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急赤白脸

寒冬腊月，四合院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愤怒的气息。

易中海站在众人面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冒出，颗颗饱满，恰似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那布满皱纹的鬓角，一股脑儿地滚落。

此刻，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伴随着他急促的话语，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般突突直跳。

“老刘啊，你先消消气，听我把话说完，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易中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急与慌张。

“是刘光齐自己主动跑到我那儿的，他满脸兴奋，跟我说一心想去黑省闯荡，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他苦苦哀求我帮他写个申请，我当时心思全在他那股闯劲上，只知道他要去黑省，压根儿没往他瞒着你那方面想啊！”

“我琢磨着孩子有志向是好事，就没多问，顺手就帮他把字签了。要是早知道他没跟你说，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绝对不会干这事儿，我易中海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干出拆散你们父子这种遭人唾弃的缺德事儿啊！”

刘海中听着易中海这番看似诚恳的辩解，心中那压抑已久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被点燃了，仿佛一颗炸弹在他心间轰然炸开。

他气得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那壮实的身躯就像狂风中的老树，随时都可能倒下。

此刻，刘海中的面庞因为汹涌澎湃的怒火而变得极度扭曲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揉捏着一般，原本整齐端正的五官竟然像是错开了位置似的。

众人惊恐地看着他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寒意。

只见刘海中猛地将那长满厚厚老茧、如同干枯树枝般的手掌高高扬起，由于发力过猛，那只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好像随时都会脱力掉落下来。

与此同时，他伸出的手指几乎要直直地戳到易中海的鼻尖上了，两者之间仅仅相隔毫厘之差。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从刘海中的喉咙深处喷涌而出：“易中海，你少在这里给我花言巧语地狡辩！光齐他年纪尚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但你呢？你可是在这四合院中生活多年的长辈啊！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难道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清楚吗？这种事情难道不需要先和我这个当爹的商量一下吗？”

他瞪大双眼，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满脸通红如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看上去十分骇人。

“你明明知道不跟我说这件事就是不对的，却还要帮他隐瞒着，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莫非是见我如今当上了这四合院的一大爷，心里头嫉妒得很，所以才故意跑过来捣乱破坏的不成？”

说到此处，刘海中的声音愈发高亢尖锐，宛如一把利剑直刺人心扉。

而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阎埠贵，则始终紧蹙着眉头，两条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死疙瘩。

他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怀疑与审视的目光，一会儿瞅瞅刘海中，一会儿又看看易中海，似乎想要从两人的表情和话语之中找出一些端倪来。

此刻，他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地射向易中海，缓缓开口说道：

“易中海，你说的这些话，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啊。孩子年轻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这我们都能理解。可你呢？你在这院子里德高望重，平日里大家都敬重你，觉得你做事有分寸。”

“可这次，你怎么能这么糊涂，这么大的事儿，连跟老刘通个气都没有呢？你这行为，实在是有失长辈的风范啊。”

二大妈在一旁早就气得不行了，此刻双手叉腰，就像一只护雏的老母鸡，气呼呼地大声说道：

“就是，易中海，你别再找借口了！你平时就爱耍些小心眼，整天算计这算计那的。这次，肯定是你故意的，你就别再抵赖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们家一个交代，给大家一个说法！”

易中海被众人的指责弄得手足无措，眼神在众人脸上慌乱地扫来扫去。

他愈发着急，声音都变得沙哑、颤抖起来：“我…… 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撒谎啊！我当时真的是没多想，一心就觉得光齐有志向，想帮他一把。我对天发誓，要是我故意瞒着老刘，我不得好死，出门就被车撞，遭天打雷劈！”

许大茂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脸上挂着那副让人讨厌的阴阳怪气的表情，不紧不慢地搭腔道：

“哟，一大爷，你这誓言发得可真轻松，就跟玩儿似的。谁知道你心里到底咋想的，说不定就是你嫉妒二大爷当上一大爷，心里不平衡，故意使坏呢！你呀，平时就爱争个高低，这次指不定就是你搞的鬼。”

易中海一听许大茂这话，恰似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暴跳如雷。

他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溜圆，眼球仿佛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恶狠狠地盯着许大茂，怒吼道：

“许大茂，你别在这儿添乱！我和老刘的事儿，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你整天就知道挑拨离间，看不得别人好。今天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少在这儿瞎掺和！”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王厂长站了出来。

他神色严肃庄重，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像一座沉稳的大山，让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看向易中海，语气沉稳却又带着一丝严厉地说道：

“易师傅，不管这事儿起因是什么，你冒充刘师傅签字，导致刘光齐去了黑省，这可是板上钉钉、铁一般的事实。现在刘师傅整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心只想找回儿子。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没啥问题，就该好好想想办法找到刘光齐，别在这儿一味地狡辩。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易中海听了王厂长的话，身体微微颤抖，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感觉把全身力气都使出来了。

“当时除了刘光齐，还有他之前对象齐思慧，以及齐思慧她爹。我记得那天，光齐带着他们俩来找我，说是齐思慧他们要回老家，也就是黑省哈市。”

“我瞧着光齐那坚决的样子，还有他和齐思慧之间的感情，我琢磨着刘光齐应该是跟他们一起走了。要是想找刘光齐，得先找到这两个人。可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我是一问三不知啊。”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全是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啥？刘光齐竟然跟着对象跑了？”

三大妈忍不住捂住嘴，眼睛瞪得老大，眼里满是惊讶，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这孩子，咋能这么糊涂啊！”

贾张氏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惋惜，眼神里透着对刘光齐这行为的深深不理解。

“他怎么能这么冲动，说走就走，把自己的爹妈扔在家里不管不顾呢，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刘海中听到这话，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就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他眼神里满是痛苦和失望，嘴唇直哆嗦，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光齐啊光齐，你咋能做出这种事，把你爹妈抛下不管啊…… 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你这一走，让我们咋活啊……”

许大茂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咂咂嘴：“啧啧，没想到啊，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刘光齐，居然能干出这事儿。看来人不可貌相啊，这小子，藏得够深的。”

一时间，众人都忍不住唏嘘起来。

院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大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三大爷忍不住开口指责:“这刘光齐也太不懂事了，就算他爹做法有点不对，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跟着对象跑了啊，把爹妈丢在家里，这不是不孝嘛！百善孝为先，他连这点都不懂，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

贾张氏也跟着附和：“就是，现在年轻人心思太浮躁，做事也该多为家里想想。他倒好，就这么一走了之，他爹妈得多伤心呐。老刘两口子平日里对他多好啊，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却这么报答父母，真是让人心寒。”

还有个大妈也摇着头说道：“刘光齐这孩子，平时看着挺稳当的，咋能干出这种糊涂事。不管咋说，都不该瞒着家里人啊。要是他跟家里好好商量，说不定他爹妈也会理解他的想法，可他这么偷偷摸摸地走，太让人心疼了。”

刘海中听着大家指责刘光齐，心里一阵刺痛。

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当初强行拆散刘光齐和齐思慧这事，自己确实有点理亏。

但要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认错，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于是，他梗着脖子，嘴硬道：

“我不管，我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光齐好。易中海，你别想把水搅浑，这事儿主要责任还是在你。要不是你冒充我签字，光齐能走得这么干脆吗？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我儿子要是找不回来，我跟你没完！”

易中海瞅着大家都在说刘光齐的不是，心里琢磨着这是个给自己开脱的好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提高音量说：

“其实啊，这事儿可不能全赖我，老刘也有不小的责任。”

大伙一听，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易中海，脸上满是疑惑。

易中海见状，更来劲了，接着说：

“要不是老刘当初非要拆散那对小情侣，还动手打了刘光齐，光齐能对他爹这么不满吗？能跟他爹离心离德，最后离家出走吗？老刘这事儿也脱不了干系！他要是当初能开明一点，同意光齐和齐思慧在一起，今天这事儿压根儿就不会发生！”

刘海中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动的小蛇。

他往前猛地跨一步，手指差点戳到易中海脸上，怒声吼道：

“易中海，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我那是为了光齐好，他年纪轻轻，心思不该全放在儿女情长上，得先想着好好工作，为将来打算。我打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我是他爹，我还能害他不成？我是想让他走正道，有个好前程，不像你，尽出些馊主意！”

阎埠贵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分析道：

“老刘，虽说你出发点是为了孩子，可强行拆散他们，确实不太合适。年轻人的感情，有时候得好好引导，不能一味地打压。易中海，你也别把责任全推到老刘身上，你冒充签字这事儿，怎么说都是错的。你这一错，可把两家人都害苦了。”

三大妈也忍不住插话：“是啊，你们俩都有不对的地方。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刘光齐找回来，别再互相指责了。再这么吵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大家一起想办法，把孩子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许大茂在一旁煽风点火，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这下可热闹了，到底谁对谁错，还真不好说。依我看呐，二大爷和易中海都得好好反思反思。你们俩这事儿，闹得整个院子都不得安宁，以后可咋相处哟。”

二大妈心疼地看着刘海中，轻声劝道：

“老刘，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咱们大伙一起想办法把光齐找回来，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谈谈，把误会解开，比啥都强。光齐这孩子，肯定也是一时冲动，等他回来，大家心平气和地聊聊，说不定他就懂事儿了。”

易中海看着刘海中那样，心里也有点愧疚，可还是想给自己辩解：“老刘，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一起走的，我想着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可能觉得一起去外面闯荡能有更好的未来，我就没敢贸然告诉你。我这也是怕你生气，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 我也后悔啊。”

阎埠贵冷哼一声：“易中海，你这话说得轻巧。不管咋样，你都不该瞒着刘海中，这可是人家儿子，你这么做太不负责任了。现在说这些后悔的话也没用，关键是得想办法把刘光齐找回来。”

说完，阎埠贵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既然知道了这些线索，咱们就想办法找找。老易，你再仔细回忆回忆，齐思慧老家在黑省哈市，具体在哈市哪儿呢？”

“有没有啥能联系到他们的线索？比如说齐思慧有没有提过家里的地址、联系方式，或者他们在哈市有没有其他熟人之类的？”

易中海低下头，努力回忆着，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细汗，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我记得齐思慧说过，他们老家在黑省哈市，可具体地址我真不清楚。当时他们来找我，说得急急忙忙的，我也没多问。联系方式啥的，我也确实没有。”

刘海中心急得不行，冲着易中海喊道：“你咋能啥都不知道呢！我儿子的下落全指望你给线索了，你可倒好，一问三不知！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有用的线索，我跟你没完！”

易中海一脸为难，双手不停地搓着，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老刘，我真的尽力了。我当时就想着帮光齐一把，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要是能多知道点，肯定都告诉你了。现在我也着急啊，也想帮你把光齐找回来。”

这时，三大爷站出来说道：“老刘，现在着急也没用。既然知道他们可能在哈市，咱们就想办法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三大妈也赶忙说道：“对呀，老刘，咱们大伙一起帮忙。”

许大茂虽然平时爱挑事，但这会儿也说：“二大爷，我也帮您留意着，要是有啥消息，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我在外面认识的人也不少，说不定能从他们那儿打听出点有用的信息。”

王厂长也表态：“厂里也会发动职工帮忙找线索，刘师傅，你别太着急，我们肯定会尽力帮你找回儿子。我们厂在东北也有一些业务往来，说不定能通过那些关系找到刘光齐的下落。”

刘海中看着热心的邻居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可忧虑还是笼罩着他。他感激地说：“谢谢大伙，谢谢大伙！要是能找到光齐，我刘海中做牛做马报答大家。我这心里啊，就盼着光齐能早点回来，只要他能平安回来，我啥都愿意做。”

易中海看着众人，心里五味杂陈。他低下头，小声嗫嚅着：“老刘，我…… 我对不起你。要是我当初能多考虑考虑，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我知道现在说啥都晚了，可我真的希望能帮你把光齐找回来，弥补我的过错。”

刘海中狠狠地瞪了易中海一眼，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你就等着吧，要是光齐回不来，我跟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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