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伊被五米高处停下,他自上而下的看去,只能看见那些人慌忙逃窜的头,而那几辆马车却相安无事。
此时,眼中的傲慢嘲讽全都不见,只剩下的惊恐。
因为他感受到抓住他肩膀的爪子,有松动的迹象。
他内心升起不祥的预感,“畜生!快放我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福星的哥哥!惹了我小心受到天神责罚!”
俩苍鹰对视一眼,张着嘴接连长鸣好几声,像是在嘲笑他。
下一秒,他就被无情地丢掉。
“啊!”啪!
面朝下摔了下去,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苍鹰!这不是大漠生物吗?京城里竟然有苍鹰!这是天神降怒了!”
“灾星!真的是灾星!”
“天神降怒了!都怪这安京公主,不老老实实的在侯府带孩子,非要把灾星带出来害得我们被天神惩罚!”
“呸!什么安京公主,把我们害成这样,她配得上安京的称号吗!”
沛公公撇了眼姜氏的马车,发现竟然还有鸟站在姜氏的马车上,紧盯着落荒而逃的刁民,将马车上的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却单单只针对,那些动手的刁民。
鸟是最接近神的动物,是最有灵性的动物!
现在对刁民们动手,想必是听了他们辱骂小郡主的话,对他们降下惩罚。
这哪是灾星,分明是福星!
可这些刁民,空有胆子,却没脑子。
此时,竟然还不知悔改,开始质疑安京公主的称号了!
这称号可是皇上亲封的!
沛公公只觉得一团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大胆刁民!竟敢质疑安京公主的称号,你们这是在质疑皇上!实为大不敬!”
“来人,给我把那几人的给我抓起来,鞭刑!”
侍卫应了一声,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
立马将那几人,从人群里揪出来摁在地上。
从腰间抽搐带有倒刺的鞭子,大力甩在几人的背上。
‘哗啦’一声,倒刺狠狠扎进肉里,又被猛地划开,皮开肉绽。
只几下,血腥味便在人群中散开。
“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让大家渐渐冷静下来。
他们敢对安京公主动手,是因为安京公主这些年不受宠,若是因为这丢了命,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群鸟们,见状扑腾着翅膀,优哉游哉的飞走了。
见他们这副模样,沛公公冷哼一声,“哼!”
“安京公主的父母兄长,为保护京城不受外族入侵,为了让你们能每天吃饱穿暖,每天能无忧无虑的活着,全部壮烈牺牲!”
“安京这个称号,当之无愧!”
“可你们呢?如今竟然在这拿着泥巴烂叶菜,对英雄们唯一的孤女喊打喊杀!你们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且不说配不配,安京公主可是皇上亲封,你们竟然当街闹事,是不想要脑袋了?!”
“把这几个侮辱安京公主的人给我带走!让皇上亲自降罪!”
这话一出,刚才叫嚣的人,吓得跌坐在地。
皇上亲自降罪等同于,是在提前告诉他们,他们要被砍头了!
“公公开恩啊,公公开恩啊,我们也只是为了活命,不想被灾星连累啊。”
“是啊,谁知道还是没有逃掉哇……”
沛公公冷哼一声,“蠢货!到现在还没认清楚局势。”
“拖下去!”
“是!”侍卫应了声,上前将那大言不惭的几人,给拖了下去。
幸免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有人还尿了裤子。
难闻的气味,惨咋着血腥味,让人隐隐作呕。
沛公公翘着兰花指,捂住鼻子,“走。”
经过刚才的事情,围观的人迅速让开,再也不敢怠慢。
等人走远了,他们才敢继续议论。
“安京公主的孩子,果真是灾星啊……”
“这才只是出来走动,边引发异象,又死人的,若是等她长大了,那还得了?”
“若是引起了天灾,咱们这些老百姓可还怎么活啊……”
马车上,丫丫不安分地扑腾着翅膀,一边看着姜氏,一边要往外飞,像是在暗示跟着它走。
姜氏想也不想,掀开帘子对着云嬷嬷道:“你跟着乌鸦,它好像有什么东西让我们看。”
“是。”云嬷嬷。
夏梓伊刚醒来,便瞧见几名无辜百姓被带走。
内心十分气愤,刚准备说什么,就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次牙咧嘴。
他颤抖着手指,摸着自己的脸,发现鼻梁摔歪了!
该死的灾星!
若是如此俊俏的脸被毁了,他不敢想日后该有多少少女伤心落泪。
他强忍着色身上的剧痛,撑起身子,想去医馆找大夫看看。
刚爬起来,就被人猛地拖到小巷子里。
“啊…疼疼疼!我的鼻子!”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福星的哥哥!你们这么对我,就不怕遭到天生的责罚吗?”
夏梓伊睁开眼看去,就对上两个血窟窿,吓得腿肚子直打颤,“你…你们!”
“干你娘的福星,我们哥俩帮你做事,瞎了一只眼!算个屁的福星!”其中一人直接一拳打了上去。
“这件事,不能五两银子就算了,我要二十两!”另一个人攥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道。
“二十两?!你们是强盗吧!”夏梓伊震惊道,他一个月的零用,也就五两银子!
再说这两人出身低贱,为福星而死是他们的福气,哪值二十两银子!
此时,他全然忘记在茶楼之上,人人平等的想法。
“你们是因为离灾星太近了,才瞎了眼,要钱就去找罪魁祸首要去。”
“呵,找灾星要?你没瞧见那几人都拉去砍头了吗!”其中一人。
“别废话,赶紧掏出来,不然我们现在就立刻跑到沛公公面前,说是你指使我们煽动群众的!”
“要是被皇上知道,一个庶子,竟然对主母和嫡女下手,一定会定你不孝不敬之罪!”
眼看着马上就到了诗歌大赏,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差错。
夏梓伊磨着后槽牙,恨恨道:“好,我给!但是你们得先将我松开。”
“别给我耍花样。”两人警告了声,才将人松开。
他从怀中掏出钱袋,还没打开,就被对方给抢了去。
两人打开数了数,里面竟足足有三十两银子。
这些钱,足够他们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了。
两人忍不住嗤鼻。
“一个庶子的零用,可真多,比有些嫡出还多呢。”
“真不知道安京侯是怎么想的,把一个庶子捧在手里宠着,简直是倒反天罡。”
说完,拿着钱就走了。
夏梓伊一个月确实只有五两零用,可父亲和娘,还有祖母,都会时不时地给他塞钱。
每月到手,都会有三十两。
可这才月初,他们都拿走了钱,这个月他该怎么度日!
这帮子贱民!实属强盗行为。
他捂着脸,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他要跟祖母告状。
他不知道,刚才的对话,全都落入了云嬷嬷的耳中。
而刚离开的两人,被云嬷嬷逮个正着。
“走!跟我去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