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只手里杵着拐杖,身形却站的笔直,给人一种他可以顶天立地的感觉。
两年了,再次看到魏境渊这么强势,老支书和大队长激动手的有些抖。
以前的境渊要回来了。
“她要是没有偷我们的钱和票,怎么不敢来我屋里?”完全没意识到,魏境渊变化的李红英,又拿这事儿说话。
“奶奶,她为什么要来你屋里?”魏境渊反问,语气里毫不掩饰嘲讽意味,“你们所有人都不待见她,怀疑她偷了你们的钱和票。”
“她还来你屋里受气吗?看冷眼吗?挨骂吗?”
“住在一个院子这么多天,你们还看不出来陶秋意是个什么性子。刚刚大伯母说她脾气暴躁,确实,她要脾气不暴躁,怎么能把你们都打了。”
这话的另一个意思是,让陶秋意过来,你们怕不是还想被她打。
“你……混账东西。”李红英显然听懂了另一个意思,气的冲过去打魏境渊。
可惜,魏境渊现在已经不想再任由她打了,杵着拐杖虽然不是很灵活,但应付李红英这样上了年纪的妇女,还是绰绰有余。
一个侧身就出了屋子。
李红英控制不住力道撞在门上,额头磕的好大声响。
“娘。”
“妈。”魏老大几人的声音响起,纷纷上前查看李红英的情况。
只有魏三爷爷和老支书依然坐着没动。
李红英毕竟年纪大了,又撞着额头,顿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来。
以前,无论娘怎么打他,他都不会躲,今天,他竟然躲开了。魏老大气愤的瞪着屋外的魏境渊,“魏境渊,你敢……”
“大伯。”截断魏老大的话,魏境渊声音微凉,“我还是那句话,报警吧,让警察来查,到时候警察要搜我们屋,我决不拦着。”
魏境渊有那个自信,陶秋意敢做这样的事,肯定不会留下把柄给人查。
“不能报警。”李月桂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三婶不想找回你被偷的钱和票?”魏境渊勾唇看着李月桂,面色森冷。
李月桂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之前那想法是对的。
魏境渊,他真的变了。
顶着魏境渊不怒自威的目光,她解释说:“我……我当然想找回被偷的钱和票,不就是陶秋意偷去的吗。”
“呵。”冷笑一声,魏境渊不再废话,转身离去。
就此,两方争论了半天啥结果没有。
魏三爷爷和老支书虽然一直坐着,但也累啊,起身一道离开。出门看到杵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的魏境渊,没说话,点了下头就走了。
大队长看自家老娘额头上撞了一个包,嘴里一会儿喊头晕,一会儿骂陶秋意。他就知道她没什么大碍,真有个好歹,不可能有力气骂人。
借口说大队里的事还未处理完,大队长也出了屋子。
留下魏老大几个人面面相视。
周妹想起自己被偷走的钱和票,忍不住又开始哭。
走出屋子看到魏境渊杵着拐杖站在院子里,大队长想了想走到他身边站定。
魏境渊偏头看他一眼,“四叔。”
“境渊。”大队长打量着自己这个侄子,他不是家中最大的孩子,却是魏家这一辈,甚至是几辈人里最有出息的一个。
如果不是他受伤瘸了腿,他的成就不可估量,如今却只能在家里忍受这些。
不知为何,今天的境渊让他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正如此时,他站在这里,一只手里杵着拐杖,背脊依然挺的笔直,冷峻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
魏境渊看出大队长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主动邀请,“四叔如果不急着回去,不妨到我们屋里坐会儿。”
“不了,你四婶应该做好饭正等我回去。”大队长含笑拒绝,却没着急走。
魏境渊点点头,没再挽留。
“境渊。”大队长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你今天的表现,四叔很欣慰。”
说完这句话,大队长抬手轻轻拍了下魏境渊肩膀,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大队长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外,魏境渊眸色深深,有些紧绷的背脊渐渐放松下来。
四叔这次……算是站在他这边了。
两年前……
算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想无意。
杵着拐杖走到门口,魏境渊静静地站了进一分钟,推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陶秋意坐在方桌边,手里拿着一株不知名的草药,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来。
“你回来了。”陶秋意扬起笑脸,朝他身后看了看,诧异的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刚刚她在戒指空间里,只听到他一个人的脚步声靠近,就觉得奇怪了。
李红英同志婆媳几人呢?怎么没与他一起回来。
“不是我一个人回来,难道还要很多人跟我一起回来?”魏境渊不答反问,杵着拐杖走进屋里。
“不然呢?”看着他走到自己旁边的长板凳上坐下,陶秋意不以为然的说:“这院子里住着的要么是姓魏的人,要么是生了姓魏的人,都是一家人,只有我一个外人。”
“你奶奶她们的钱和票被偷了,首先怀疑的人肯定是我啊!我还在等着她们带着人来搜我身和我住的屋子呢。”
在魏境渊面前,陶秋意说话从来不顾及。
“不会。”目光从她手里的草药上移到她脸上,魏境渊语气认真了几分。“还有,你不是外人,你是……”
你是我的妻子,这话魏境渊突然说不出口,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股自卑感。
就他现在这样子,硬将她以妻子的身份留在身边,对她不公平。
见魏境渊突然不说了,陶秋意好奇的追问:“不会什么?我是什么?你这人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呐。”
无论心里怎么想,魏境渊脸上没表露出半分,淡声说:“我奶奶她们不会来搜你身和你住的屋子,她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你偷了她们的钱和票。”
“以她们的行事风格,不需要证据,怀疑是我偷的就可以来搜。”陶秋意微笑,一副本来就是我偷的表情。
魏境渊沉声说:“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