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仪式二

第二天傍晚时分，外公叫我们到院子里等些什么。我怀着好奇走下楼，只见院子里挂满了红绸，宛如燃烧的火焰般热烈，而门上的喜字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灯笼却是白色的，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诡异。

结婚仪式不都是在白天举行的吗？为什么这个婚礼要在日落之后呢？外公见我们下来，微笑着解释道：仪式在午夜开始，现在需要准备一下。

我从小在北方长大，见过的婚礼都是在中午举行的。我们这儿有句老话，只有死人才在午夜娶亲。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开始嘀咕：难道这午夜结婚，是要我嫁给鬼吗？

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红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门上的喜字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鲜红，却又带着几分诡异。外公忙前忙后地张罗着，脸上的笑容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我拉着柳栩一的手，心中充满了不安。柳栩一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呢。可他的眼神中也有着几分迷茫，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随着夜幕的降临，院子里渐渐亮起了一盏盏灯笼。灯光映照在红绸上，散发着一种幽深而神秘的光芒。我总觉得四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让我浑身不自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午夜的钟声终于敲响。仪式开始了，外公引领着我们走向院子中央的祭坛。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红绸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婚礼之夜，天空无星，月亮被乌云遮蔽，外公选择了这个阴阳交替之时，他认为这是天地之力最为薄弱，同时也是最为强大的时刻，最适合破解诅咒。

院子被布置得如同鬼魅之地，外公解释说，这是为了借助天地之力来破解诅咒。院子里挂满了白色的灯笼，它们在夜风中摇曳，如同鬼火般跳跃，为这个不寻常的婚礼增添了一份神秘与诡异。四周摆放着八卦镜和符咒，这些都是外公精心准备的，用以驱散邪灵，保护我们免受诅咒的侵扰。

午夜时分，外公和家族的长老们，以及小舅，都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站在院子中央。我没有看到母亲，外公告诉我，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她正在盯着爷爷的坟地，以防发生变故。

祭坛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供品，香烛燃烧着，发出微弱的光芒。外公开始念起一段段古老的咒语，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我的心越来越紧张，手心也渗出了汗水。

就在这时，柳栩一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勇气，也许这一切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勇敢地面对。

仪式进行着，外公将一杯酒递给我们，让我们交杯而饮。我闭上眼睛，一饮而尽。酒入喉咙，辛辣而甘甜，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涌遍全身。

外公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开始念动咒语，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来自深渊的呢喃。我和柳栩一紧握双手，站在外公面前，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恐惧让我们的手心变得湿冷。

突然，一阵狂风卷起，灯笼的光影变得混乱，仿佛连天地都在颤抖。八卦镜反射出奇异的光芒，与外公的咒语相呼应，似乎在召唤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外公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咒语也越来越快，他的身影在风中舞动，如同与风共舞的巫师。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院子，随即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那雷声仿佛是天地的怒吼，又像是对我们命运的宣告。然而，就在这一刻，外公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那道闪电并没有如预期般消散，而是在桃木剑上缠绕，形成了一道电弧，反噬外公。

外公的道袍开始冒烟，他的皮肤上出现了电击的痕迹，焦黑一片。我和柳栩一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外公用尽最后的力量挥手阻止。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仍然坚定：不要过来，这是我的宿命，你们要活下去，保护家族。

外公的身体逐渐被电弧吞噬，他的身影在雷鸣中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桃木剑静静地躺在地上，我瞪大双眼呆立原地，眼球感觉都要从眼眶爆裂而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四周弥漫着焦灼的气息，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外公的最后一丝气息。

我疯狂地跑向外公刚才所在的位置，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然而，当我赶到时，地上竟然什么也没有了，只留下一片阴冷的寒意，仿佛外公从未存在过一般。

四周的寂静令人窒息，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感觉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着我。只剩下浮婚礼的诡异场景，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小舅从人群中走出，面带哀伤：婉儿，小栩，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修炼阴阳，即是追求阴阳两种力量的平衡与和谐。在武林中，阴阳之道被视为宇宙间最根本的法则，阴阳相生相克，相互转化。

修行者通过修炼阴阳之力，能够内外兼修，提升自身修为。然而，解除诅咒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我们发现，邪派高手在施下诅咒的同时，留下了一个秘密——他们修炼的是一种禁忌内功，名为‘食心诀’。这种内功通过吞噬他人的内力和心智来增强自身，但修炼者会因此失去人性，最终沦为邪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是善是恶，取决于你内心的坚定。

小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忧虑，他继续说道：婉儿，你必须明白，阴阳之力的修炼不仅仅是技巧的掌握，更是心性的磨炼。只有内心坚定，才能在面对诱惑时不为所动，保持自我。

听到这里，我感到手脚冰凉。外公为了救我而牺牲，而这个诅咒依然没有解除，我有可能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望着外公被雷火炼化的地方，心中乱作一团。我该何去何从？善恶真的能由我内心的坚毅来决定吗？外公提到的家族又是什么？身上仿佛压着千斤重石，真的靠我一人能走下去吗？我紧握双拳，跪坐在地上。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我的肩膀，轻声道：婉儿，有我在，你绝对不会变成爸爸说的那样。我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我缓缓回过头，看到柳栩一那双温柔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压抑，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为什么外公只是为了给我破除诅咒就死了？为什么诅咒还是没有消除？我还是会死吗……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柳栩一一直默默陪伴，用他的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慢慢地，我在他的怀里平静下来，疲惫地睡了过去。

在梦中，我化身为一个冷酷无情的女魔头，邪派之人皆对我畏惧不已。他们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不敢抬头与我直视。从他们绝望的眼神中，我读出了无声的哀求：饶我一命。

然而，他们深知，任何一丝声响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我面目狰狞，掐住一人的脖子，右手高举利刃，朝他的胸口狠狠刺去。那人满脸痛苦，却紧咬牙关，强忍呼喊。

突然间，我竟抛下利刃，手掌直接伸向他的伤口，缓慢却坚定地穿透皮肤，探入血肉之中。那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而我，却在这惨叫声中愈发兴奋，继续深入，直至触及那颗跳动的心脏。

我用力一扯，将那鲜红跳动的心脏连根拔起，鲜血淋漓地握在手中。那人因剧痛而面部扭曲，我狂笑着将他的心脏扯出，随手将尸体抛向一旁……

画面一转，我手中依然握着那颗心脏，但此刻我已不在邪派的大殿，而是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

我还未来得及看清这是何门派的大殿，突然一个青年手持利剑，朝我猛扑过来，他怒斥道：魔女，你残害生灵，草菅人命，今日我们将在天星幻宫大殿之上，借助护山大阵，将你绳之以法！

他身后五六十人齐声高喊：杀了这魔头，炼化她的魂魄，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我惊恐万状，向后踉跄几步，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我……青年见状，立即喊道：她要逃跑，列阵围困她！随即，他手持长剑，向我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