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里胡哨

况拾玖眉头一歪，一边走向白光，一边心里嘀咕着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稳婆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然而等摆动的右手接触到光线，那灼烧的炙热感，令况拾玖条件反射缩回手。

“嘶……”况拾玖疼得直咧嘴，连连后退，然而翻看手掌，上面并没有任何伤口。

“强大的精神力足以燃烧你弱小的灵魂，唯有至死不移的决心，才能在火焰中强大！当然，你可以选择逃避！”

稳婆留下一番话，便转身离去，留下眉头紧锁的况拾玖，回到大厅，玉儿把稳婆搀扶，稳婆看着欲说还休的玉儿，无奈一笑。

“不是为师狠心，你偷偷告诉他选择断臂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劫，为师老了，早已无力再征战上界，然，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流浪的北冥之鱼，那死去的心，又活过来了，我就想找到他，问问……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师傅！我……”

“罢了！罢了！为师知道，他就像你念念叨叨这么多年的弟弟，放心，为师赐予他机遇，然，一年前我们丢失了双腿，他也发挥不出北冥之鱼的力量，以后又如何离开这里？唉……”

稳婆摇摇头，用力按了按搀扶自己的手，然后上楼休息。

在距离地面十余米的第一房，况拾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远远围着光柱打转，因为只要接近光柱，令人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就像靠近晚秋村落田间上熊熊燃烧的篝火，那种炙热感，让半步距离的人们感到仿佛灵魂都在颤抖，拿什么去抵御，那种烧掉皮肤烧化血肉烧进骨髓的热，况拾玖想要跨越他人数年努力，眼前黑暗中唯一的光芒，就是指引回家的捷径。

这一夜，远在狼人森林里头的野兽们也不安分，在一片丛林里，一头一米六高的胸毛白色的狼人在狼群中阐述着白天的所见——那个细皮嫩肉的男生，令狼群受尽苦头的人，终于出现了，打不过罪魁祸首那个矮个子，但是弄死看不顺眼的，还是可以做得到的，狼人们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认可。

……

“喔！喔！喔！”

次日清晨，最底层的世界依然一片昏暗，然而祖祖辈辈留下的“闹钟”，准时响起来，东吴城的人们在声声鸡啼重复昨日的枯燥乏味的生活，稳婆用过早饭，安排徒弟工作后关门令双眼布满血丝的玉儿守着洞口，自己则不慢不经一步步沿着阶梯而下。

“小玖儿？”

稳婆来到了第一屋，然而这里一片黑暗，借着通道里头传出的微光，稳婆看见垂着头盘腿而坐的况拾玖，无奈光线微弱，无法远距离观察对方情况，想到这，稳婆朝着顶部挥手，果然，萤火石储存的能量已经耗尽，稳婆闭着眼，眼皮上闪过一抹绿光，再次睁开，稳婆发现况拾玖身上笼罩着寻常肉眼无法观察到的浅绿色光芒。

“玉儿！”

一直蹲在通道口的玉儿听见，连忙回应，按照对方的吩咐，从第一屋把睡着的况拾玖背上来，这一觉，况拾玖睡了两天，在玉儿等人的悉心照料，况拾玖不饥不渴，只觉得梦有些长，而且感觉身体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

“玉儿姐？”

“在呢，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就是有些腰酸。”

“睡了两天了，虽然也给你按摩，但是躺久了难免不舒服，起来吧，都下午了。”

况拾玖起身，觉得身体轻盈——厚重马甲不在身上，全身光溜溜，况拾玖轰走玉儿，起床穿衣，方才不觉得，现在一个人时候，闻见淡淡的清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来自无数个补丁的被子，飘散于整个房间。

“时不待我，玉儿姐，走！我们去练练！”

守在门口的玉儿一头雾水，要知道，这位三好少年，如果没有提示，估计连广播体操都不一定能独立完成，当真睡觉梦见罗汉，被传授睡梦罗汉拳了？疑惑归疑惑，玉儿跟了上去，两人又回到腾出来的那片场地。

“姐！选你趁手的武器，攻过来！”说这话的时候，况拾玖两手空空，站的笔直。

玉儿不明白况拾玖闹哪样，难不成睡多了，导致皮痒欠收拾？玉儿撩起竹刀，两步一跃而起，右手甩起一道弧，以力劈华山之势劈向对方，况拾玖嘴角咧起，电光火石之间，举起左手臂准备硬接对方攻击，而右手同时发起进攻。

“你！”

玉儿落地，竹刀实实在在劈到了况拾玖的手臂，只是自己的脖子上，也确确实实感到一丝冰冷，低眉一看，秋刀鱼不知在什么时候窜到了对方手里，此刻正贴在脖子上。

“裁判不好判断时候，只能同时结算分数，我负一分，而你负三分！不过——好痛啊！”

况拾玖抓着被竹刀劈到的手臂原地跺脚。

“不然你以为孙悟空金刚之身，为什么用金箍棒，金刚不坏是真的，痛也是真的，你不是和梁阿狗打了一架，反应弧也太慢了吧？”

“当时他们拳打脚踢，全身痛，哪里还注意手臂痛不痛，再来！”

玉儿点头，再次挥起竹刀作势，况拾玖不解，准备重复前面的以攻代防，哪料秋刀鱼刺出，半空却被对方一脚踢飞，而竹刀也毫无意外劈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鞋底接触是不会扣分的，所以你被扣了一分！”

玉儿收回刀，一脸得意抱手看着回头捡“死”鱼的况拾玖说。

“再来！”

这一次况拾玖左手持剑，任由右手的秋刀鱼卷在手臂上，玉儿了解到况拾玖一肚子花花肠子，眉头一紧，两步一跨，再次使出劈杀，这一次况拾玖跨步平刺，竹刀竹剑长度一致，然而况拾玖以男性先天优势肩宽逼迫玉儿只能侧身躲闪，堪堪躲过刺杀，玉儿还来得及反击，腹中突然被异物击中，低头一看，脚旁一条张大嘴的无辜秋刀鱼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一分！”

“如果你想着用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上台，那你也太小看他们，也太小看我了！”

“三分！”

“三分！”

“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