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拒绝

“你都回来了，这想不想做也不由我了啊。”文蒲道。

“问问你内心的看法嘛。”顾清继续道。

“应该是不想了吧，但是我没办法，救命之恩难还，而且……”

自己是喜欢段凌的，文蒲一直知道。

“你别老是救命之恩挂在嘴边啊。照你这么推算，我救了段凌，段凌救了你，四舍五入就是我救的你，再加上今天的事儿，你欠我更多人情才对。”

“还能这样算吗？”文蒲被顾清说得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可以啊，所以你现在应该帮我做几件事了。”顾清道。

“什么事？”文蒲问道。

顾清脑海中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哎，算了，太危险了。我还是找别人吧！”

“你可以先跟我说说，我会尽量做到的。”文蒲回答给顾清。

“这件事在三天内要到灵虚期的修为，你确定吗？”顾清继续说着。

文蒲思索了一下：“我试试，也许可以。”

她卡在金丹大圆满很久，就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无法突破到灵虚期。

今天跟那些人打了一场，再加上现在跟顾清的聊天。她的心境似乎也变得好些了，感觉差不多到了突破的契机了。

“嗯，那我知道先拜托你了。记得一定要认清本心，你是文蒲，是你自己。”顾清提醒了一句。

金丹以后每次大境界突破都是有心魔试一环的，她有种文蒲的心魔试会比较困难的预感。

“好的，多谢你了。”文蒲转身离开，却刚好看到了回来的段凌。

“文蒲，跟我去下老地方吧。”段凌道。

文蒲听到他的这句话，愣了一瞬，不自觉地看向了在自己身后的冰屋。

老地方，是她和段凌独处的地方，在那里，文蒲是“顾清”，也是“段凌的爱人”。

那是一个同时满足两个人幻想的小院。

可是现在，明明顾清自己就在身后那栋冰封的房子中。

为什么段凌不想着如何去打破坚冰，反倒向自己发出了再次演戏的邀请？

开着精神感知的顾清，发觉现在回来的段凌，身上的“剧情”气息，反倒更加浓重了几分。

奇怪，是刚刚自己跟文蒲对话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她下意识觉得现在的段凌很危险，在脑海中问向文蒲：“文蒲，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文蒲不知道怎么回答顾清，犹豫了一会儿在脑中回答了她：“那是一个舞台，同时满足我们两个的舞台。”

顾清听这话，大致明白了，这也许就是他们玩角色扮演的地方吧。在那里，文蒲会演好“顾清”。

她劝向文蒲：“别去，你答应了我的，要在三天内突破。”

文蒲还在犹豫着，段凌见她半天没回应，已经有些不开心了：“文蒲，你怎么了？你要不听话了吗？”

文蒲咬咬牙，最后还是开了口：“抱歉，少主，我现在需要去闭关，我找到突破的契机了。”

说完便从段凌的侧面穿过，想要离开这边前去闭关。

就在这时，一道道紫色的雷光交织成了囚笼，将想要离开的文蒲困在了原地。

段凌的声音沉闷且压抑：“谁准你离开的？不听话的姑娘，是要受到惩罚的。”

文蒲停住了脚步，脸中满是惊诧：“少主，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不会这么不听话的。文蒲，乖，跟我回去，这不是我一直以来的默契吗？”段凌的语气不知道是什么威胁还是诱惑。

文蒲的手在警惕间不经意就放到了剑柄上，但她暂时还有没有拔剑，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少主，结束那样的游戏吧，你所盼之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我已经帮你做了很多事了。现在开始，放过我吧。”

演了这么久，文蒲现在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已经有些累了。

她想放下了，这些年自己已经为段凌付出了那么多了，可在一些时候，他还是不愿意叫出自己的名字。

她不想要这样的存在意义了，就算会为此损失自己修行的资源，甚至被赶出泸州她也认了。

段凌不敢相信文蒲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他确认道：“你再说一遍？文蒲，我是不是听错什么了？”

“你没有听错，少主，我想离开了，不想再当那个替身了。”

文蒲话音刚落，一道风属性剑气就刮到了她的脸颊，将她耳边的一缕刘海也切散到了风中。

“我不允许！文蒲，你哪里来的自信你可以违抗我的。”

段凌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扭曲了，冰屋内的顾清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文蒲，跟他打！”顾清在脑中跟文蒲说道，说罢再次释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共享。

“可是，我打得过吗？少主已经灵虚中期了。”对于段凌的实力，文蒲还是很清楚的。

“有我呢。跟他打就是了。”

在顾清的经验中，一般而言，战斗往往是了解对方最好的手段，也是找回自我最好的方式。

“好，我试试。”文蒲握紧了腰上的剑。

“文蒲，你不会真的要跟我打吧，凭你那些一碰就碎的冰吗？”段凌已经将流光握于手上了，上面隐隐有紫色的雷光和青色的灵力流转 。

“少主，我不是只有冰灵力的。”文蒲手上长剑一挥，水灵力直接就将雷牢震退。

“那又如何。”一道雷光又朝着文蒲而来。

文蒲在顾清的精神共享下惊险躲开了迅捷的雷光。

段凌风雷双灵根，两者都是有速度加成，在烈烈的风声和噗呲的雷声中，凛冽的剑光交织成一张网，朝着文蒲压了过来。

有顾清的精神共享帮忙，文蒲能够躲开那段凌的招式，却一直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她的水灵力由于运用不多的缘故，攻击力和限制力都不太够，而冰灵力又由于灵根的原因，坚实度和寒冷度都不太够。

顾清开始是没有出声的，只是由着文蒲自己判断，看看怎么样使用招式应对比较好。

在文蒲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顾清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了。

她在文蒲的脑中提醒道：“文蒲，冰生于水，水凝为冰，冰化为水，善用其中变换。”

“具体要怎么做？”文蒲一边躲开段凌的进攻，一边继续问着顾清。

“我教你一招吧，这一招你用起来可能比我用起来还要顺手。”

顾清在文蒲脑海中的声音刚落，文蒲就在脑中悟到了一个招式，那正是顾清自创的寒雨连江。

文蒲按照顾清教的方法，御使着水灵力从天而降，最后在落在段凌的身体表面上凝成冰面，将段凌牢牢锁住。

就像顾清所预料的一样，文蒲使起这一招来比顾清还更加得心应手。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段凌并没有被限制太久，吃惊一瞬后又继续朝着文蒲继续进攻。

“顾清，我好像悟了。”一招成功，文蒲回答顾清的精神波动都带了几分欣喜。

“明白了就好，自己想办法举一反三吧。”顾清也有些欣喜，她感受到文蒲身上的“剧情”气息又淡下去了一些。

也许，等她打完这把，身上的气息就能全数散尽了。

“嗯。谢谢你。”文蒲应了一句，开始专心跟段凌对抗。

她发挥着水灵力流动的特性，御使着它穿行于战场之间，限制着段凌的行动。

在需要的时候，又将其转化为冰灵力，发挥着冰灵力锐利穿透的特性，向着段凌发起进攻。

水冰互换，变化无穷，即使差了一个大境界，段凌还是被文蒲伤到了。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最后竟是笑了起来：“好，好得很，文蒲，翅膀硬了是吧，就看这一招你能不能接住了。”

周围的天空在这一刻慢慢暗了下来，黑云中似乎有雷霆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