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卫青的决心

长安城，平阳公主府，书房内内气氛沉重。

当卫青的话音刚落，平阳公主的面容瞬间凝滞，她瞪大了双眼，惊愕地脱口而出：“驸马何出此言？这其中究竟有何不妥之处呢？”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疑惑。

卫青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缓缓说道：“公主殿下，您想想看，皇帝陛下为何会单独将我留下来，并对我说出那般真挚恳切、宽慰人心的话语呢？”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忧虑。

平阳公主秀眉微蹙，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望着卫青说道：“或许是有那等卑鄙小人，在暗地里恶意中伤太子殿下，妄图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卫青的脸色显得有些落寞，他微微叹息一声道：“那些宵小之徒使出离间之计，我倒并未太过放在心上。然而，令我深感不安的是，他竟然特意为此事向我作出了解释，这实在是令人心生恐惧啊。”

尽管卫青没有明确指出那个“他”到底是谁，但平阳公主心中已然明了。她娇躯一颤，美眸猛地睁大，一股寒意仿佛自尾椎处升腾而起，迅速沿着脊椎骨直冲头顶天灵盖，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驸马的意思是……他居然对此上心了！”平阳公主的声音略微颤抖着，显然被这个猜测给震惊到了。

“没错，恐怕正是如此。”卫青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口中满是苦涩滋味，难以言表。

“这……这竟然就是驸马如此匆忙地赶往长门宫的缘由？”平阳公主那张绝美的面容之上，此刻依旧留存着尚未消散的惊骇之色，还没有从中走出来呢。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似乎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一片沉默和那令人心悸的事实。

“没错，公主。”卫青微微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如今这朝堂之上，局势错综复杂，波谲云诡。除了微臣以外，能够震慑住那些隐藏在暗处、心怀叵测之徒的人，恐怕也就只剩下手握重兵的隆虑侯了。那陈氏不仅掌握着强大的兵权，而且其在朝中的势力亦是盘根错节，影响深远。这些对于太子殿下而言，皆是至关重要的助力。所以，为了整个大局着想，有些事情即便再艰难，我们也不得不去做啊！”

听到这里，平阳公主不禁紧咬下唇，心中五味杂陈。而一旁的卫青，则是一脸凝重之色。岁月的风霜已经在他的面庞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他的眼神依然坚毅如昔。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年事已高，时日无多，卫青在尚能活动自如的时候，便早早开始筹谋布局，只为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如此一来，他方能心安理得地休养了。

“驸马啊，你说那隆虑侯如今可是位高权重呢！难道咱们那位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对此就真的毫无顾忌吗？”平阳公主秀眉微蹙，美眸凝视着卫青，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话语中捕捉到一丝破绽或者线索。她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原由。

卫青听闻此言，微微一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历经世事的沉稳与淡定。他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我已然年老力衰，但皇帝陛下却仍需朝中有人能够震慑住北方那些虎视眈眈的匈奴人呐。在尚未有年轻将领崭露头角、足以担当大任之前，皇帝陛下自然不会轻易地去触动陈蟜这个重要军中柱石。毕竟，他在抵御外敌方面还是有着不可小觑的作用。再者说了，陈家势力庞大，根基深厚，即便陈蟜暂时遭到冷落，对他们整个家族而言，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挫折罢了，根本无需太过在意。”

“可是今日驸马此行，长门宫那个女人可是并未同意啊！”平阳公主打心里不愿意接受和陈氏的和解。

卫青轻笑一声，“公主殿下的婚事岂能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以插手其中，只不过是先行试探一二，了解对当的意思，再决定是否大力推动此联姻之事。”

平阳公主听了卫青的话，心中稍感宽慰。但仍是担忧道：“即便只是试探，那陈氏若真应下，太子殿下虽然羽翼丰满，却也有尾大不掉之嫌呢。”

卫青沉思片刻后说：“臣亦知晓此风险。但如今太子之势尚弱，急需各方扶持。陈氏如今虽然不想涉入皇位之争，可若能以利益诱之，使其站于太子一方，于当前局面大有裨益。”

平阳公主轻轻冷哼一声，柳眉微蹙，语气略带忧虑地说道：“但愿真能如你所言吧！只是若那陈氏日后势力渐长、尾大不掉，咱们又该如何对其加以制衡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抚着桌案，她还是对陈氏心存顾忌。

卫青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自信之色，缓声道：“公主放心便是，只要当今的皇太子能够顺顺利利地继承皇位大统，届时必然会有众多追随者纷至沓来。依我看，以陈蟜此人的精明和聪慧，他只会选择做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罢了。”

平阳公主微微颔首，但随即又道：“话虽如此，可若是皇帝陛下不同意这门亲事呢？要知道，如今已有一位公主与陈蟜的长子定下了婚约啊。”

卫青闻言，神情坚定地回答道：“为了据儿的未来，就算舍去我这张老脸不要，我也要去向陛下恳求。想我卫青一生从未主动向皇帝陛下讨要好生经营的差事或者赏赐之物，此次事关重大，想必皇帝陛下多少也会慎重考虑、三思而后行吧？”

说罢，他虎目微睁。一股强大气势从身上散发出来，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