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上山打猎

孙雅琴又跑去了陈老四家，陈老四是村里最喜欢打猎的，他家东西肯定多。

“四叔！四婶！”

“雅琴丫头回来了！快进来，你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老四的媳妇热情地将她拉进了屋。

“四婶，你家有没有什么野味啊？”

“有，你说你想吃啥，我让你四叔给你找去。”

孙雅琴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嘻嘻地看着陈老四媳妇，“四婶，我不吃，我是想卖野味。”

“卖野味？”陈老四媳妇惊讶地看向孙雅琴。

随后连忙朝着门口看外面有没有人，又将人往房间里面拉了拉，小声道：“雅琴啊，可别出去乱说，隔壁吴老二的事你没听说吗？投机倒把被抓了，你要是自己吃想吃婶子让你四叔给你找，你想卖可千万不行啊。”

孙雅琴知道，上林村的人大多朴实，做事也小心谨慎，自己就算是解释他们也未必会明白。

“四婶，我找的那人有证，可以合法售卖，你要实在担心，你就把你们家不吃的野味送给我，等我卖了赚了钱给你们换成东西也行。”

“雅琴，四婶不是这个意思，四婶是不放心你，这事……四婶不能答应你，婶子得问问你爸妈，他们要是同意，婶子就把那些野味都给你，婶子家也吃不了，你四叔没事又喜欢上山打猎，要不能明年开春也都化了。”

孙雅琴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谢谢四婶了。”

在上林村的这几天，她找了几家跟自家关系好的叔叔婶婶，无一例外，因为有了吴老二家的前车之鉴，没人愿意把猎来的野味给她。

最后只有陈老四一家将东西给了她，一共一百多斤的野味，一分钱也不要，说是送给她了。

孙连成因为妹妹出事，干脆就跟单位请了假，而且他们单位跟其他单位不一样，年底是最清闲的时候。

离小年只剩下五天的时间，孙雅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自己进山打猎，这样能多赚点。

可别小瞧这个时代的购买力，现在人的生活越来越好，充满了朝气和希望，过年谁家都舍得花点钱，尤其是在吃上。

“大哥，咱俩进山打猎去啊。”

“孙雅琴，你是不是皮子紧了，你忘了上次你偷咱爸猎枪出去打猎被揍得三天下不来床。”

孙雅琴斜晲了孙连成一眼，“大哥，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现在爸不会打我的。”

“不行，猎枪太危险了，你不经常用肯定不行，你要真想去，大哥带你去掏野鸡窝。”

孙雅琴有些不情愿，“野鸡太小了，都不够撒牙缝，要是能猎个野猪……”

孙雅琴的脑袋里幻想着要是能猎一头野猪，那她就能小赚一笔。

正想着，她的头被大哥狠狠地戳了一下，“走，我今天早上看咱爸刚擦过他那几杆猎枪。”

孙雅琴连连点头。

“妈，我跟雅琴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吃了。”

“晚上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

二人看着杨桂兰并没有跟出来，兄妹俩偷偷地溜进了杨俊德的小仓房，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小工具，还有三杆猎枪。

“我拿猎枪，你掏野鸡窝，这枪你不能动，要不我就不陪你去了。”

孙雅琴虽然看得手痒痒，但是自己拿猎枪去大哥肯定不会同意，只能答应大哥的条件，在小仓房里拿了一些其他工具。

二人套上仓房里的皮袄和皮帽子就上山了。

爬山对于在林区长大的兄妹二人都是小儿科，而且野鸡冬天在哪里絮窝两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瞧见了吗？那有野鸡的脚印，你去撒点苞米粒，等会用套子套它。”

孙雅琴听着大哥的指挥，在那周围撒了一些苞米粒，然后就静静地等待着，这几日家家都在准备着过年，没人上山打猎，几日没有枪响，让这些猎物也都放松了警惕。

一只野鸡顶着五彩斑斓的羽毛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兄妹二人屏住呼吸，只等着野鸡钻进他们下的套里。

二人正准备拉绳子，突然身后有几个人用流利的俄语叫两人放下枪举起手，不要动。

孙连成精通俄语，立刻听明白对方说的话，他的喉结因为紧张而滚动着。

孙雅琴要回头，孙连成立刻制止了她，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猎枪放在了地上，小声对孙雅琴道：“别动！别回头！举起手，我们是不是不小心过了边境线了。”

“大哥，不可能，我们上林村的边境线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要过也是他们过了线，我们坚决不能让。”

后面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二人小声的嘀咕，连忙对身边的人报告。

“连长，好像不是我们要抓的人，好像是中国人。”

兄妹二人几乎是同时转过身，对方以为他们手里还有枪，立刻掏出手枪对准二人，孙雅琴一个没站稳，朝着陡峭的山坡上摔了过去。

“啊！”孙雅琴惊呼出声。

孙连成眼疾手快地将妹妹甩了过去，自己却朝着山下落去。来执行任务的秦向东看到后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了孙连成，几个士兵一起帮忙将人拉了上来。

孙雅琴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大哥安全后他才看清面前的人。

“秦连长，你们怎么在这？”

秦向东看着刚刚孙连成舍命救孙雅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雅琴同志，我在这执行任务，你们手里的猎枪可有证件，若是没有，我们将予以处罚。”

此时的孙连成已经回过神了，“这位同志，我们的猎枪都是经过报备的，证件齐全，都放在家里了，你们可以跟我回去查。”

不知道为什么，孙雅琴觉得秦向东的面色有些冷，跟前几日她认识的那个秦连长简直判若两人。

秦向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好，我们会跟你们去核实，你们有没有看到两个苏联人？”

“没有看到，我们也是刚刚上山，刚要到手的野鸡就被你吓跑了。”孙雅琴带着点嗔怪，脸上气鼓鼓的。

秦向东轻咳了一声，对手下吩咐道：“你们继续搜查，我下山核实猎枪证件。”

“是！连长！”

秦向东跟在兄妹二人的身后，孙雅琴亲昵地挽着孙连成的胳膊朝着山下走去，秦向东依旧黑着脸一副谁得罪了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