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你在胡说什么?”
王零新一声暴喝,几乎都要跳了起来,很怕仵作再说出什么,连忙又叫。
“来人,给我将仵作拖下去,狠狠地打。”
可目前多数衙役已在阻挡百姓,只有一人拉住仵作,抬手就将仵作掀翻在地,挥起杀威棒就重重的打将过去。
只痛的仵作许志洹惨叫连连满地打滚,孟玉希这才不再冷眼旁观,夺过杀威棒,一脚将衙役踢倒,硬生生的将手臂粗细的杀威棒掰断扔到地上。
‘当啷啷’,断折的杀威棒在堂内地上滚动作响。
孟玉希将许志洹从地上扶起,朗声道,“这许志洹本就是府衙的当值仵作,对案情如实陈述,怎么就该打了呢,你要打他,我孟玉希不答应,苏城的百姓也不答应。”
“定是你孟玉希行贿于许志洹,所以他才会胡说八道,意图为你开脱罪行,许志洹你也该和孟玉希同罪!”
李照再也无法再安静的站着,出声指责。
王零新附和道,“没错!”
孟玉希冷冷笑道,“且不说我与许志洹见面,可,你们难道不是昨夜才开会,意图栽赃的吗,那这许志洹也一定是你们昨夜才认命验尸,
我昨夜一直在碧云阁之中,堂外之人皆可作证,今天刚出碧云阁就被你们带到这府衙当中,试问,我又哪里有时间去行贿一个从未见过又尚未确定的仵作呢?你们这个话未免有欲加之罪了。”
看李照与王零新二人一时无言,孟玉希全然不给他们思索抵赖的机会。
“五弟,你给苏城百姓说说,你于前夜看到了些什么。”
“是,四哥,二老这时候可以松手了吗。”
孟雪桥向搭在他肩头的两人说道,那二人不约而同的瞧向吴霁雯。
吴霁雯低头品茶,这二人这才松手。
“前夜,我瞧见王灵新一身便服,神情很是鬼祟,心中好奇便跟了上去,........”
孟雪桥将那天所见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直到快要天明,他才将琴茗的尸首抬了出来。”
“哦?那看来仵作说的都是真的了,那这琴茗的尸首明明就在我出来的围春香房后便被发现了,对不对啊陈梅英,你方才可是如此做的供词。”
陈梅英听到孟玉希此时叫她,肥胖的身体接着就是一抖。
孟玉希大步向前,将她肥胖的身体提了起来,直接扔在堂中。
老鸨子吃痛,白花花的肥脸上本就不舒展的五官顿时缩成一团,哎呦一声痛呼出声。
“老鸨,你且当着苏城的百姓面前说说,你那飘香阁之所以能迷倒这么多苏城的老少爷们,靠的是不是那些下三烂的迷药?”
老鸨听到此处,虽然屁股还在疼痛,但还是胸脯一挺,大拇指翘了起来,傲然道。
“怎么可能,我训练出的四朵金花,哪一朵不是傲世苏城!迷药那种东西,我们飘香阁从来不用。”
孟玉希呵呵一笑,心道,你那四朵金花马上就来我天上人间了。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那琴茗那间围春香房的迷药可是专程为我一人准备的了?你口中的好姑娘琴茗,还从未与我见面便将迷药备好,她不是疯子就是有什么不轨的图谋吧!”
“哎?孟玉希,你此言就有点夸张了,即便仵作真的在围春香房的窗纱之中查出点迷香,也不见的就是琴茗姑娘投放的。”
王零新赶忙跳出来辩驳,反正琴茗那有迷药的肚兜已经被烧毁,就来个抵死不承认罢了,他能有何奈何?
“王大人,刚才仵作只说在房内多处查出迷香,可没有特指窗纱,现在大人又如此肯定是在窗纱上查出来的迷药,想必是此时才想起那日夜里损毁了琴茗的有毒肚兜,忘了一并损毁那很容易吸附香气的窗纱吧!”
孟玉希接着道,“怎么,那有毒的肚兜是被你们埋藏了,还是剪毁了,不对,不对,烧了才最保险的是吗?”
王零新自问自己已经当官当了这么多年,脸皮已是极厚,可面对孟玉希一语道破,仿佛如亲眼所见一般,老脸还是红了。
“本官也是猜的!”
王零新想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说道。
“猜的?那你怎么不猜,茶杯,茶壶,酒杯,酒壶?这些难道不是最普遍投入迷药的地方?”
王零新顿时懵了,感觉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对,难道是刚才表演过了吗?正在思索间,孟玉希却有些抱歉的说道。
“哦,对,是仵作刚才说过琴茗有迷香薰过的痕迹,你才猜对的。”
“对对对,仵作的确这么说过,所以本官才猜准的。”
“对你妈个头,这仵作刚才明明是说,屋内各处有迷香薰过的痕迹,琴茗身上却丝毫未有,只是我一直在故意说成迷药。”
“你这个猪头连话都记不清楚,却能猜到这么准?现在还不承认是你们在琴茗的尸身上将迷香痕迹清理?你难道将苏城的百姓当成比你还笨的猪吗!”
孟玉希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怎么还有贪官敢跟一个打了二十几年官司的大状对峙公堂的。
“他妈的,你小子敢阴我!”
王零新一把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来来,王某你下来,看我锤不锤你就完了!”
王零新从新撸下袖子。
苏城百姓顿时又在堂外骂了起来。
“王大人,你休要上了这小子的当,他一贯的牙尖嘴利,不论他如何的翘舌如簧,这杀死琴茗的剑就是他的,不是吗,并且老鸨在门外听到他房内的勾当,不是吗,这可如何抵赖?”
李照遭到提点,猛然将这番话说将出来。
“是啊,物证已在,人证就是陈梅英,孟玉希你就该是死罪。”
王零新恍然指着孟玉希叫道。
“呵物证,这琴茗身上那涂满迷香的肚兜都被你们费劲心思烧毁了,那想必她手上那把用来刺杀我的那柄匕首也被你们熔炼了吧,是不是啊,那猪头?”
王零新闻言,将头一扭,拒绝与孟玉希对峙,生怕再在几番言语下来被他抓住什么痛脚。
至于那柄匕首自然是被他们熔炼了,有哪个好端端的鸡,会手里握把带毒匕首,不是用来刺杀的还能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