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零新听这老鸨陈梅英此时终于将那晚,他们商量好的供词全部复述了出来,这才放心。
虽然现在陈梅英哭喊的很是悲痛,算是加分项,就就当弥补她刚才所做的蠢事好了,这银子已然给过,自是不能再多给她半分了。
‘啪’,惊堂木一拍,王零新言道,“好,陈梅英,你暂且起身。”
“谢大人,还请大人为女儿琴茗做主。”
陈梅英这才收声,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站起身,退到一旁。
王零新也不给孟玉希说话的机会,接着言道,“来人,传仵作!”
王零新现在只盼孟玉希的毒效越快发作越好,省的多生枝节。
“许志洹,琴茗的尸首你可勘察完毕?”
一中年男人匆匆入堂,两鬓微白,面上已布有皱纹,此人便是苏城的老仵作,许志洹,为人实在,验尸技艺也是高明,在苏城百姓心中很有信服力。
许志洹躬身答道,“回,大人,已经勘察完毕。”
“琴茗姑娘,是因为利剑穿凶而亡,周身更无其他伤口。凶手一剑毙命,手法极是狠辣,行凶之时想必存了一击至死的决心。”
“好,那琴茗身上可有行房的痕迹。”
王零新接着问道。
“额......回大人,琴茗她确有行房痕迹,只不过......”
王零新连忙打断许志洹的发言。
“你只需要回答本官的问话,其他无需多言,也是老仵作了,这点规矩还不懂?再有多言本官就控告你藐视高堂,剥去你的仵作职位,你听懂了吗?”
这官吗,两个口,王零新算是玩的明明白白。
许志洹不敢多言,只有点头称是。
王零新看这仵作在苏城纵有声望又如何,还不是让自己的官威整的服服帖帖,有权利就是好,办好了孟玉希的案子,以后对他俯首帖耳的名人只会更多,心下对权利的渴望又变的炙热起来。
“来人,上凶器。”
“许志洹你看看,这把剑的刀刃可与琴茗身上的伤口吻合?”
王零新大有气派的一挥手,手下衙役双手捧剑,小跑过来,向许志洹呈上一柄宝剑。
许志洹将此剑抽出,入手极为沉重,反复观察比量。
“回大人,琴茗身上的伤口确实与此宝剑锋刃开口及其角度都相当吻合。”
王零新满意的笑了笑,“老鸨,陈梅英,你来看看,这把剑与孟玉希当日所配之剑是否吻合。”
老鸨刚刚走到剑前,就没口子的答应,“是,是,大人,就是这把剑。”
‘啪’,惊堂木,猛力一拍,王零新,瞪起眼睛喝问道。
“孟玉希,你好大的胆子,行凶之后,凶器留于案发之地,又有人证!现在还堂而皇之的自称无罪,是谁给你的勇气,孟弘......”
“咳咳咳!”
邓荷站在一旁,不住咳嗽。
王零新这才发现自己在得意之下,又失言了,面容一时间极为尴尬,赶忙急道。
“孟弘昌大人两袖清风,为朝廷奔波,为百姓请命,怎么会多出你这种逆子,孟玉希到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孟玉希,微微一笑,“我......你......嗯?咳咳。”
孟玉希猛然失色,不敢置信的清了清嗓子,再要张嘴,可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众人都瞧见孟玉希这时竟然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都当他是铁证之下无言以对。
堂外瞬间响起一阵悄声议论。
王零新心中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向李照望了一眼,满眼都是你真牛逼的钦佩之情。
在这个关键时候,孟玉希哑口无言,那些愚民都认为孟玉希这是在铁证之下认罪了。
李照脸上全是春风得意之色,自己到现在这一步,在孟府主母那里算是站稳了,心想多亏老祖留下了五失散这么神妙的奇药,他日若真能成为国师,有机会定要回五仙门,向老祖的石碑多叩上几个响头。
‘不成,都是国师了,再去叩头成何体统,还是烧烧香吧。’
‘啪’,惊堂木响起。
“师爷,这孟玉希既然已经认了奸杀之罪,该做何处罚。”
王零新颐指气使的问道,开始了他最后的收尾工作。
师爷心中骂道,‘去你妈的,该做如何处罚!你他妈的真会做人,昨天都商量好的,这会偏叫我来回答!还想着能甩锅不成!你们都是大鱼?就你爹我是虾米?你个挨千刀的狗官!草他妈的。’
心中已经将王零新的祖上十八代女性全都爱,上了一个遍,嘴上也只能说道。
“杀人在大骊王朝是重罪,但琴茗是贱籍,因此该判杖责三十,再判个充军之罪。”
王零新将公案上的令牌,向地上一丢,喝道。
“来人,给我打!”
两排衙役抽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板凳,押着不能言语的孟玉希,按到板凳之上,举起杀威棒便要打去,这时,一声暴喝之声从堂外人群当中传来。
“你们谁敢动他!我今天就让谁白刀子进,她妈的,红刀子出!”
‘崢’的一声,那贵公子的抽出腰间悬挂宝剑,一剑便砍断了阻拦苏城百姓的围栏,就要大踏步的走上前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条极为曼妙的公子哥,虽未说话,但也是手中紧握宝剑,跃跃欲试。
王零新一眼就瞧出,举剑之人是孟弘昌的儿子孟雪桥,而他身后那身材曼妙公子,虽始终低着头瞧不见模样,但一看身材就是女扮男装,说不定是他的三姐,他可早有耳闻孟府三小姐彪悍的作风。
王零新自是招惹不起没有野种标签的孟府子弟,求助似的向李照和邓荷望去,两人脸上也均有惊讶之色,尤其是邓荷,她实在想不明白,孟玉希什么时候跟三小姐和五公子关系这般好了。
执杖的衙役看到大人们都没有反应,自己还打个屁啊,当下垂首退开。
“孟雪桥,你是反了天了吗?敢公然对抗王法!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吴霁雯的声音自后方响起,孟雪桥听见眉头紧皱,眼前离四哥虽只有数步之遥,虽万般不愿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还有,孟雪娴,你成日女扮男装,以为做些疯事就能称心如意了?呵,这时候低头知道害羞了?”
“如果不是赵森虎向我禀告,我真不知道你两个竟敢跑来做劫持公堂这样的荒唐事,还不退到一边,再胆敢耽误大人办案,定按孟府家规严惩不贷!”
孟雪桥心中大骂叛徒,长叹一口气后,与孟雪娴两人垂头丧气的退到一旁。
吴霁雯两边的仆从推开堂外的众人,径直走到堂内,王灵新见状连忙起身让座。
吴霁雯端坐在知府椅子内,王灵新只能在旁边站着。
“愣着干什么?打啊!”
吴霁雯坐在高堂之上发话了,府衙不再犹豫,抽起杀威棍,就重重的抽了下去,每一棍都是用尽全力,直到三十棍被打完。
孟玉希身后已经被打成殷红一片,一动不动,似是昏死了过去。
堂内的吴霁雯,王零新等一众人竟丝毫没有宣布充军,然后退堂的意思,吴霁雯更是喝起了茶。
老鸨陈梅英这时突然跑到堂前,伏地跪拜。
“禀大人,小人,突然想起一事,琴茗姑娘不是贱籍啊,她是八皇子府,张得旺大人的侄女!”
“你个老鸨,为什么不早说?让孟公子白白挨了一顿板子,师爷,既不是贱籍该当如何判罪啊?”
师爷心中只道,‘王零新,我草泥马。’
“回大人,该判杀头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