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敖霖

染心和唐周找到染霸时，他坐在昏暗的营帐中一个人发呆。

染玉和敖凌担心的守在门口，看到染心和唐周过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染玉上前几步挽住染心的手臂，“大姐，三哥一个人待在营帐里好久了，没有声音也不点灯。”

染心仔细的打量染玉，发现她双眼红肿布满血丝，整个人精神都有些疲惫。

拍拍染玉的手，“放心吧！你也很久没有休息了，回去睡会。”

染玉点点头，离开时频频向后张望，染心给她一个放心的手势。

二人带着敖凌进入帐中。

烛火点燃后，染霸方才回神。收拢脸上悲伤的表情，看向染心的眼神有些复杂。

染心看到他眼神的变化，更加确信之前的猜想。“好久不见，敖霖！”

染霸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皇姐忘了，我们在京都一块过来的，哪来的好久不见？”

唐周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记忆恢复后仍然是人类的性格占主导。

染心先前还不明显，染霸的变化他看在眼中，也下定决心要找回应渊的记忆。

不等他们发问，染霸率先开口：“当年我确实找到了计都星君的尸体。”

染心轻舒一口气，“恒钦和应渊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尸身找回来也算是有些安慰。”

唐周看向染心的目光有些复杂。不知道该高兴夫人为他着想好，还是该吃醋听到应渊这个名字。

他为了保护众人，想要找回应渊的记忆，但心底并不认同他和应渊是同一个人。

染霸的神情略微复杂，打断二人的感慨。

“当年的尸体虽然外貌是计都星君，但气息却是上神。尸体一入手就遭到了魔族和修罗族的追杀，最后出手杀死我的人是仙族！”

唐周面上神情严肃，“天界共5位上神，三大帝君陨落，应渊转世变成我。那具尸体总不能是帝尊吧？”

染心看向唐周的神情十分复杂。帝尊是养大应渊的人，不知将来恢复记忆后他该多么伤心。

尽管当年已经猜测现今的帝尊是被人冒充，但此时确认帝尊陨落的消息还是心情有些复杂。

染霸知道她的顾虑，但事情太过重要，还是说明白的好。

“当年陨落后，我的神魂落入修罗族少祭司彦翎之手。她这么多年一直盯着我，好像是为了祭献复活什么人物。”

唐周若有所思，“修罗族的话……会不会是想复活他们的头领？”

染心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好像从来没有跟唐周提过应渊的父亲。

染心将手放回桌上，轻咳一声，看向唐周的目光无比真诚。“我突然想起来有个秘密没告诉你。”

唐周疑惑的歪了歪头，眼睛都瞪圆了。说好的互不隐瞒没有秘密呢！

染心心虚的移开目光，看向染霸。“三弟，你现在是人族，北海龙王肯定是做不了。还是先统领北境，镇压妖族吧！染明坐镇京都很勉强，没办法双方兼顾。”

染霸点头，看着染心安慰道：“我如今身为人族，庇佑人族也是应该的。而且这可是积功德的好事，说不定哪天还能飞升成仙呢！”

染心冲着他点点头，余光扫到一旁默不作声的敖凌。“你们兄弟二人还有话说，我们就不打扰了。”

唐周率先起身，牵着染心的手向外走去。染霸看着他们目光逐渐变得柔和，面上划过一丝忧虑。

如今在凡间还好，将来回归天界这情罚可怎生是好？

但应渊帝君作为唯一的上神，肩负三界安危，不可能永远在下界。

听着他们二人远远传来的谈话声音，染霸面上的神色逐渐放松。随他们去吧。总有办法的。

目光看向敖凌时，他的神色有些激动，但还夹杂着紧张。

染霸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欣慰。

敖凌看着染霸逐渐变成他熟悉的样子，神色更加激动，但心却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的大哥终于还是回来了。

染霸起身走到敖凌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大了，这些年辛苦了！”

敖凌听到熟悉的语调，神情带着几分委屈，而后又变得十分高兴。“那是，我可是个天才！”

染霸看着他的样子欣慰一笑，模仿着他的语气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

敖凌面上闪过一丝窘迫，而后开心的笑起来。“大哥，以后我们就在这凡间开开心心的修炼。恩情已经还了，以后可要万事小心。”

染霸看向敖凌的神色十分严肃。“不可胡言乱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当年你我兄弟二人生于北海、长于北海，自然要肩负起守护之责。如今我为人族，自然当镇守北境护卫万民。”

敖玲看着染霸的神色严肃，轻轻点头。“北海现在有新的龙王了，十分安全。我跟你在北境镇守，就当赚功德。。”

染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没有拒绝，跟着自己也好。

唐周和染心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将其余众人全都打发走。

两人面对面坐着，唐周看向染心的目光略带严肃。“夫人，说好的互不隐瞒呢？”

染心神色略显尴尬，学着唐周的样子用手指摸了摸鼻尖。“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忘了而已。”

看着唐周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子，染心开口道：“修罗王是应渊的父亲。”

唐周神色变得严肃，“之前的修罗族没一个好惹的，修罗王岂不更危险，什么时候碰上的？”

染心：“第一次是在天界时，应渊知道。第二次是我在魔界执行任务被追杀，修罗王救了我。送我投到现在这副身体中。”

唐周握住染心的双手，看向她的眼神十分认真。“即使帮助过你，也不能相信对方。修罗族可不是好惹的，更何况是修罗王。”

染心点点头，面上神色十分诚恳。“我知道，当时也是没办法了。”

唐周在她手背上轻轻啄几下，“刚才忘了和三弟要唤忆珠粉末了。你先休息，我再去一趟。”

染心反手拉住想要离开的唐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唐周 双手捧住染心的脸，让她的目光直视自己。“已经认真思考过很多次了，每次的答案都是确定的。”

“我想保护你，也想让小糖豆开心长大，还想让人族不再受妖族困扰，如果三界和平就更好了······只是多一段记忆，我不会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