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抉择

柳如风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我攻击。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我击溃。我奋力抵挡，心中涌起一阵苦涩。这三年来，我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为他付出了许多，如今却要与他刀剑相向，实在令人心痛。他的眼神冷峻，毫无感情，仿佛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突然，柳如风收住了手中的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我的攻击落在他的胸口。长剑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如同绽放的红莲般凄美。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流露出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为什么？我再次问道，声音颤抖着。

柳如风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我交汇，那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他嘴唇轻启，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我不能违抗爷爷的命令。

他继续说道，这三年来，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我亲手教导，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习惯，我都了如指掌。我故意露出破绽，就是想让你亲手杀了我，希望这样能稍微减轻你对我的仇恨。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如风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响。我缓缓收回长剑，剑尖上犹带着他胸口的血迹。我看着柳如风捂着胸口，眉头紧锁，脸上痛苦的神情让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星星不能没有父亲的庇护。我低声说，他一个人在狐族举步维艰，狐族也不能失去一个强大的领者。人都会犯错，但我希望你能清醒。

柳如风听到我的话后，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低下头，我看到了他的眼角挂着泪水。仿佛承载着他内心复杂的情感。

我转身看向外公，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阴冷的笑容。我深吸一口气，扬起手中的长剑，向他冲去。柳栩一也紧随其后，我们一起向外公发起了攻击。

外公冷冷地看着我们，双手一挥，黑暗的异象愈发浓烈，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吸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黑色的海洋中，无数的触手从黑暗中如毒蛇般伸出，带着阴冷的气息，向我们迅速袭来。

我们奋力抵挡着触手的攻击，同时不断向外公逼近。柳栩一的金色光芒如同利剑般穿透黑暗，每一道金光都带着炽热与威严，仿佛太阳的光芒在黑暗中开辟出一条道路。而我的银色月光则在黑暗中舞动，如水般流淌在空气中，为他照亮道路。银色的月光与金色的阳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奇异的画面，既有着阳光的炽热，又有着月光的柔和。

外公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料到我们的攻击如此猛烈。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轻盈，避开了我们的攻击，同时双手一挥，一片浓密的黑色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迅速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我大喊道，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扬起手中的长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我迈开步伐，迅速向他追去，柳栩一也紧随其后，他的身影如风一般敏捷。我们一起冲进了黑色的雾气中，雾气如同浓墨般粘稠，让我们的视线变得模糊，只能依靠感觉前行。

在浓重的雾气中，我们失去了外公的踪迹，四周被一片神秘莫测的黑暗所笼罩。只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地冲击着我们，仿佛要将我们彻底吞噬。我们奋力抵挡着这股力量，拼命地挥动着手臂，试图驱散眼前的浓雾，同时努力寻找外公的身影。

一路上我们横冲直撞着向前跑去，我们终于冲出了雾气。外公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看着我们，冷冷地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我们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他冲去。柳栩一的金色光芒如烈日般炽热，我的银色月光则如水般流淌，两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外公涌去。

外公双手一挥，一片浓密的黑色雾气再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同翻滚的乌云，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我们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击中那团雾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但外公却仿佛化为烟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一丝焦灼气息。

外公！我大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外公已经席卷着黑雾逃离了树林，只留下我们站在树林中，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

柳如风捂着伤口走了过来，鲜血从他的指缝中隐隐渗出，我见状心中一紧，想要上前扶他，但脚步却突然一顿，最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柳如风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为我所犯下的罪行感到不耻，对不起。我知道，无论怎样道歉都无法弥补我所造成的伤害。

话音刚落，他盘膝而坐，双手快速结印，一页纸在空中浮现，他缓缓开口道：这是我们成婚时，在神台前联合的契约，也是狐族的婚书。今日，我以神魂之力，单方面将其斩断，从此，你我之间便不会再有任何纠缠。

言罢，他双目紧闭，眉心处闪烁起一抹幽蓝色的光芒，神魂之力如潮水般涌出，注入那飘浮在空中的契约之纸上。纸张微微颤动，表面泛起一层层涟漪，仿佛在挣扎、在抗拒。然而，他神色坚定，毫不留情地持续输出神力，终于， “咔嚓”一声轻响，契约纸自中间裂开，缓缓飘落在地，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于空气中。

柳如风也鲜血如雾般喷出，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痛苦，仿佛体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地抽离。

柳如风！我惊呼一声，还是跑了过去，心中有些心痛。我缓缓扶起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说：你斩断灵台连接又能怎么样呢？我终究还是星星的母亲。你本不必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