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旧朝往事

看着门外那又大了几分的风雪，冷若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又看着林清玄，轻声问道：

“前辈，这些鬼怪最高能有什么实力？”。

听到这话，林清玄神秘一笑，幽幽的说道：

“传言，他们最高可达化境”。

闻言，冷若雨又想了一下，勾了勾嘴角，疑惑的问道：

“有没有可能，会更高？”。

听闻此言，林清玄哈哈一笑，说道：

“那你说，那个时候，他们还是鬼怪吗？”。

“前辈所言，有理，有理”，冷若雨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不过紧接着，他便看了看窗外的风雪，好奇的问道：

“前辈，你说之前的那位女子，能有什么境界？”。

“呃~~~，这个~~~”，听到这话，林清玄一边喝茶一边思索了一阵之后，这才说道：

“不知道，反正我是打不过”。

闻言，冷若雨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

“那您老？”。

“我？”，听闻此言，林清玄指了指自己，随后神秘一笑，自豪的说道：

“他们称之我为，一代宗师”。

“嗯？？？没有层阶吗？”，见到林清玄的样子，冷若雨显得很是疑惑。

“嘿，你小子”，听到这话，林清玄老脸一红，慌忙喝了一口茶，以掩饰尴尬之色。

“对了，前辈，你可知道那红衣女子，是何来历?”。见此，冷若雨咧嘴一笑，又问了一句。

听到这样的话语，林清玄顿时就愣了一下。

“唉~~~，知道一些”。不过随即，他还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放下茶杯，给自己添了一壶茶，叹了一口气。

见到其如此表情，冷若雨顿时就来了兴致。

因为他总觉得，那女子似乎有些不一般。

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林清玄这才又抿了一口热茶，轻声道：

“这件事，还得从一千多年以前说起”。

“那个时候，这里的大城还在，武庆王朝也还在”。

“而这天下百姓，虽然说过的并不是太过于富足，但是却也没有坏到哪里去”。

“总体来说，倒是也还算说的过去，勉勉强强能够算的上是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不过，你也知道，自从那些先祖离开，发生了灾变之后，所有的人，便都开始以重临天鸾，重登仙路为己任”。

“所以在那个年代，所有的人族，亦是如此”。

“虽然路不通，但却都是在认认真真的去寻找那条几乎不可能找到的道路”。

“不过，既然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就难免会有争端”。

“尤其，是在那个时候”。

“练武的人多了，就难免会有一些歪瓜裂枣”。

“他们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天分不行，也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努力不够”。

“毕竟，谁也不知道，谁的手中到底有没有仙法，到底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功法”。

“于是，各种大小势力之间的争斗，也就在所难免了”。

“而有了争斗，就难免会有伤天和，会让无辜的人冤死”。

“不过，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这也再正常不过了，大多数人，都是不太在意的”。

“就算是那些在意的人，也只是去帮帮忙，或者使些手段，看看能不能报仇雪恨”。

“而官府，对于这些事，只要没有伤及到平民，便任由他们去了”。

“江湖嘛，这些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而这，也算是两者之间的默契吧”。

“但是，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这一切的默契，变为了虚幻的泡影”。

说到此处，林清玄又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外面的风雪，说道：

“那也是一个冬天，很是寒冷”。

“有人在清晨醒来之后，忽然就发现自己势力之内的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死了”。

“于是，他们便开始着手调查其中的原因”。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出结果，便又有人死去了”。

“而且，当这件事情被传出去了之后，那些人才发现，在各个势力之中，竟然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一时之间，就已是人心惶惶”。

“因为他们，根本就调查不出来任何的原因”。

“所有死去的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身上没有任何的外力之伤，自身也没有任何的疾病可言”。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有多疑之人，想到了鬼怪”。

“因为鬼寻仇，怪杀人，正是如此模样”。

“于是，这样的说法，就不胫而走，并且深得人心”。

“因为这些死去之人，皆是手染鲜血”。

“所以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是先祖与上苍看不惯这些人之间的争斗，便派掌管鬼魂的大老爷，将那沉寂已久的死寂之门给完全打开，放出了那些冤魂”。

“而这样的结论一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势力之间的争斗，竟然逐渐停止了”。

“按理说，如果这样一直下去，整个世道都会变得很好很好”。

“但是很可惜，有些人注定是要找些麻烦的”。

说到这里，林清玄无奈一笑，摇了摇头，似乎在感慨着什么。

一杯茶饮尽，二杯茶添来，看着手中的茶水，他这才继续说道：

“那是九年之后，也是一个冬天”。

“许久都没有再死过人的江湖势力，忽然之间就又有人再次如之前一般那样，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而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鬼怪再次索命而来之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是一个大雪天的清晨，一个江湖势力锣鼓喧天，声称抓到了鬼怪”。

“所以一时之间，就引得许多人前去围观”。

“可是当他们看到鬼怪之后，却彻底傻了眼”。

“因为，那不是鬼怪，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许多人都认识的人，是当地大城的城主之子，皇室之人”。

“而也就是在这一天，一则消息以狂风暴雨之势，席卷了整个天下”。

“所有的江湖势力之人之死，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鬼怪索命，而是皇室在趁机清扫各大势力，想要把各种心法皆占为己有”。

“此言一出，可就在天下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于是紧接着，所有的江湖势力就逐渐放下了一切的恩怨，聚集在了一起，想要自保”。

“而你也应该知道，江湖势力与王朝自古便是相依相存的”。

“所以这样一来，周边的那些王朝，便也应声而动，准备来趟一趟这浑水”。

“至于皇室那边，国君向来以仁爱至称，所以并不愿意就此大动干戈”。

“因为他知道，一旦大动干戈，遭殃的必定是这天下百姓”。

“军队可以对百姓心慈手软，但是那些江湖势力既然已经准备谋事，那一定是心狠手辣的”。

“到时候，定然只会是民不聊生”。

“于是，到了最后，皇室只是派人开始去与各大势力进行游说，势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然而，此时的江湖势力，哪里还有什么人会有当初的侠义之心，会记得先祖的教诲之言”。

“他们早就串通在了一起，准备行谋逆之事”。

“而对于如今的这个局面，国君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知道，有大臣反了，而且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以应对一切事情的发生”。

“但是，他却并没有去阻止，也并没有去管他们”。

“因为他想看一看，背后操纵这一切之人，究竟是什么实力”。

“不过明面之上，他还是派出了军队，开始行动了起来”

“紧接着，那些江湖势力一见皇室集结了大批人马，便也立即开始了自己蓄谋已久的计策”。

“果不其然，那些江湖势力，竟以百姓为威胁，只要军队敢动，他们便会大肆的杀戮”。

“对于这样的威胁，明眼之人都看的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湖人，可抵百万师，一个不注意，便会令百姓死伤惨重”。

“而在这样的消息传出之后，国君还没有发出任何意见，民众便已是鬼哭狼嚎”。

“因为，那些江湖之人真的杀了几个人”。

“而也就是这区区的几个人，却把民众吓破了胆”。

“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能力，可以来对付这些江湖之人”。

“皇室的高手，与幕后之人的高手，彼此对峙，根本就无法驰援分毫”。

“最后，迫于各方的压力，看着许多百姓跪地哭泣而又苦苦哀求的样子，皇室终于还是妥协了”。

“紧接着，国君便召开了朝会，想要与诸位大臣一起商议商议，结果自然是各抒己见”。

“因为江湖势力所在之地的百姓，足有千万有余”。

“而有许多百姓或者他们的后代前辈，也都是在各个江湖势力之中”。

“所以，商议完毕之后，他们的观点依旧是保持现状，不进攻，等等再看”。

“对于此，国君在回去之后，毅然而然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让整个王朝的守护者，秘密的带着皇室之中的女眷孩童，以及不相干之人，撤离皇城，找个地方先隐居起来”。

“不过，守护者在初次听到这样的计划之后，是非常反对的”。

“但是国君也知道，背后之人既然敢反，那就绝对是有足够的实力”。

“既然可以避开自己等人的目光，暗暗发展起来，便也只有可能是那些自古便有的隐匿势力，在插手王朝的事”。

“而对于这样的人，王朝是斗不过的，守护者也是斗不过的”。

“到了最后，守护者终于还是答应了这样的条件”。

“至于国君，则是开始悄悄的进行起了自己的计划”。

“他先是发布诏书，寻问天下百姓，可否直接以力破之”。

“然而天下百姓，虽然在平常之时是非常敬重拥护这位国君的”。

“但是此时此刻，这些人却并未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因为他们都在害怕，害怕江湖之人未能被朝廷赶尽杀绝，害怕他们会来报复”。

“而在得到答案之后，国君顿时便是心灰意冷，知大势已去，无论如何，无论自己再怎么做，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想为百姓再做一些事情”。

“于是，宫中所整理珍藏的各种功法，便被其用秘密的手段，给批量的运往到了各地各处，分发公布给了所有的民众”。

“然而功法一出，祸乱便至”。

“无数人见到功法公布而出之后，那是一个个学的比谁都快”。

“可是资质与天分，就注定了大部分人都是不会成功的”。

“所以，便有了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

“其中最厉害的，便是国君以卑劣之法，想要毁掉世间之人的登仙路”。

“此话一出，可还了得”。

“于是，在背后之人大手的推动之下，百姓便开始有了自己的选择，游行集会，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再之后，国君就对所有的大臣将领都放了权，让他们自己去选择，是去还是留”。

“紧接着，祸乱，打斗，在有心之人的推动之下，也越来越甚”。

“终于，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有一些江湖势力与一些大臣将领一起，接管了城池”。

“当然，也有不少的大臣，将领与士兵退回到了皇城之内，势要与国君共存亡”。

“于是，就在这样一面倾倒的情况之下，又过了两年之后，整个武庆王朝，便只剩下了皇城还在”。

“只是，此时此刻的皇城，除了士兵，将领与大臣之外，早就没有了百姓”。

“因为，那些百姓在很久之前，就离开了皇城，加入进了外面的势力”。

“而国君对此，只是一片苦笑，并未去阻止，任其离开”。

“紧接着，又过了没多久之后，那些人便带着数不尽的军队，打着恢复先祖荣光，清除隐恶，断武庆，还心法于天下之人，重启登仙之路的名号，齐齐的来到了皇城之下”。

说到此处，林清玄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无奈一笑，指了指窗外，说道：

“那一日，外面也是如此大的风雪”。

闻言，冷若雨下意识的抬头往外看去，发现此时此刻的风雪，果然可遮人眼。

无穷无尽，似无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