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鹤闻言,“殿下此行务必早去早回,毕竟,还有诸多公文待您处理。”
元林愉忍不住轻笑一声,心中暗自思量:夏鹤此刻,倒像是我的一位忠心耿耿的事业粉,时刻提醒着我,不要把工作忘了。
*
东宫。
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太子身着锦袍,端坐在书桌旁,他一手握着儿子的小手,一手轻执毛笔,耐心地教他书写着人生的第一个字。
小孩子的眼眸里闪烁着好奇,他认真地模仿着父亲的动作,一笔一划,字迹显得稚嫩。
窗外,月色如水,轻轻洒在青石小径上,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温柔。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密探悄然出现在书房门口,他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急切。
太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那眼神中满是宠溺。
“乖,你先与母亲在此习字,父亲去去就回。”
言罢,他以一种不易察觉的眼神示意太子妃,后者心领神会,温柔地接过儿子,继续着未完的字。
太子则缓缓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出书房,步入那月色笼罩的庭院之中。
密探紧随其后,低语道:“殿下,明王与闲王在翰林院打架,不过是闲王先动的手,因为明王借着茜妃的身世,以及茜妃和陛下的那段往事侮辱闲王。”
太子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哦?这么快就动手了?这明王还真是一刻也不想耽搁啊!”
密探点头,声音更低了几分:“之后,明王在皇后面前,足足诉了一个时辰的苦水。从早朝的争执,到翰林院的不公,他言辞恳切。”
“他还提及陛下对他视而不见,还将慎刑司也牵扯其中,说是他们处事不公,硬是要罚他。”
太子听罢,不禁冷笑一声,“呵,明明是他先挑起的事端,如今却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是可笑至极。想来,他是万万没想到闲王竟会敢于反击。”
说到这里,太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深邃,“说来也是,本宫亦未曾料到,那位一向低调隐忍,生活在皇子圈底层的闲王,竟也有一朝敢跟明王动手。”
接着,太子轻轻抬手,示意密探继续,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他可有向皇后提及其他?比如愉王接手丞相政务之事,或是济王被封地之事?”
密探闻言,拱手行礼,声音低沉而恭敬:“回殿下,他确实提及了这些,而且他还提了殿下,言辞间还带着对殿下的几分幸灾乐祸。”
太子闻言,不禁想起白日里明王那令人厌恶的嘴角,心中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他轻轻抚了抚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那皇后呢?她对此有何看法?”
密探低垂着头,声音恭敬而低沉:“皇后娘娘说殿下深藏不露,让明王切勿轻敌。”
太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既有对皇后的讽刺,也有对明王的不屑:“除了本宫,皇后可还提及要对其他人出手?”
密探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对于愉王,皇后娘娘说只能从暗处着手,不可明面与之对抗。”
“她还提及上次找皇上告愉王不敬之事,结果被皇上斥责,说她只是个空有皇后之名,实则无权无势,更无资格教育皇子。”
太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那笑中似乎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嫉妒。
他心中暗道:八弟真是好福气。
密探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太子的思绪:“至于闲王,皇后娘娘说他不足为虑,如今他成了士大夫,不过是给了他一丝错觉罢了。娘娘还说,她会好好对待闲王母子,让明王不必多费心思在他们身上。”
太子闻言,冷笑更甚,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后宫女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如今这丞相离开都城,他们作为对手,愈发显得无趣。不过,你还是要继续盯着,不可有丝毫松懈。”
密探闻言,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是,殿下。属下定当尽心尽力,为殿下监视他们。”
言罢,密探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匆匆的背影。
太子站在原地,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心中暗道:这宫中局势愈发复杂,恐怕今后也只有一个人能真正影响本宫成为未来皇帝的路途。
但是,本宫并不想通过粗暴的手段登上那个位置,本宫要的是名正言顺,是天下人的拥戴。
想到此处,太子的目光愈发坚定,他暗暗发誓:本宫定要耐心等待,期待那个人早日走出那一步,让本宫有机会名正言顺的夺回皇位。
与此同时,慈寿宫深处,佛堂内香烟袅袅,梵音缭绕,一片宁静祥和。
元帝轻步踏入这方圣地,只见太后正背对着他,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佛珠缓缓转动,每一颗都承载着无尽的祈愿与智慧。
元帝亦步亦趋,跪于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闭目凝神,三叩九拜,心中默念着对佛的敬仰与祈求。
待他起身之时,太后已不知何时悄然站起,转身默默注视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手中的佛珠依旧轻轻拨动着。
元帝淡然一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不知母后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太后轻启朱唇,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你此番倒是雷厉风行,竟将丞相遣返故里,可你心知肚明,此举无异于放虎归山。”
元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儿臣记得,母后曾言,不问世事,不涉朝政。”
太后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轻嗔道:“那又如何?哀家身为你的母亲,再加上北原国的安危亦关乎哀家的心血,哀家岂能不闻不问?你就不怕北原国因此陷入动荡吗?”
元帝神色坚定,“儿臣多年前便欲除之后快,只因母后与那方丈之言,隐忍至今。此番,儿臣誓要与之抗争到底,否则,儿臣的皇位将摇摇欲坠,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取而代之!”
太后闻言,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既有忧虑也有释然:“只要你心中有数,行事周全,哀家自不会阻拦。只是,几年前,哀家并非不支持你,只是时机未到,你亦无合理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