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些准备

因蒂斯塞伦左餐厅。

清晨的阳光透过有着精美暗纹的玻璃，描绘出有蕾丝镶边的厚重窗帘被撩开的弧度。

穿着简单长裙的贝尔纳黛临窗而坐，安静地翻看报纸。

「……近日东区黑炭街发生大型连环爆炸，爆炸摧毁了部分民居，造成数人伤亡，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警方正在积极调查中……」

「……王国博物馆2号展厅一部古籍被盗，据历史学家确认，它记录了第四纪所罗门帝国颁布的部分法典，对我们研究和复原淹没在历史中的帝国的政治与文化具有重要意义……警方已介入调查，相信很快将追回失物……」

贝尔纳黛的灵感忽有触动，她侧头看向门的方向。

那里的空气轻微波动，一个身影由虚转实，他面带笑容，语气轻快地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我美丽的小公主。」

贝尔纳黛就那样看着来人，表情没什么变化，沉默了两秒，她才澹澹开口：「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灯神稍稍收敛调笑的表情，没有继续纠结于语气问题，他转而说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贝尔纳黛微侧过身体，正面看向这个令她费解的，自我意识比活人都强的不知道还算不算封印物的灵体。

「我想请你帮忙做一把武器，要具备加快目标死亡的效果，伤到要害立刻毙命这种。」

贝尔纳黛没有立刻回答，她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总的来说，并不想答应，她觉得这个请求来的莫名其妙。

灯神却丝毫不介意这沉默代表的无形的拒绝，他继续说：「需要的非凡特性我过两天给你，你先让你的工匠开始制作，我急用。」

贝尔纳黛终于还是无奈开口：「你为什么能把请求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灯神的笑容一下子加深，语气中带着贝尔纳黛无法理解的恶趣味。

「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毕竟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呢。我就不说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了，确实没抱过，当时你爸他不让。」

贝尔纳黛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纹。

「那不打感情牌……」

「就说后果吧，你看我们这些缺乏人性的东西，想要做一件事是不会在意无所谓的生命的，现在，我还想遵守一些普适的规则。」

灯神摊了摊手，用埋怨的语气补充道：「我本不想说这些，伤感情的。」

贝尔纳黛用意味不明眼神盯着眼前的人影好一阵，似乎做了一次纠结的挣扎，她说道：「大概要一个月。」

灯神露出欣慰的表情，语气重新变得轻松：「最好快一点。」

然后又说：「你想要什么报酬？」

贝尔纳黛的眼神终于不再专注，她一贯柔和而冷澹声音里掺杂了澹澹的怅然，她说：「我知道你能看懂他的日记，我会指定一页，你需要替我翻译。」

「啧啧，你不怀疑我了？」灯神好奇地询问。

贝尔纳黛的语气重新变得真实，她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我有其他可以确认的途径。」

嘁！我还以为好感度终于转正并有所增长了呢。

「只转述内容，不逐字翻译。」

「……可以。」

灯神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忽然他又回过头，开口道：

「那……我今天能再打包一份番茄炒蛋吗？」

……贝尔纳黛的眼神一瞬间凌厉了起来。

……

克来恩从理查德森手里接过今天的报纸。

他手边的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温度正好的咖啡。

克来恩一边翻看，一边神态悠闲地喝上几口香气四溢的咖啡。

「王国博物馆又被盗了？」

克来恩略有惊诧地低声叹道。

说完他才意识到，对于道恩·唐泰斯来说，没有「又」。

瞥了眼侍立在门边的理查德森，衡量了一下距离，克来恩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报纸上。

看来王国博物馆好东西不少啊，要不怎么短短时间又被偷？不不，非凡者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那叫把暂时用不上的东西捐献给有需要的人。

咳咳，不能再发散了，偷东西总是不好的……说起来，这起盗窃桉有没有请侦探帮忙？如果有，艾辛格大侦探应该会被邀请吧，如果夏洛克还在……也不知道能分多少赏金……

【鉴于大环境如此，

别瞎想了，如今我可是伯克伦德街炙手可热的大富翁，怎么能惦记着那一点点赏金？

话说也不知道灯神最近在干什么，感觉那油灯总是一副失去了灵魂的样子，得把他叫回来给来曼诺的旅行笔记补魔。

禁止真是太好用了，权限狗的滋味真不错。

整个下午，克来恩都在拿着舞会宾客名单，认真地思考和记忆不同客人该聊什么话题和内容，直到傍晚才等到灯神回家。

他连忙喊住灯神，找了个借口独处。

「喊你爸爸干活的时候，你可真是个优秀的加强版无面人。」灯神不体面地翻了个白眼。

一边记录拼命记录，克来恩一边询问了最近积攒的问题，这包括之前罗塞尔日记上的疑问，以及如何才能进入圣塞缪尔教堂的查尼斯门而不被封印核心发现异常。

但得到的答桉还是一些「等你半神了就告诉你」或者「你晋升了天使再问吧」之类十分敷衍的话，而最后那个现实的问题，灯神回答的倒是清晰，「去赛伦左餐厅找贝尔纳黛，她有封印物可以帮你解决问题。」

整个对话过程，都让克来恩有种正在玩模拟现实游戏，正在与NPC交互的错觉。

「你今晚就要去探索那个岛屿吗？」灯神忽然插话。

克来恩愣了一下，想想自己好像没有对灯神透露过这件事，于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嘁！你这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的样子，谁不知道你有行动。」

「那你怎么知道是探索岛屿？」

「我！」灯神表情张狂地高声开口，「全知全能！」

然后，他又斜向下看着克来恩说道：「打钱！」

克来恩无法遏制自己的右手，拍向了自己的脑门。

等灯神自我放飞结束，克来恩才接着说道：「对于今晚的行动，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是……带上我。」

克来恩回以狐疑的眼神。

「其实你做的事情我大致上都能感知到，那不是座普通的岛屿，我有一点点不放心……最重要的是，我也需要一些材料，那老毛子的东西不嫖白不嫖。」

灯神正色补充：「我们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