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深入

莫白和文森特的这只小车队在天黑时终于停车在一处废弃的汽车旅馆处停下，这里没有发现任何存活的人类或者其他生物，残破的旅馆和已经没有一间还算完好的房间，只有被木板大部分封起来的加油站便利店还能勉强休息一下，幽灵小队的四号并没有说任何话，他默默地拿起撬棍和锤子，从其他房间拆来木板和帆布，把便利店漏风的地方都封住，德州晚上的温度在零度以下，加上狂风肆虐，依然需要良好的避风处。

莫白原本还考虑是不是要在加油站的停车场干脆扎个帐篷过夜，但是却看到后车上刚下车的高音在对他悄悄的摇头，莫白想了想，让胡立把车停好，然后搬一些过夜的物品进便利店，虽然便利店并不算大，但是挤挤的话，十个人还是能睡得下的。

等到文森特和安多都进去便利店，莫白来到皮卡车上，高音示意莫白关上车门，然后递给莫白一个战术平板，上面显示的许多消息。莫白定睛一看，有些呆了。

“卧槽，十四只新美国的作战小队在我们周边四十公里之内和七个连的德州国民警卫队交战，双方均损失惨重。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距离莫白他们休息的加油站二十公里之外，

天色刚刚暗下去，但是这里却是火光通明，到处是燃烧的车辆和爆炸的火光，一串串穿甲曳光弹在低空划过，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一名德州共和国的军官抓着自己的通信兵狂吼：

“你tmd的给我问清楚，不是说只有最多四个新美国的作战小队吗？你看看我们眼前，这是四个小队？”

通信兵面色如土，连忙呼叫上级，但是他的电台里只有一片嘈杂的电流声。

而在他们的对面，新美国的作战小队的几名小队长躲在一个大坑里，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刚刚集合在一起，就碰上一整个满编的国民警卫队连队和至少两百人的德州民兵，听枪声来看，外围好像还有已方的小队也在和这些包围自己的新德州部队交火。

为首的小队长正是几个小时前救援了那只被俘虏的渗透小队的指挥官，他看向被自己的呼叫引来的另外两个小队的小队长，说：

“你们不会也呼叫了支援吧？”

那两个小队的队长同时点点头，说：

“你们两个小队都需要呼叫支援说明敌人实力很强，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来之前也发了求援的信号。”

这位队长一拍脑袋，这下麻烦了，联络本来就不通畅，求援信息一旦发出去，整个地区的其他新美国所属部队都动起来了。偏偏他们最原始的目标，那支联邦的车队，还在几十公里之外，按说只是半个小时的路程，但是这点距离在现在却像咫尺天涯一般遥远。

高音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数据，对着莫白摇摇头，她也不清楚为什么新美国的部队和德州的本土部队在距离他们如此之近的地方大打出手，而且就在这十二个小时内，双方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从新美国的通信器上截获的零碎通讯信息可以看出，更多的新美国部队正在被吸引过来 ，然后引得新德州共和国也不得不投入更多的本土部队来对应，本来是双方到处开花的纠缠局面，现在仿佛就像一块磁石吸引了周围的铁屑一般不停的引来更多的作战单位投入。

莫白隐约的猜到了部分理由，在米诺夫斯基粒子的环境下，无线电信号被阻断，交战双方的部队只能依靠有限的距离进行通信，这也使得交战的各自部队拥有更大的自主权，他们可以自由决定是否要参与到战斗中，但是这也侧面造成了中央指挥部可以直接操控的部队数量有限，更重要的是情报很难即使准确的传达到部队手中。

如果一支部队遭到攻击，往往会呼叫周围的友军进行支援，但是在现在的环境下，小队或者说排一级的战斗往往很快就结束了，战败者一般没时间呼叫及时的支援，但是一旦交战的部队数量增多，到连级甚至更多的部队集中在一起，交战的时间延长，双方能够呼叫的援兵数量就会增多，只要战事没有占到优势，援兵也会呼叫自己的援兵，援兵的援兵同样会如此，这就导致了越来越大范围内的兵力被卷入一场原本是小规模的遭遇战，同时他们的上级指挥官却因为通信的不顺畅难以及时发现这场越来越大的混战。

反过来，即使高级指挥官察觉了这场战斗越来越失去控制，但是也难以直接指挥下面分散在数百公里范围内数十只不同的部队，双方也都会加大对对方通信的干扰力度，让原本就糟糕的通信联络更加困难。

莫白看着屏幕上面的纷乱的信息，忽然发现，最早的战斗，似乎就是他们下午在公路上制服的那一队新美国作战小队，难道说，这一切都和下午的那场战斗有关系？这玩笑就开大了？

只是莫白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周围打成了一锅粥，但是身在漩涡中心的他们却听不到任何战斗的声音，就像台风的风眼一般平静。

而此时的安德鲁斯基地指挥大厅里，原本的上校指挥官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没有想到，在他调动部队想要围剿那几个小队的新美国渗透部队之后，但是围剿行动却没有成功，虽然损失惨重，但是那几只渗透小队依然逃出去了一部分，然后他们呼叫支援，并得到了周围其他渗透部队的支持，然后开始反攻围剿他们的两个国民警卫连。

上校不得不调动更多的部队前往该地区，而周围的民兵和守备部队也相继加入战斗，拦截前往该地区的新美国部队，即便德州的本土部队在数量上占有优势，但是很快新美国的精锐部队“游骑兵”也加入了战斗，这些游走在战场上的精锐空降部队中甚至还有一支动力装甲小队作为支援，结果战场上的形势大变，南部区域的新德州部队损失惨重，上校再也压不住了，只能向上级汇报。

上校的身前站着的是新德州国民警卫队的少将，他对着上校发火：

“你这个笨蛋，如果要歼灭五支对方的渗透小队，你就不该指派两个连去，而应该是把整个营都派去，一举消灭他们，不给他们呼叫支援和招来游骑兵的机会，现在可好，现在南部区域的半数部队都被扯了进去，甚至还没有压制住他们，在这么下去，你负责的南部区域就会出现一个大洞，不知道要填多少人进去才算够。”

上校咬着牙说：

“将军放心，我马上亲自带部队过去，争取一次消灭他们。”

少将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说到：

“这次把NcR部队带去，别再出什么乱子了，我们的援军正在集结，只要坚持最多半个月，联邦和华雷斯的部队就会从两个方向进攻新美国的部队，到时候我们的压力就会小很多，要是前线因为你的防区失守而崩溃，我就亲手毙了你！”

上校连忙一个立正：

“我立刻带领NcR部队前往战区，明早天亮之前彻底消灭这些家伙。”

可惜的是，这位上校也没有能够履行他的诺言，就在天亮之后，从前线赶回的一名联络员向指挥部报告，在昨晚的混战中，这位上校不幸中弹身亡，他带去的一个加强连的NcR精锐部队也没能回来。

只是对面的新美国部队也没有好多少，一只完整的三十台x01动力装甲组成的装甲小队最后能够完整走出战场的只有八台，而配属的步兵小队几乎全军覆没，整个南方地区的新美国作战部队中，有八只小队被完全消灭，因为损失过重而不得不撤出区域的作战小队也有六只，这等于是在新德州南方作战部队的接近三分之一了。

随着天亮之后，双方的在两百公里范围内的战斗暂告一个段落，双方都在忙着联系部队，清点伤亡和战果。同时调兵遣将，准备投入更多的部队在这一地区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只是在这过程中，似乎很多人都遗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场战斗的起因被忽略了。

就在这场不断扩大的战斗再次打响之前，莫白和文森特的这只小车队已经再次北上，神奇的是，他们经过的道路上，原本前一夜还在战斗的双方都偃旗息鼓后退了数公里，他们都在运送伤员返回和等待增援和补给，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的平静却让莫白的小车队得以平静的穿越了交火最为激烈的区域。

莫白不知道文森特知不知道周围已经打成一锅粥了，但是他现在不仅能通过截获的零星信息推断出周围的大致情况，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来自吴菲的危险预警能力一直在隐隐约约的警告他，周围存在危险。

一路上在莫白的催促下，车队以接近七十公里的速度一路狂奔向北，而在他们的身后，无数被这场乱战催动的部队正在不断的被吸引到这个地区，也就产生了日后被称为“敖德萨绞肉机”的拉锯战。

最终在天色再次变暗之前，莫白他们终于赶到了赫姆利市郊外的一处偏僻处，文森特他们先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安多下车来到马路不远处的一处破旧谷仓处，推开谷仓的大门，只见这里的内部一派破烂景象，只有满地的干草和一些被压成正方形的甘草堆。

安多招呼四号一起把地面上的甘草堆推开，他在一边的柱子上摸索了一下，似乎找到了什么，然后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细长的数据线接在那根木头柱子上，过了数秒，只听见地下隐约传来机械滑动的声音，然后谷仓的地面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条可供车辆进入的倾斜通道。

莫白看向安多，还是有些惊讶的，联邦居然在新德州这边留有一座隐蔽的地下设施，而且没有被发现，倒是意外的很。

安多招呼其他人把车辆开进谷仓，解释到：

“这是以前从新德州共和国撤出的少数族裔的部分人拥有的，他们的资产虽然最后被新的德州共和国政府没收，但是这座农场主的私人避难所倒是保留了下来，作为他们加入联邦的代价之一，这座避难所的位置和打开方式也被我们得知，这里也就成了我们这些特工的安全屋之一。”

四辆车加上一辆摩托车陆续开进地下，这里的地下空间相比一般的个人避难所当然是大了不少，但是车库的面积也并不大，四辆车可以说是挤得满满当当的。莫白大致看了一遍这座农场主的避难所，应该是可以供二十多人一起避难的地下避难所，设备齐全，起码发电机和地下水设备齐全，里面生活设施也算舒适，除了仓库里基本没什么剩余物资，其他的倒是还不错。

美国人总有随时会世界大战的被迫害妄想症，尤其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所以很多美国人都会在自己家的地下修建临时避难所，而且随着世界上的局势时常紧张，修建个人避难所甚至成了一门热门的生意，被很多公司当做主业来经营，从这座避难所的布局就可以看出，比起国内以政府为主修建的公共避难所，这里的设施明显更加先进和适用，起码里面的设备并不是几十年前的老旧型号。

等所有人都进入了避难所，安多关闭了谷仓地面上的入口，然后招呼所有人来到了避难所的中心，这里是一间超大的起居室，有几组沙发，一座台球案，甚至还有一个完整的吧台，只是里面并没有存酒了。

文森特看所有人都到齐了，取出一个投影仪，在白墙上投影出新德州共和国的地图，然后指着地图说：

“我们已经到了赫姆利，原本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德州城镇，但是在末世来临时，这里的北边落下了两枚核弹，核爆炸摧毁了附近的一切，包括道路，所以继续向北的话，我们就只能依靠步行了，好消息是，这里因为靠近辐射区，所以新美国和德州共和国都在附近没有派驻什么部队，我们的任务就是穿越两个核弹辐射区之间的区域，去北边的杜蒙特，按照计划，我们将会在那里和匹兹堡的护送队伍会面。”

步行穿越两个辐射区之间的狭窄区域，莫白倒是问题不大，他的治疗师手段虽然很少派上用场，但是治疗师本身的高抗性却可以保证他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更加适应。

至于自己的部下，带来的装备中也有全套的防护设备和足够的抗辐射药剂和消辐宁。

看莫白他们几人没有意见，文森特点点头，说到：

“从这里向北就是一段向北延伸的山区，也正是如此，这里的辐射程度才能降到让我们可以通行的地步，所以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