗的声音。

独臂女子示意她点茶。

殷听雪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吸了口气,终究还是起身给她点茶。

茶汤沸腾,屋外细雨依旧,幽幽浓青色,周依棠轻捧茶碗,细细品茶,接着便见殷听雪小有期待的模样。

“好喝吗?周真人。”殷听雪几分期许地问着,陈易总时不时夸好喝。

“不好喝。”

“…那你怎么还多喝了两口,其实还是好喝对不对?”小狐狸的语气里颇有些暗示的意味。

周依棠直言不讳:“我不多喝两口,怎么知道有多不好喝?”

殷听雪这回彻底苦下了脸。

独臂女子慢悠悠地品完了手里的茶,不曾看她,目不斜视道:

“这算是磨砺你心性。”

殷听雪转了转眼珠子,周依棠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她就有点小委屈,便不满道:

“你怎么不磨砺他的心性呢?”

周依棠不置可否。

“他也要磨砺的。”殷听雪小声道。

周依棠斜了她一眼,随后问道:

“伱好欺负还是他好欺负?”

“我…”殷听雪不明就里。

“所以柿子要挑软的捏。”

独臂女子的回话理所当然。

少女听着,好像说得还挺有道理,下意识点了点头,但一转眼睛,又觉得不对啊,怎么周真人跟陈易都一个样,没能耐欺负彼此,就专挑自己欺负。

殷听雪从不喜欢被谁欺负,特别是陈易,这样那样的温温顺顺,其实是无可奈何,没有办法,如果反抗有用的话,她早就反抗了,只是反抗会遭到陈易加倍的镇压,再加上连番恐吓,她已经听话了。

她想起了卧房里的计数,这些天来,已经记下了一个“正”字。

只要不惹他生气,努力讨他开心,就差二十五次,也就是五个“正”字,这一年就可以不用生孩子了。

只是这几天月事,而月事之后的好几天…易孕。

殷听雪想想就怕,她琢磨着,得趁着月事的这些天多讨他开心才行。

她晃着腿,啪嗒地敲着茶碗,似在思索。

周依棠不曾看她,只是定定地品着茶水,更不知殷听雪谋划着什么,道门之中,不乏读心之术,只是为一个少女这般大动干戈,未免有失风度。

“周真人…”

殷听雪捧着脸看她,小心试探着。

周依棠目不斜视,应了一声:“嗯。”

“你知道…怎么讨他开心吗?”殷听雪轻声问道。

“我不做这种事。”

“那就是知道咯?”

“不知道。”

殷听雪一阵无话,她看出周依棠不想说,原来也不该追问,可眼下除了周依棠,没人能救得了她。

周依棠斜眸扫了她一眼,原本还谋划些什么的殷听雪,心里有鬼,一下就畏缩了。

独臂女子轻叩茶碗,或许终究是同情,想了一会后道:“他不是跟你说过?”

殷听雪点了点头,说道:“他说我吃醋就能讨他开心。”

只是,她也明白,她的吃醋,从来不是陈易想要的吃醋。

瞧着周依棠,她想到了什么,捧着笑脸问道:

“周真人,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吃醋?”

“哦?我何时吃过醋?”

周依棠冷笑了声,

“他想和谁好就和谁好,与我无关。”

殷听雪兴奋道:“对对对,就是这个。”

周依棠深吸一气,压下了想敲她一脑袋的想法。

殷听雪见状,意识到有些不好,但也不知该不该道歉,也就没了话,双手搁到膝盖上,安安分分地坐着。

她出神地看着细雨霖霖,这初冬的雨,真寒凉啊。

“你胆子大了。”

耳畔传来话音。

殷听雪愣了下,指了指自己道:“我?”

“你是不是没那么怕他了?”独臂女子问着。

坐在厅堂木椅上,殷听雪出神了,雨声真大,听起来真真切切的,不像雪,雪连散落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她看了好一会,才道:

“还是怕的。”

要说不怕他,那太难太难了,她惧之入骨这么久,只怕这辈子,还有下辈子都会怕他。

“有之前那么怕?”

“…好像,”殷听雪想了一会后,答道:“还是有。”

独臂女子面上少有地困惑起来。

望着屋外细雨,殷听雪自己其实也分不太清,要说胆子大了,这些日子她确实是胆子大了些,特别是成了男女朋友之后,陈易对她越来越好了,只是胆子大,不代表不怕他。

经周依棠这么一说,努力想一想,殷听雪意外发现,自己最怕他时,往往是在卧房里,那时的他可不留情面了,非得狠狠折腾自己一通,弄得自己浑身酸软,既羞耻又痛苦。

哪怕他从没伤着她,可该怕还是怕。

而最不怕他的时候,就不在卧房里,在银台寺,在外面,在别的地方,那时的他…总是很好,像娘一样。

殷听雪失神了,小声自语道:

“我好怕当夫君的他,当娘的他…我不怕。”

周依棠置若罔闻。

二女就这样坐在厅堂里头,静静地看着雨落,品着茶水。

院墙的一角,素雅淡白的油伞出没冬雨里,纤长淡薄的白衣飘着而来,太华神女撑伞走雨巷,颇有神妃仙子的气韵。

娴熟地跨过门槛,她撑着伞,远远便瞧见了厅堂里的两位女子,殷听雪也瞧见了她,喊了一声惟郢姐,后者似是回忆起什么,脸色时红时白,多了几分烟火气。

殷惟郢小步走来,遥遥便朝周依棠打了一稽首,而后朝殷听雪淡雅一笑,模样似是来赶赴一场论道的小会,只是少女知道,惟郢姐之所以今日过来,只因今日是休沐。

年关将近,休沐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殷听雪给她拉开椅子,再点好了茶水,端了过去,

“惟郢姐你来了?”

“…嗯,休沐嘛。”

“他还没回来。”

“那我等。”

把茶碗接在手中,慢慢品茗,苦涩的茶味滑过舌尖,白衣女冠侧头望雨帘,秋水长眸敛着,淋淋沥沥雨水顺屋檐而落,她今日没有失约,冒雨而来,只是不曾想他还不在,不在便也罢了,她却不能走,还要等上一阵。

厅堂内沉寂着,地面泛潮,冒着薄薄一层水珠,殷惟郢心觉难堪,这氛围真是怪,若陈易在还好,只是陈易不在,常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也不全对,这院子里不就没戏可唱么?

这般没戏可唱,能怪得了谁,除了那人,又能怪得了谁?

京城这繁华之地,当家的男人多有三妻四妾,景王府也是一样,景王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殷惟郢见过那些妃母,更见过妃母们聚在一块的时候,哪个不是彼此和和气气,聊着各自的家长里短,哪怕已经不复风华,到了如今年老色衰了,可仍旧是互称姐妹,和和睦睦。

京城里多少人家,就算没有这般后院和睦,那也是互相看不上眼,争风吃醋、吵吵闹闹。

可在这陈易的院子里,没有千遍一律和睦,反而有种说不上的别扭。

按理来说,她们三个都算陈易的女人,可聚在一起,竟没有什么修罗场可言。

据说男人最钟爱看女人吵架打架,可在这厅堂里似乎不太可能,好像没人在乎谁谁更受宠,也没人在乎陈易更喜欢谁谁,女子与女子间也没什么家长里短可说,多少烦心琐事,更不必去谈。

殷惟郢品着茶水,陈易觉得她拎不清,其实也不尽然,关于别人的事,她总是拎得很清,三个女子里头,那位通玄真人最对陈易上心的,若闵宁在此,或许还会有些反应,只是厅堂里只有她和殷听雪,她跟着远房堂妹,做这府上的妾室,从来都是不情不愿。

厅堂里静悄悄的,沉寂但并不沉闷,彼此虽无话可说,但也绝不会争锋相对,殷惟郢赏着雨,心境飘忽,而这会襄王女又为她添上了茶水,轻声道谢后,不经意间,殷惟郢的眼角余光,瞧见了后者的发簪。

那像是陈易喜欢她的明证。

本来飘忽的心,却又兀然一沉,胸腔里好似憋着什么似的,殷惟郢眸光繁复。

她不想被采补道行。

而陈易说过,殷听雪可以,她不可以……

凭什么?

殷惟郢心中郁结,愁绪积聚,不由出声道:“听雪。”

“嗯?”

“…你是怎么让他喜欢的?”并无外人,殷惟郢直截了当地问。

襄王女听到这话,勾起了唇,滋味苦涩,

“我不知道。”

她是怎么让他喜欢的,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回忆,只记得出阁的日子,他几乎什么都不答应她,她求着不要伤害她,那个晚上悲哀又难堪,到最后也没得个回答,醒来之后,他便说他其实很喜欢她。

殷惟郢沉默了好一会,而后道:“我不想他采补我的道行,你…明白吗?”

她的苦闷,襄王女听得到,也知道陈易看得到,只是少女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想帮也没法帮,而陈易…他总不愿轻易给谁让步。

女冠低垂起了螓首,原是一手捧茶碗,此刻变作了两只手,她似失神地自言自语,“他要怎么喜欢我?”

她的模样,像极了爱而不得的幽怨女子。

只是她从来不爱,也从来不得,她自己明白,殷听雪也听得出来。

陈易没有对这拎不清的女人放开心防,而她也不可能会回以全部爱意。

殷听雪琢磨了一会,小声道:

“他以后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你能让他住手吗?”

殷惟郢燃起一丝希望。

“不能,”

少女小声而扭捏道:

“我可以跟你一起挨欺负。

这样…他不会欺负你欺负得那么狠。”

殷惟郢刹那间无话可说,噗嗤地笑了出来,心里照旧酸涩,却又因这同甘共苦的少女而有了一丝暖意。

女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殷听雪像是猜得到,轻声道:“这治标不治本,对么?”

“嗯…”

“我也知道的,我一直对他都很听话,可不是听话了就不会被欺负,他只是没有理由欺负。”

“我比你更早便看得出来。”

“真的?惟郢姐你这么厉害?”

“…若不是真的,我早就跟你一样了,唉,其实我也没本事说你,我比你还惨呢……”

“是啊,他对我其实比以前好些了。之前我梦到他打断我的长生桥,可终归没有真打断。”

“你、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啊,惟郢姐,其实他现在变好一些了,或许也会对你好些。”

“…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喜欢我……”

……周依棠斜眸而视,那一对王女,互相说着体己的话,小心翼翼地揭开回忆,里面尽是陈易带来的伤疤。

一声冬雷炸响,细雨仍旧,独臂女子默默无言,半晌后,却慢慢转过目光,举目远眺,院落之外,似有凤辇而来。

大小殷们都没有注意到,她们彼此说着体己话,时而哀叹,时而宽慰,在这院子里,没什么乘风吃醋的修罗战场,只有一场同病相怜的诉苦闲谈。

殷听雪摸着头上的发簪,轻声道:

“其实,他有的时候还是很喜欢你的。”

“呵,床榻上的时候?”女冠不以为意。

殷听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番表现反而让女冠好奇,殷惟郢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眼下眸子又亮了几分,确认般道:

“你听到的?”

殷听雪微微颔首,接着道:

“他有时很喜欢你,又有时很讨厌你,总的来说,还是喜欢要多一点点。”

“那他什么时候喜欢我?”关乎自己的成仙,女冠嗓音有些急促。

殷听雪想了好一会,不知怎么描述,猜测道:“…你事在人为的时候?”

这话,女冠听得懂又有些听不懂。

就在她要细细询问时,

院子之外,忽然传来了两道脚步声。

人已经来了,周依棠垂下清寒的眼眸。

“景王之女、襄王之女齐聚一堂,若不知道,还以为是省亲。”

威严的嗓音落下,大小殷都惊了一惊,紧接着便转过头,随后还不及惊愕,下意识地起身,跪伏了下去。

“臣女参见太后娘娘。”

殷惟郢有些发懵,但照旧念着。

一旁的殷听雪却已发起抖来,她不敢抬头。

待那凤眸落在她身上好一会后,她才有些吭哧吭哧道:

“罪、罪女参见太后陛下…”

二女如此,然而独臂女子仍旧坐于椅子上,屹然不动。

身着便服、微服私访的安后扫了她一眼,大虞素兴道风,太祖更有明训,出家人见天子无需跪拜,只是明训归明训,像寅剑山剑甲这般视若无睹的,倒真是少见。

大小殷都垂着头,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慌张。

殷惟郢毕竟仍是景王之女,低头之余,不由扫了殷听雪一眼,不久前说过体己话,现在自然为她担忧。

要知道,按理来说,殷听雪可是罪女,如今是用假身份活在这院子里。

眼下东窗事发,太后突然亲自驾临……殷惟郢脑子有点运转不过来。

厅堂内一派寂静,一国之母的身边,女官素心也是低垂着头。

稍微理了理思绪,跪伏在地的殷惟郢沉吟良久,正欲开口为小狐狸说一句话时……

“景王女,近来过得可好?”太后一问,不急不缓。

殷惟郢疑惑了一下,还是有条不紊地回答:“臣女若过得不好,便是辜负了娘娘的圣恩。”

“你倒是个念恩的人,只是本宫也忘了,给过你什么圣恩。”

女冠嗓音清淡,滴水不漏道:“圣恩如雨,润物细无声。”

话音落下,只见安后轻勾嘴角,凤眸含笑:

“那你可知…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殷惟郢先是不以为意,而后僵了一下。

安后娓娓道来道:“.那妖后看上了他,把他收作面首,夜夜笙歌,私授官位,而他自然也…为之鞍前马后。景王女,你怎么发抖起来了?难道不是这么说的么?”

纷繁细雨匆匆,景王女唰地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她汗流浃背了。

她猛然想起那个卦象。

六四,括囊,无咎无誉。无灾无难。

可是,那卦象算的时东宫若疏的,

而不是她自己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启体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