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咱家好找啊,怎么不在孟府全都聚在这苏城府衙做甚啊?”
孟玉希转头向这个尖细声音来处瞧去,堂外的苏城百姓被两名持刀护卫一一推开。
人群当中一个身着光鲜的绛红锦服,上面绣有蓝色龟鹤祥云纹路的男人背负着双手,正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躬身手捧黄卷的年轻人,之后跟着十名仆从。
男人头戴黑纱帽,瞧着岁数不小,脸上已有条条细纹,可眼神阴骛锐利,皮肤甚白就好像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太阳一般,嘴唇单薄而无须,此时正挂着三分薄凉的笑意。
吴霁雯瞧见,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板着的面上也换上了难得一见的谄媚笑意。
“王公公,瞧瞧,这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吴霁雯快步走到王公公身前与他寒暄,邓荷也垂首跟了上去。
孟玉希站起身子,孟雪桥和小翠儿,还有张龙,赵虎四人此时已然站在孟玉希的身后。
各人瞧着孟玉希是全须全尾心下才是放心,赵虎更是连忙为孟玉希被杀威棒打伤之处上药,好在孟玉希筋骨强健,只是伤了些皮肉。
孟玉希瞧着那寒暄的二人,心中骂道,‘该死的阴阳人,坏我好事。’
只听那王公公道,“孟夫人,您说笑了,哪有什么享福的,都是奔波的命,这不,带着圣旨来的。”
“咱们稍后再谈,先宣读圣旨。”
王公公说着侧过身子,那手捧黄卷的年轻人,昂首走到正中央,朗声说道。
“圣上有旨。”
堂内外所有人但凡耳朵不聋,眼睛不瞎的尽皆跪伏在地。
“朕多次南巡,南方富足,百姓好学,为我朝之楷模,现格外为南方学子加考一场,有志之士皆可报名,只为我朝选拔贤能栋梁之才,并以孟府宅院为考场,五日后开考,朕届时会亲临苏城,下榻孟府,亲自阅卷,有识之士须当勤勉好学,有志有能,方可担得大任,钦此。”
众人待的全部读完,这才站起身来。
王公公道,“苏城府衙知府王零新何在啊?”
吴霁雯低声道,“回王公公的话,这王零新勾结歹人,意图陷害孟府四公子,现已真相大白,他们当堂内讧,现歹人已经全部伏法,活不过来了。”
“呵呵呵,那也好,省了咱家一回麻烦,孟大人,面圣之后就参了这王零新一本,告他渎职贪污之罪,本来咱家还想抓他进京受审,现在倒也落得轻松了。”
“新任知府想来,还有半日就到得苏城,到时他会将圣上旨意尽数下达,眼下圣上即是下榻孟府,又以孟府作为考场,孟夫人还有劳你早些回去做准备吧,算来也只有四五日了。”
王公公笑着说道。
吴霁雯面露疑惑,“我家老爷,怎么这么快就进得京城了吗,他明明昨天才乘坐马车出门,算来即便再快,也应该在今日晚间才到啊。”
王公公言道,“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孟大人昨天夜间就到了,听说也没乘坐马车啊,咱家也是接到圣旨一夜兼程,本想先到孟府先行知会你们一声做好接驾准备,再来这府衙宣读圣旨,没想到你们却都在这里了。”
吴霁雯欠身答道,“如此,劳烦公公了,还请公公到孟府稍作休息,再行起程。”
王公公打了个哈哈,谁不知道孟府家财万贯,自己也该收点这一路颠簸的辛苦费了。
“哎,这怎么好意思呢。”
“王公公这是哪里话,不知道皇后近来如何,可还有经常念叨我们家哲儿。”
两人说话间就出的府衙了,两人的仆从也浩浩荡荡的跟了上去。
孟玉希瞧着那杯茶,心道,‘只要有这瓶痴呆水在,何愁没有机会。’
‘当日向我牢笼内投递纸团,提醒水中有令人的痴傻的毒药的人,想必是出自八皇子府吧。
眼下,知府、李照、老鸨均已身死,吴霁雯侥幸无恙,唯独这八皇子府的人从堂审开始便没有见过,那曾在王零新耳旁献策的兵丁也不见了,纸条最后还留有请到京中一叙的字样,这几条加在一起不是八皇子那边临时起意退出,还能有什么原因来着。’
‘只是这琴茗是张得旺的侄女这一条,我是没有想到,不过,这侄女却是太子那边的暗哨估计他八皇子府也是万万想不到的吧,这双料间谍的戏码,琴茗她不去当个好莱坞当个演员真是可惜了。’
孟玉希想到此处不禁莞尔一笑,他不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之人,哪怕吴霁雯得以逃脱,这点小小的打击无法对他造成影响。
“公子爷,咱们这去哪里?”
小翠儿恭敬的问道,她只觉得孟玉希这个人简直深不可测,不仅计划周密,将每一个人都当成棋子,不论他的对手还是下手。而且还很有急智,非常会运用外界环境的变化,制造出对自己有利的形式。
无怪孟弘昌会如此紧张这个人,也无怪自己主子会让自己暗中保护于他。
只是这人如此做法,有时候会让她觉得有些可怕,期望孟玉希能够明白自己对他虽有保留,但从未有谋害之意,不然自己的性命恐怕也在旦夕之间,武功在孟玉希这样的人物面前来说,可能都只是末流。
“还能干嘛!当然是带着诸位去逛街买东西。”
“张龙,你在堂外那声绝不做贪官帮凶的话说的真是妙,我苏城的百姓一下就被你这句话给点醒了。”
孟玉希拍了拍张龙的肩头笑道。
张龙虽带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语调却是极为欢快。
“都是公子爷此前提点的好,我和赵虎都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这时候我们才觉得原来有些问题不用杀人也可以解决。”
“啊?四哥?赵虎是你安排的吗?我还以为,嘿嘿......”
“那你这就有点瞧不起我赵虎兄弟了,一会五弟,你要好好跟我赵虎兄弟喝两杯,赔个不是知道吗?”
孟玉希揽着孟雪桥的肩头笑道。
“那是一定,我还有功夫上的问题想请教张龙,赵虎两位呢,嘿,四哥,你新唤的这两个名字真是朗朗上口,哎,不对,你特意让赵虎把主母框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