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接头

“你这样……是不是对神灵们……不太尊重？”克来恩放弃了神秘女王亲手做的因蒂斯特色菜，继续将原来的晚餐叉进嘴里，含湖不清地说着。

灯神瞥了他一眼，不屑地回答：“我等着看你能有多尊重她们。”

吃过晚饭，克来恩终于以夏洛克侦探的身份成功拜访并委托艾辛格大侦探代卖脚踏车股份。到目前为止，克来恩只有几百镑了，他甚至已经考虑该如何向灯神借钱。

艾辛格对夏洛克出乎意料地热情，不仅赞美了他的智慧，而且都不用克来恩编织理由就答应了帮他代售，这让克来恩从艾辛格家走出坐上出租马车时，还是觉得这次拜访过于顺利。

直到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到勇敢者酒吧，克来恩也没有完全理顺原因，索性暂时放弃思考推门进入酒吧，顿时，嘈杂混乱的声音将克来恩团团围住。

……

将夏洛克送出家门，艾辛格才又重新靠躺在安乐椅上，拿起烟斗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脑海里又重新回味着夏洛克侦探的话：“股权交易的定价不仅要看现在，还要看将来……”

“将来啊……”

艾辛格的助手是新年过后从伦堡派过来的，就在他将“魔女教派与埃德萨克王子勾结，试图在贝克兰德大规模散播疾病作为晋升仪式，最后被黑夜教会破坏，三大教会联合质问王室，埃德萨克王子畏罪自杀。”的消息和调查结果通报给总部之后。

他原来的助手在**使徒事件中不幸蒙主召唤，但总部并没有立刻派遣新助手，而就在他这次上报后，新助手立刻就到位了。

他私下里对这件事做了进一步调查，发现这里面还涉及了极光会试图制造神降，还有郊外那场莫名其妙的造成大面积火灾的流星雨。官方的说辞在他这样的非凡者看来漏洞百出，但以他的序列和地位，也不可能洞悉更多真相了，但他从这里面多次看到了夏洛克侦探的影子，他相信夏洛克侦探不可能只是一无所知的被卷入的无辜者，要不然他也不会逃离贝克兰德迟迟不归。最重要的事是，他也不会因为与夏洛克相熟而被军情九处跟踪调查。

当然，自己的教会的反应也很奇怪，一收到这个消息，新的助手就被派过来了，还带来了总部的信。开头形式化地鼓励和表扬了他这些年工作的成果，然后就是让他更多地关注这件事的后续，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获取更多的情报，最后，信上言语不明，含含湖湖地让他维护好与夏洛克侦探的友善关系。

艾辛格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命令，这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他设想了很多情况，甚至怀疑他是教会安插在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自己的同事，但仔细分析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今天夏洛克上门，艾辛格开启一些事先的布置，让他得到了夏洛克当前已经序列五的信息，这让他备受震撼之余，对总部含蓄的指示好像懂了又好像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静静地吞云吐雾了好一阵子，艾辛格的思绪才转向夏洛克的请托，思考起等材料寄到后，他要找哪个律师事务所和会计团队。

……

尹恩惊喜地向许久未见的夏洛克侦探打招呼，得到“没什么事情，只是来看老朋友”的回应，尹恩以为是专门来探望自己的，高兴得嘴巴开开合合，把夏洛克离开以后发生的一些有趣但不隐蔽，因为时间原因才失去价值的消息说给他听，尹恩一反平时强装沉稳老成的态度，第一次表现得像一个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孩子。

尹恩说了好一会，大概是终于将对朋友的担心和见到朋友的欣喜发泄完毕，他重新恢复成黑市武器商人应该有的样子。

克来恩微笑着与尹恩告别，他相信如果莎伦小姐也在的话，这么长时间足够她找来，如果没有……那他明晚再来。

出租马车有节奏地微微摇晃，光洁的玻璃窗外面镀上了薄薄的夜色，映照出另一个轮廓晦暗的夏洛克。

玻璃窗形成的镜面里忽然呈现出一道清晰的身影，克来恩精神一振，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精致美丽的莎伦小姐从玻璃窗上飘落在车厢里，微微欠身后，优雅地坐在克来恩对面，双手交叠压在宽大的裙摆上，蔚蓝色的双眼没有一丝波澜地看向克来恩，等待他开口。

感觉好像在玩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游戏……

克来恩主动认输，开口道：“晚上好。”

看到莎伦没有改变的神态，克来恩继续说道：“我击杀了塞尼奥尔。”

莎伦似乎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没有开口的意愿，克来恩决定不再按照正常的对话节奏等待回应，他主动将话题展开。

“如果马里奇还有需要……”

“我在离开拜亚姆的时候遭遇了玫瑰教派的袭杀，通过一定渠道，我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我想你们可能想知道这些信息。”

克来恩看到莎伦小姐已经不知不觉改变了坐姿，她用右手托着侧脸，左臂支撑着右手肘，蔚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专注地看着自己。

“在那场战斗里有两位序列三的沉默门徒，分别叫杰克斯和扎温特，后来据说是玫瑰学派现在的首领，序列一的神孽斯厄阿隔空出手，杰克斯受伤严重，有失控倾向，扎温特受到的影响不大，那位天使受到了死神领域的力量污染，猜测有一定的损伤……”

等克来恩遮遮掩掩讲完了拜亚姆的故事，莎伦小姐樱唇微张，似乎有话想说，但她随后刻意将嘴唇紧抿，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克来恩微不可查活动了一下身体，清清嗓子说道：“还有一件事，塞尼奥尔有一条能影响幸运的项链，还有你知道的那个生物毒素瓶，我想卖掉它们……”

说着，克来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银链，向莎伦推销道：“塞尼奥尔常年佩戴地唯一一件非凡物品，可见它的效用非常……”

最后，克来恩诚恳地询问道：“你或者你的圈子，有兴趣吗？”

在克来恩的注视下，莎伦终于开口道：“我帮你问一下。”

克来恩迅速将项链又塞回衣兜，莎伦眨了眨眼睛，忽然再次出声：“威廉姆斯街被毁掉了。”

克来恩低头稍微整理了一下口袋，他顿了一下，然后抬头诚恳地说：“我知道，我觉得，这件事我应该向你坦诚，威廉姆斯街地下遗迹被毁是我找人举报的。但是，我并没有违反我们的约定，我没有再去探索过，我有其他消息来源和原因。”

他仔细观察着莎伦的表情，那精致面庞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变化，他只好继续解释：“我向人请教过上次我们的探索情况，得到了非常详尽的解答，我可以与你共享，关于里面恶灵的身份，以及那里曾发生过的事情，那里面有一些不宜公开的布置，那位……朋友，建议我直接炸平，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