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随心所欲

“快！跟上都跟上！”

“人就在前面的杂院里，将这里统统包围！”

“大家都小心一些，此人穷凶极恶，定然是周老儿的同党！”

“衙头放心，顶多就是聚气境的江湖中人，我们这边已经通知守备军了，只要能够将人拖住，等到守备军前来，必将他们统统拿下。”

“嘿嘿，说不定都不需要守备军出马，我们自己就能搞定。”

“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上百名衙役官差气势汹汹涌入小巷，将周承安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随即，天罗地网，大弓重弩，一名名衙差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出手。

顾长青缓缓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衙差，淡淡的杀意在他心中流转。

“住手！”

“你们想干什么！？”

一声大喝，卫阳主动站了出来。他也没想到，衙门的人居然如此嚣张跋扈，竟敢来包围此地，找顾长青的麻烦。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衙役官差都是新任县令提拔上来的，就算听过顾长青在青山镇的传说，估计也没有人见过其真容，因此他们根本没有将顾长青放在眼里。

其实卫阳主动开口呵斥，也是想要免去异常杀戮，他可是知道顾长青的厉害。当初黑狼帮那么强势，结果还不是被顾长青硬生生赶尽杀绝。

一众衙差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卫阳这位守备军副将会出现在这里，故而他们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正当这时，人群散开，一名年轻的红衣捕头走上前来，目光冷冽的扫过顾长青他们，最后落在卫阳身上。

“我道是谁敢阻我衙门办案，原来是卫副将啊。”

年轻捕头略带调侃的语气，丝毫没有将守备军的副将放在眼里：“怎么？卫副将不在守卫军重当值，跑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你和周老儿这个卖国贼子还有勾结！”

“住口！”

卫阳怒不可遏，强忍着动手的冲动：“程童，你嘴巴放干净点，老大人已经病逝，你们还想如何？”

“什么！？周承安死了？！”

程童先是一愣，而后看向一旁的棺材，嗤笑了一声：“死了也好，这种卖国求荣之辈，留下来也是个祸害，死了亦会遗臭万年。”

“你……程童，你太过分了，小心祸从口出。”

卫阳声音冰冷，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便要动手。

程童确实不屑一顾：“是吗，本捕头倒要看看你能……”

话音戛然而止，程童的脖子已经被人捏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卫阳不由愣住，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顾长青。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程童面前，单手握住程童的脖子，任凭对方如何挣扎都难以挣脱。

“住、住手！”

“放开……放开我……”

程童呼吸困难，面色涨红，眼中透着恐惧，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上了。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先调查一番才动手的。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程童注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想干什么？！”

“赶快放开程埔头，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杀害官差，乃是谋逆之罪，阁下可不要自误！”

几名副手纷纷开口，有的威胁，有的劝阻，气氛异常紧张。但是他们又不好真的动手，毕竟自家捕头还在对方手中，而且以顾长青刚才所显露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卫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劝说道：“顾兄弟，此人乃是程县令的内侄……”

“……”

顾长青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不过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杀意。

程童见顾长青沉默，还以为对方忌惮自己的身份，故而内心的恐惧渐渐消失，甚至变得更加猖狂。

“没错，我族叔乃是青山镇的县令，而且还是江南儒林的代表之一，你们要是敢动我，不只是你们要死，你们亲友全都得陪葬！”

“嘿嘿，嘿嘿嘿！”

程童笑意扭曲，略显疯狂。其实他的心中早有计较，等自己安全以后，便想办法弄死对方，如果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反正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栽赃嫁祸，阴谋陷害。

如今这青山镇，便是他们程家说了算。

卫阳紧握着拳头，正想说点什么，却见顾长青手中微微用力，程童再也笑不出来了。

“咔嚓！”

一声脆响，程童的脖子被顾长青硬生生捏断，然后彻底失去了生息。

程童怎么都想不到，顾长青居然真敢动手，因此临死前他的眼中还带着疑惑恐惧、悔恨不甘，直到意识沉寂，死不瞑目。

周围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就连卫阳都愣在当场，有些难以置信。

程童死了？就因为他的嘴贱，结果被人活活捏死了！？

事实上，顾长青先前并没有想过直接杀人，顶多打算废掉对方，给些教训罢了……只可惜，程童千不该万不该，对顾长青充满了强烈恶意。

尽管程童没说，可是却逃不过顾长青剑心通灵的感知。

因此，与其等着对方来报复，不如提前将隐患消除于未然之中，这便是顾长青真实的想法。

当然，顾长青杀人也是有理有据的。

根据镇武司《邢典》，当镇武司执法人员感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可以无限制正当反击，甚至将威胁者当场格杀。

毕竟，威胁镇武司人员实乃大恶，其罪当诛。

至于程童是什么身份背景，对于顾长青而言并不重要。既是恶人，杀了再说，刑讯审问之类的流程，那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问题。

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

大不了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不得不说，顾长青的行事作风越来越随心所欲了，如今能够束缚他的，绝非道德与律法，而是他内心的底线。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

顾长青现在只求问心无愧，念头通达。

……

与此同时，周围的衙役官差面面相觑，仍就不敢轻举妄动。主要是顾长青刚才杀人的瞬间，所显露出来的一丝煞气太过骇人了！

恍惚间，他们仿佛看到自己太奶在向自己招手。

“哗啦啦！”

一大群守备军突然涌入老街巷道，将此地围堵的水泄不通。

随即，一身戎装的将领闯入杂院之中，而后愣在当场。

“这、这是怎么回事！？”

黄岗看到地上躺着的程童尸体，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还是来晚了啊。

“捕头！我们捕头死得好惨！”

“黄校尉，你们来得正好，快将这些反贼拿下！”

“是啊黄校尉，他们杀了程捕头，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求校尉大人做主！”

几名副手纷纷磕头请求，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衙役官差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