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一个人留在原地发愣,刚刚的遭遇可把苏羽吓的够呛。
敢情南城这里不仅有江湖高手,还有修行人士。
苏羽自知,以他的隐蔽手段骗骗普通人还行,可是在修行者的神识中就小孩的伎俩。
他的行动在对方的神识里一览无余。
他也不敢再回树上隐蔽,连喊数声“吾得速速回营汇报”之类的话语。
大概是说给他臆想中用神识锁定他的修行人士们听。
苏羽踉跄的跑向巡城司驻守的地方。
可能是他跑得慌张了些,在路过一堆杂物堆时,他给绊了倒地,就没再起来了。
不是苏羽中招了受了啥暗器,而是他在测试。
如果有修行人士锁定他,见目标人物倒地不起,有可能会过来查看个究竟。到时候他可以假装是摔晕过去。
反之,若是没人管他,他则有把握目前他还没引起人家的注意。
躺在地上的苏羽默默念叨:
“老天保佑,修行者莫要锁定我。”
兴许这次是他还真被老天眷顾,半柱香已过,也没人察觉到他。
苏羽这才松一口气。
同时他反悔了,检讨自己不该逞一时之快,非要赶这个时间段去见娘亲的。
他就算是逆党,又没人认识他,他完全可以躲在京城里混到风平浪静再回去的。
思想通了,苏羽决定融入京城那百万的凡人中。
当务之急他便是找个隐蔽处躲起来。
但是他的身体又虚弱了。
虽然小皮修复了他的身体肌肉,但是他在今日的奔波中早已透支。
刚才他摔的那一跤一半是故意为之,一半是真的体力不支。
苏羽寻思,总不能就这样躺着等死吧。
也罢,拼了。
他取出银豆子,对着银豆子轻轻的“叽叽”两声。
银豆裂开了一条缝,露出细小的白色东西。
那是小皮本体的某个部位。
苏羽迫不及待对着裸露白色部位的舔起来。
那种迫切的状态就好似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偶得一碗稀粥,生怕有了上一口就没了下一口。
但是苏羽还是吞噬的很有分寸,待到他感应到那指甲状的能量恢复,他狠心推开了银豆子,就如同他当时拒绝了吸取他人生命力的勇诀。
苏羽还保持着理智,他应该克制。
镇魔司的探魔手段有多厉害,他还是知晓的,他可不想被他们发现。
只是他只顾着指甲能量块的长宽了,却忽视了指甲能量片的厚度已经翻了一番。
有了魔元的支撑,苏羽再次生龙活虎。
最终,他匿行寻了一间上锁的房屋藏了进去。
这是个堆放木料的仓库,摆放着不同尺寸和类型木材,规规矩矩的呈矩形体排列。是一个很合适藏身的地方。
苏羽寻了一处隐蔽处躲了进去。
魔元的补充只是满足了苏羽行动时所需的能量,但消除不了他奔波的疲惫。
很快,苏羽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京城皇宫内,年轻的三皇孙,呃,不对,他现在也算是皇帝。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金公公的汇总。
金公公是三皇孙殿下幼时的老人,这位新皇帝对他很是信任。
新皇帝虽然没有正式的登基,但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在群臣的强烈建议下,
他,月熙国元庆宗正式开始行使他的皇帝大权。
“吾皇陛下,按兵部统计,昨儿京城共计有一百三十七处冲突。
经查明属是逆党作乱的有二十七件。
另有五十八件是各地来京游侠儿或江湖人士想闯出京城闹的。余下的京兆尹还未摸排。”
金公公小声的汇报。
若非昨日京城的不平静,苏羽打晕兵卒或许是件大事,巡城司早就调集人手细细追查。
但这段时间京城内的大小冲突太多。
巡城司七营就把这事压下来,连报给京兆司都没有。
“小十三身边的重要人物大多已经逃出京城,而今在京城地面也就剩下一些小虾米。
但是各部还要细细梳理。要地毯式的搜捕,绝不允许有任何疏漏。
往后不允许京城地界还有小十三的地下力量。
朕没想到小十三那小子逃命的本事颇有几分,在我大军的层层围困下居然还能逃的出京城去。”
朱锦圆怒目煞然。
“首恶叛逆逃离京城实怪不得陛下。
万岁爷计划是周全。如果不是月熙宗临时借走围困皇宫的神策军。
如果不是老祖宗腾不出手来;
如果不是小的身边出了细作,走漏了风声,让首恶叛逆事先惊觉。
如果不是皇城司和巡城司隐藏的叛逆分子协助他们,逆党们断不可能逃出了京城。
小的领罪,请陛下处罚。”
金公公跪下磕头。
“狗奴才,你这用人不慎的账先记着。
他丫的,小十三平日不显山不显水的。原来私下能耐那么大,朕倒是小觑了他。”
朱锦圆平复了怒意,他继续说道,
“不过十三弟成不了气候,朕倒不在意。没了老祖宗的支持,纵然西北五郡投靠他,他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但是月熙国的传国玉玺必须给朕的夺回。不管用什么手段。还有登基大典之际,皇太后可答应出席?”
“萧嬷嬷还在劝说中,相信太后娘娘会同意的。”
金公公馋笑着回答。
“金伴,这里也就我们主仆二人,你就别光捡好听的说了。
那老婆子的脾气倔的很,朕知她脾性,朕看玄。
那夜金龙未能保小十三,那疯婆子就迁怒于金龙。
她居然毁了金龙护阵的主要阵眼。
岂有此理,金龙可是祖宗传下来庇护子孙的,又不是她与小十三所有。
就凭此行为,朕当时杀了她都不为过。”
年轻的皇帝才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
“她也不想想,当日有多少宗人进宫,都是皇家血脉,凭什么金龙就向着着她。”
“万岁息怒,万岁息怒。”金公公赶紧劝。
“太后她老人家想来是老糊涂了。您可要比那逆党十三强了好几倍。
这个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呀!
您瞧瞧,万岁振臂一呼,那么多的宗人都站在万岁爷的身边。还不证明万岁爷得道多助嘛。”
金公公忙打圆场。
“得道多助吗?
嘿嘿。。。就不知朕把老祖宗的意愿捋下去,又有多少人肯真心实意的站在朕的身边。”
年轻的元庆宗冷笑。
由于仁宗老皇帝的抵制,割让西北五郡的事宜始终没有在朝廷堂议过。
虽然外面略有风言,但毕竟朝廷连廷议都没讨论,民众知晓的不多,信的更少。
“万岁爷,这事咱拖不得。相信李相定会为万岁分忧的。”
金公公赔着笑脸。
李相是元庆帝的启蒙先生。
说实话,这位新晋的丞相听到老祖宗割让五郡是传闻是真的时候,他也是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久久不能吐话。
半晌他才蹦出一句肺腑之言。
“陛下,这事咱没得选呀!”
是啊!若不从了老祖宗的意愿,恐怕老祖宗还会从其他宗室成员中再找一位。
数百个的宗室成员总是会有些人愿意。
到时候他朱锦圆恐怕已是一具尸体。
那个老匹夫,可恶,总有一天。。。。
朱锦圆心里吐槽着这个曾经的师尊。
一想起种种过往,他的脸上阴沉的可怕,就如同天上的乌云密布,弄不好接下来就是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