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安柏出差回来,艾姜便很少能看见穿成这个样子在家的他。
所以,今日这个时候看见他,艾姜确实觉得很意外。
听见她这样问,他嗤的笑了:“今天是五一诶,就是牛马也得休息一天了吧!”
艾姜朝他扯扯唇,移过视线继续去看古城街巷,语气里几分调侃:“五一是什么节,劳动节么,不就正应该继续做牛马吗?而且你的那些国外客户应该不过五一吧?”
艾姜知道安柏最近都忙着招待国外过来考察的客户,没有哪天是闲着的,她最近都很少能见到他。
“哎,袁艾姜,”他笑嘻嘻地叫她。
艾姜回头,他勾唇笑问她:“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双标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都放假睡懒觉了,还不许我休息两天?”
艾姜正要说些什么,身上手机正好响了。
是袁校宁,她立即按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她连声“喂”都还来不及说,小丫头火急火燎的声音就传过来。
“姐,十万火急,救命啊!”
艾姜被她这夸张的语气弄的心下一惊,后来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她小婶,利用五一假期过来抓袁校宁兴师问罪来了。
那头上了飞机才给袁校宁发了条消息,结果偏偏小丫头今天手机静音,睡过头了。
刚刚人醒来一看到这消息,顿觉大事不妙,于是才打电话过来和艾姜求救。
“姐,我妈就交给你了,她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忙着改论文呢,我得先避一避,你正好趁机劝劝她,探一探她的态度,她要是平静接受了,到时你再通知我,我再来见她,不然她现在在气头上,我得被她骂死,搞不好还要立马逼着我打包跟她回东北,那我这将近一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嘛?”
小丫头拖腔拿调的在电话里跟她撒娇,“姐,我的好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命了……”
艾姜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呢,就已经被小丫头架到这个高度上来了,如今她想拒绝也不行了,只能无奈答应。
她轻叹口气,对着手机应声:“好吧,我先去和小婶聊聊,看看她什么态度,试着先劝一劝,不过你也做好心理准备,怎么道歉求原谅,再把她哄开心了。”
小丫头答应的痛快,语气也从最开始的焦急变得慢慢放松下来,带着些小傲娇的意味对她说:“放心吧姐,从小到大,这不就是我的拿手好戏吗?你先负责去吸引头部火力,我负责扫尾善后,一直以来我们不都合作的天衣无缝嘛!”
艾姜这边无奈地仰头双眼望天,说:“行了行了,小婶的飞机几点落地,我先去接机,其他的等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小丫头立马给她报了个时间,艾姜听着抬腕看了眼手表,忍不住对着手机咆哮:“袁校宁!还有不到半个小时飞机就落地了,你居然还有闲心跟我在这东拉西扯,等我接了小婶回来再找你算账!”
艾姜匆匆挂了电话,转身准备回屋洗漱换衣服。
她得快一点了,不然真来不及了。
“喂,袁艾姜,什么事这么急?”安柏的声音适时又从隔壁传过来。
艾姜脚步顿住,歪头看过去,安柏还站在墙的那边,这会儿正双手插兜,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他居然还在,她还以为她接电话的时候,他就走了呢。
“哦,我小婶来喀什了,三点多飞机落地,我得去接机。”
听她说完,安柏也下意识抬腕看了下手表,“那也没多长时间了,再不抓紧真来不及了。”
他看着她,没有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语气里带着些不容拒绝:“你回去换衣服,我也换了衣服楼下等你,这个时间路上不堵车的话,应该差不多正好能赶上。”
她看着他怔了一下,随即弯唇,应声:“好。”
安柏在路上已经把车速开到当地交规允许的最高速度,到达机场接机口的时候,从首都机场飞来的航班已经落地,正在下客。
有陆陆续续的乘客从出口走出来,艾姜站在接机区域目光紧盯着出口,身后站着一身休闲一派闲适的安柏。
艾姜本意是让安柏在车上等的,但安柏不肯,非说什么这样对待长辈不礼貌,还有他上来也可以帮忙提个行李什么的。
艾姜拗不过他,只能默认他跟到接机口。
她和安柏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小婶拖着一只大行李箱自出口姗姗来迟。
艾姜连忙朝她挥手招呼,往出口处迎她。
“小婶!”
已经有许久没有跟小婶见过面了,艾姜声音欣喜里又带着丝难得的撒娇语气,朝小婶扑过去。
她小婶许娟松了手上的行李箱,张开双臂接住她,忍不住笑着打趣她:“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见了人就跟宁宁一样,变回小孩了呢?”
艾姜却理所当然地继续撒娇:“不管我几岁,在小婶面前,我就当小孩儿!”
安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孩子气的袁艾姜,不忍打扰她们二人,悄悄拉过小婶松开的行李箱,站在依旧从出口涌出的人流前,避免两人被冲撞到。
片刻后,还是许娟注意到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安柏,她拍拍艾姜,询问她:“这是,新交的男朋友?怎么电话里从来没听你说过,不给小婶介绍一下?”
“不是,小婶……”
“您好小婶,我是安柏。”
艾姜开口否认的时候,安柏也正开口向许娟自我介绍。
许娟看看艾姜,又看看安柏,一时也不知道要听谁的了,但最后还是朝安柏点点头,笑着打招呼,然后从头到脚不动声色地细细将安柏打量了一遍。
艾姜见状又连忙跟许娟解释:“那个,小婶,他是我住的民宿的老板,你来之前也没告诉我一声,宁宁告诉我的时候,时间有点赶,怕来不及接您,就让他帮忙把我送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许娟听了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安柏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