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友

“嗯，我输了。”段凌大方承认。

虽然自己刚刚并未用出全力，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段凌并不想说些什么。

“再来一把？你并没有尽全力的样子。”顾清将段凌身上的冰霜给吸收了回去。

“不了。我稍微歇歇吧。”段凌心绪不宁，有些不太知道怎么样面对现在已经恢复了的顾清。

“那你先下去休息吧。”顾清说罢转过头去，把剑指向了台下的袁僖，下巴轻挑，笑笑道，“袁僖，上来挨打。”

“哇！你这也太狂了吧。看你修为现在可不如我呀。”

已经恢复到了满状态的袁僖此刻也跃跃欲试，一边跟顾清斗嘴一边跳上了擂台。

“差一个小境界而已，打你我还需要修为？”

“不行，我今天非得赢你一把不可，不然你能飘上天了。”袁僖回怼道。

“少来，搞快。你好了没？好了我就动手了。”顾清催促道。

“好了，开打吧。”袁僖说完，六明业火就化作火鞭朝着顾清抽了过来。

顾清飞身闪躲，然后在袁僖脚下升起了一个冰刺禁锢。

袁僖在这一个冰刺就要成功的时候闪身躲开，焚心诀运转，一个带有爆发力的火球就朝着顾清过去。

顾清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她想试试有了太阴加持后自己的冰灵力属性品质是不是又有所提升，所以干脆召唤出了瀚海阑干的冰墙硬抗袁僖的异火。

“你什么时候这么刚了？不像你啊。”

袁僖也没想到顾清会这样接招，他都做好了顾清会闪开后直接冲刺过来跟自己贴脸的准备了。

“试试嘛。毕竟我这个冰也是获得了加强的啊。”顾清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释放着灵力注入冰墙。

冰墙如她所想的一样比起之前的来说威力是加强了，但是逆着属性抵抗袁僖的异火还是有点困难。

在冰墙就要被完全消融的时候，顾清踩着踏云步开始想办法近身了。

袁僖很熟悉顾清打法，一边施法一边选择合适的机会交出闪现。

两个人在台上你来我往地过着招。

段凌在台下看着两个人针锋相对又颇有一种默契感的比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是不是就正如自己想的一样，这个先天道体的法修，就是顾清嘴里的那个心上人？

天灵根、先天道体，又是跟顾清年纪差不多的同门……

段凌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看向袁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审视，想要在袁僖身上找到他配不上顾清的点，用来证明自己也可以是顾清的选择之一。

台上比试还在继续，袁僖修为更高，再加上先天道体可以节省施法使用的灵力。这样一番消耗战下来，他开始慢慢占据了优势。

正当他都有些松懈地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顾清的进攻却变得凌厉了起来。

“不是？你不是快没灵力了吗？”袁僖一边招架着顾清如疾风骤雨一般的进攻，一边道。

“没灵力怎么了？我在洞渊不用灵力硬打六阶妖兽呢！”顾清嘴上答着，进攻却毫无迟滞。

终于，在顾清速度和力量都很强的连环剑招下，袁僖在慌忙间漏了一个破绽，被顾清用霜华点到了心口。

胜负已分，顾清收回了霜华，有些得意地对袁僖道：“啧啧，小弟哟，这三年是不是外出打少了。看来还得我多监督监督你呢！”

“你真是怪物，你这谁能想到你三天前还在病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啊。”袁僖说完坐定调息。

“哎，你不是都习惯了吗？”顾清也坐了下来开始调理自己的内息，然后继续道，“一会儿跟我吃东西去，我嘴巴寂寞了。”

从中了软骨散到沈素素给她治好的几天，顾清吃的全是一些清淡的补品。

就算她说无所谓，段凌也只会给她准备这些，让她嘴里没滋味好几天了。

“行，你赢了你请客。”袁僖答应了下来。

“吃东西？带上我！”太阴的声音在顾清识海中响起，一只白狐出现了在她的肩头。

“好，带上你。”顾清摸摸太阴毛茸茸的耳朵，回答道，“等我打完坐。”

等顾清感觉自己刚刚对战消耗的灵力都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她站起身来，催了一下袁僖：“走了。”

“好，等我换件衣服，这打架的衣服太寒碜了。”袁僖说罢换上了一件带有金色牡丹暗纹的鲜红法衣，在这有些灰暗了的天色中分外显眼。

顾清白了他一眼：“你这骚包的性子真是一点没改啊？”

“少来，你也好歹收拾一下吧。你这件衣服皱就算了，颜色都谢了也不换换。”袁僖也嫌弃得看了一眼顾清。

顾清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件法衣确实是有些寒碜了，应当是自己在洞渊只能简单清洗没法灵力修复的原因。

她对着自己身上的法衣用了一个复原咒和净尘术，法衣立马恢复了光鲜亮丽。

月白色的法衣略微反光，上用银线绣着几朵莲花纹样，布料细腻柔软，将她眉宇间的英气都淡下了几分。

单从造型上来看，已经是段凌印象中那抹清冷月光的样子了。

段凌看着这般造型的顾清，眼中不经意间就有些出神。

袁僖观察到了这一点，眼珠子一转，在识海中问向顾清：“喂喂，这段凌不会是对你有啥想法吧？”

“对啊，怎么了？”顾清承认了。

“不是，你怎么这么淡定啊？不怕你那条龙吃醋？”

袁僖随口就说，却发现顾清在自己提到虞孟的时候，眼神有些黯了下去。

“别提了，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顾清揉揉太阴柔软的白毛，一边在脑海中回答袁僖，一边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诶，你等等我。”袁僖直接出了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段凌。

段凌看着顾清和袁僖的互动，猜到他们应当是在说些悄悄话，又见顾清似乎是不开心的转身离开，便赶紧追了上去。

“顾清，我带你们逛吧，我熟悉城里哪里有好吃的。”

“嗯，多谢了。”顾清挤出一个笑，强压着自己先别去想虞孟的事儿，只先管好眼前。

两人衣着光鲜，因为是修士的缘故，面容在凡人看来也都是十分好看的。再加上又有段凌带着，一到城内就引来了众多目光。

差不多从小就是焦点的顾清和袁僖都习惯了这样的眼神，保持着自己本来的样子，无所谓地逛着。

这次顾清身体好些了，逛起来吃起来都比之前快得多，不到半个时辰，就把泸州本地段凌推荐还不错的地方都给吃遍了。

顾清吃完最后一家，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段凌道：“我听说泸州本地的灵酒特别好，带我们去尝尝呗。”

“那酒太烈，我怕你受不了。”段凌拒绝了顾清。

“没事儿，尝尝嘛，我灵根恢复了，化解酒力的速度还挺快的，不打紧。”

顾清酒虫被勾出来了，洞渊就她一个人，是不敢喝酒的，她已经三年没尝过酒味了。

“行吧，跟我来。”段凌无奈，带着顾清到了当地最着名的一个酒庄，向老板要了一坛好酒。

“回去喝？”段凌问向顾清。

“行，就去那花树林子里吧，我记得里面有个小桌子。现在月色也好，月下饮酒应当是件惬意的事儿。”

三人于是一起回了城主府，将那坛酒在那林子里开了封，又喊人上了几碟小菜。

段凌本来很期待这个场景的，月下对饮，这是他之前跟文蒲扮演的“顾清”经常会做的事儿。

奈何袁僖一直不走，也在边上一起喝着。因为他和顾清更相熟的缘故，这两人话还更多一些，搞得段凌有些尴尬。

不仅如此，两人的穿着虽然不是同一套，但竟然各有对应的地方，让段凌心中的不快更甚。

最后他总算忍不住了，借着微醺的酒劲指着袁僖，问向顾清道：“清儿，你之前说的心上人，就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