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拜年趣事

两天后的下午，王丽芳来找赵蕙，她们要一起去李振国家。

赵蕙和王丽芳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李振国家门口，王丽芳喊道：“李振国——”没有动静，她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出来。王丽芳看了看赵蕙说：“她家没人，我们去我姑姑家看看，离这儿不远。”赵蕙说：“我不好意思去，算了吧！”王丽芳诚恳地说：“没关系，跟我去吧！反正回家也没事干。”赵蕙便和王丽芳去她姑姑家了。

王丽芳的姑姑家在公路边上，她们来到了门前敲门，她姑姑来开门了，她说了声：“姑姑过年好！”她姑姑笑着让她们进去了，有两个小孩在院子里玩，王丽芳热情地逗他们玩。在王丽芳的姑姑家坐了一会儿，她们便出来了。

路过李振国家时，赵蕙说：“再到李振国家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人。”她们又骑车来到李振国家的门前，王丽芳又叫了几声“李振国”，还是没有人答应，王丽芳笑着说：“你看，他们家没人吧？”赵蕙有些失望地苦笑着说：“嗯！不知道李振国去哪儿了。”王丽芳把自行车拐了个弯说：“咱们走吧？”赵蕙笑着说：“去我家玩吧？”王丽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们回到赵蕙家里，边喝着水边聊天，还听起了录音机。傍晚，赵蕙妈妈做好了饭菜，她们一起吃了晚饭后，王丽芳便告辞了，赵蕙送了王丽芳很长一段路。

夜里，赵蕙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跑到了一座山上，刚从山顶往下走了几步，却见前边有几个人抬着东西来了，站在一个石头前。她抬起头，其中一个人也抬起头，是李振国，他们愣住了，他们看着对方的脸，李振国的表情是那样激动与痴情，但他还是挪动了脚步，后边的是他的父亲。她看着他们，他们往山的左侧走去，山的多一半都在水中，他们往水里走去，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石狮子，泡在水中，只有头露出水面。李振国和他父亲搬起那个石狮子往回走，从她的身旁经过，她往山下走去，山路的两侧是水，山路上铺着的石头也是狮子的图案。梦醒了，赵蕙想：我怎么做了这样的一个梦呢？水是财，李振国和他父亲为什么从水中捞起石狮子？而我往山下走，脚下的也是石狮子的图案，这预示着什么呢？振国，我不想你为了你们家的农活而过度的劳累，振国，你的出路只有读书，这样才能实现你的理想……

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赵蕙刚一醒来就看到窗外白花花的，她站在窗前仔细一看，窗外飘着雪，她想：这样的天气去找李振国玩该有多好，在雪里边走边说，即使冷也不怕。残梦未尽，恍惚想起了刚刚一个未了的梦，在梦中，她和纳艳华在一起玩，李振国出现了，她尽力和李振国说笑着，可李振国只是应付着。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抬起头却见李振国和纳艳华在前边，他们离得很近，不说话，只是都忍不住在笑，她触景生情，感觉很凄凉。赵蕙回忆着这个梦，她想：李振国，我好爱你，我知道不该怀疑你，但我这个人太多疑了。

中午，雪化了，路上的雪化成了水，天空飘的雪变成了雨雪，天气有些冷了。

下午四点多，赵蕙想去找李振国，她太想见到他了，便收拾了一下，推上了自行车出来了。赵蕙刚骑车上了马路就返回去了，雨丝密密地飘洒着，她要回家拿把伞。

当赵蕙从家里拿了一把伞出来的时候，雨雪还在下着。赵蕙骑着车到了通往李振国家的那条土路上，一看路很泥泞，但她还是骑进去了，路象是比平时长了，有的地方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有水，路又有些滑，好不容易到了李振国家门口。赵蕙下了车，擦了擦眼镜站了一会儿，不能进去。这样想着她便骑上了车，上了公路，雨斜飘在脸上，凉凉的，她在扪心自问：赵蕙，你为什么不敢进去，你真是个懦夫。不，我是怕伤害了他的心，我怕他爸爸妈妈会说他。李振国，我好爱你，我真的很想见到你，我应该回去，难道白白来一趟吗？不，我要去找他。这时，赵蕙已经到了武警总队了，她又往回拐去了，骑着车一直到了李振国家门前的那条小路上。赵蕙下了车，把车停在了路边，站在大门口喊道：“李振国，李振国！”他们家的黑狗叫起来了，赵蕙又叫了一声：“李振国——”李振国从房子里出来了，他大声问道：“是谁呀！”赵蕙没有回答。李振国看到了赵蕙，他惊喜地说：“是你呀！”赵蕙轻声地叫了一声：“振国！”李振国走了过去，笑着说：“进去吧！”赵蕙摇了摇头说：“我不进去了。”李振国忙问：“为什么？”赵蕙低下了头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们家谁在家呢？”李振国回答：“我妈！”赵蕙说：“是吗？”李振国说：“走，进去吧！没什么。”赵蕙进去了，她看到李振国的妈妈在炒菜，便叫了一声：“阿姨！”她妈妈很客气地说：“进屋去吧！”

赵蕙进了屋子，李振国给赵蕙沏了茶，赵蕙说：“我不渴，你别倒水了。”赵蕙坐在了床上，李振国把一杯茶放到了赵蕙旁边的桌子上。李振国却没有坐而是站在了床前，后来他坐在了椅子上。赵蕙想起去王鹏家的事，便说道：“王丽芳想去王鹏家，什么时候去呢？”李振国说：“我不能去了，还要赶作业，王丽芳为什么不十号以前去呢！十号以前我还有时间呢！”赵蕙迟疑地说：“十号以前我们来过一次，你不在，你弟说你出去了。”赵蕙说：“那天我看见你们了，我正在田里干活，唉！那天你们干啥去了？”赵蕙回答：“来你家没人，我们到王丽芳她姑姑家去了一趟。唉！你寒假作业做得怎么样了？”李振国说：“做得差不多了，现在每天都赶到一两点。”赵蕙“噢”地惊叹了一声说：“你要注意身体呀！你们上学时忙，放了假怎么还这么忙？”李振国回答：“老师留的作业多，我们除了政治没留作业，其余的科目都留作业了。”赵蕙笑着说：“我们只留了语文、外语、地理、数学作业。”

这时，李振国的妈妈盛了两碗面条放在了桌子上说：“来，吃点面条。”赵蕙一见，忙摆了摆手说：“我吃过了，我不吃了。”李振国的妈妈说：“赶上了吗！吃点吧！”李振国也说：“少吃点！”赵蕙说：“我真的不吃，我得回家了。”他妈妈说：“吃完了再走，少吃点儿。”李振国也说：“过去吃点吧！”赵蕙只好说：“好吧！真不好意思。”李振国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到了西屋，赵蕙一看满满一碗羊肉面，便说：“我吃不了这碗，面条太多了。”他妈妈过来了，笑着说：“你吃那碗，让他吃这碗。”他们坐下了，李振国说：“这是辣椒，自己放。”赵蕙问：“这辣椒辣不辣？”李振国说：“嗯！说辣也辣，说不辣也不辣。”李振国出去了，拿着酱油和醋进来了，放在桌子上笑着说：“这是酱油和醋，自己放，别客气。”赵蕙“嗯”了一声，她放了点儿酱油。李振国问：“你的生日是几号？”赵蕙说：“11月15日，你怎么问起我的生日？”李振国说：“我就是想知道哪一天是你的生日。”他们都笑了。

吃完了面条，李振国说：“坐一会儿吧？”赵蕙说：“刚你妈是不是叫你去叫你爸？”李振国说：“我弟弟去叫了，你来坐。”赵蕙看了一眼李振国说：“不坐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赵蕙刚要往外走，李振国说：“你的伞，你是不是要学王丽芳呢？王丽芳上次把帽子落下了。”赵蕙笑着说：“开玩笑，我学她干什么？”赵蕙接过伞向外走去，她向阿姨说了声：“阿姨，我走了，再见！”阿姨说：“有时间就来玩。”赵蕙“嗯”了一声。

李振国把赵蕙送了出来，赵蕙看着穿着毛衣的李振国说：“回去吧！外边冷呢！别冻感冒了。”李振国笑着说：“下次来时要晴天来，不要再赶在下雪、下雨的天气。”赵蕙“嗯”了一声。她戴上了手套，还没推车，李振国问：“是不是推不动，我来帮你推。”赵蕙忙说：“不，我能推。”赵蕙推起自行车，调转了车把，拐上了公路，赵蕙说：“你回去吧！”李振国点了下头说：“嗯！我回去了。”赵蕙骑上了自行车，她想回头看看李振国，可是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她想：李振国，我好爱你。可是在这个时候，我怎能对你说“我爱你”，你的学习是那样紧张，我怎能把自己的感情倾泻给你，我要把这种感情隐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