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披萨店

西耶娜没想到她的新…… 手下们会一致同意。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算是手下了吗？

他们虽然答应了这份工作，但她几乎都没怎么向他们描述过工作内容。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西耶娜从夹克口袋里掏出手机。有条短信在等着她。

山姆：你居然去招新手下了？

山姆：你是想炒我鱿鱼吗？

西耶娜一边翻白眼，一边快速打字回复。

伊莎贝拉：不是。这都怪泰迪。现在我该拿这些新手下怎么办？

山姆：我想见见他们。你们在哪儿？

伊莎贝拉：火车站。

山姆：好。两个街区外的披萨店，他们给我们交保护费。我五分钟后到。

伊莎贝拉：一会儿见。

“好了，” 西耶娜说道，她新招来的手下们刚刚引发的任何讨论几乎立刻就停了下来。“我们要去一个相对…… 公开的地方讨论。”

“哪个地方？” 雅典娜问道。

西耶娜强忍着没叹气，“披萨店。”

听到这话，她所有的妹妹们都欢呼起来，甚至有几个新招来的手下也跟着欢呼。

西耶娜忍住冲动，没掏出钱包查看还剩多少钱。给妹妹们买几个披萨和一些饮料肯定是够的。

她决定，手下们得自己买饮料。

西耶娜看了看妹妹们，除了泰迪，其他人都还穿着戏服，她意识到这次出行肯定没法低调了。

她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小叠多米诺面具，给了泰迪一个，然后把其他的递给了新手下们。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找个时间一定要好好记住他们的名字，要是哪天因为记不住名字，当面叫某个手下 “手下”，那可太丢人了。

“拿着，用来保护你们的，呃，身份。” 她说。

“谢谢。” 这群人里唯一的女孩说道，“不过不确定这能有多大用。”

“主要是个形式问题，” 其中一个男孩说，就是那个身材较矮、有点圆胖的男孩。

“要是你都在努力隐藏自己的平民身份，那就意味着任何深挖你身份的行为都是未经你同意的。”

“这有那么重要吗？” 高个子男孩问。

“当然重要。这就好比比基尼 - 内裤原则。”

西耶娜不禁盯着他。“什么原则？” 她问。

男孩脸红了，然后揉了揉鼻子。“呃。好吧，就是……” 他看了看周围一群好奇地抬头看着他的人，脸更红了。

“就是说，如果有人穿着比基尼在公共场合，稍微看几眼是可以的，对吧？”

“你这话说得很危险啊，卢卡斯。” 女孩小声嘀咕道。

卢卡斯没理会她，继续说道：“但是看一个穿着内裤的女孩就是不对的。这是因为这里面存在一种大家默认的同意程度。”

“我现在就穿着内裤，” 翠妮蒂说。她皱起眉头，“我觉得至少我的一个分身穿着。那是不是看我就不对了？”

“呃，” 卢卡斯说。

“就当他没说过这话。” 西耶娜给翠妮蒂建议道。她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但他的类比实在有待改进，甚至可以说需要大幅改进。

实际上，也许这个手下可以当个安静的手下。“那么，我们该出发了吧？”

说完，她就开始往前走，可突然又停住了，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觉得大家会跟上她。

她转过身，发现大家实际上已经开始跟着她走了，但现在又停下来盯着她，而她也回头盯着大家，然后…… 西耶娜转过身，继续朝着出口走去，同时努力抑制住因尴尬而泛起的红晕。

“雅典娜，” 她喊道，妹妹赶紧跑过来靠她更近。梅普尔也在旁边徘徊，而翠妮蒂和泰迪则在他们身后那群人附近逗留。

“怎么了，老大？” 雅典娜问道。

西耶娜压低声音，以免潜在的手下们听到。“你能用你的‘议会之眼’技能看看他们是否值得信任吗？”

雅典娜点点头，“我可以。我已经在试着观察了，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但要是能让我和他们面对面坐一会儿，我就能更深入地了解。你知道的，我能分辨出别人什么时候在说谎。”

“那会很有用。” 西耶娜说着，伸手拍了拍雅典娜的头，这当然让女孩得意了一小会儿。“但我可还记得，这一堆麻烦都是你惹出来的。”

雅典娜身子一僵，但还是跟着西耶娜，西耶娜带着这一大群人走上楼梯，进入了主地铁站大楼昏暗的内部。然后他们从侧门鱼贯而出。

西耶娜转向泰迪。“你拿走这个地方的钥匙了吗？” 她问。门外的挂锁已经打开了。

“没有啊，我该拿吗？” 泰迪问。

“哦，” 阿莱亚·伊克塔说，“我试的时候它没锁好。”

西耶娜皱起眉头。这个入口本应该更安全才对。毕竟它通向她和妹妹们基本算是居住的地下区域。

不过话说回来，面对阿莱亚·伊克塔基于运气的超能力，他们又能把这地方弄得有多安全呢？

阿齐普披萨店离这儿只有几个街区，但身后跟着一群妹妹，更不用说还有四个新手下，阿莱亚·伊克塔在队伍最后面，这一路走得…… 有点复杂。

新手下们还坚持要闲聊，这就更麻烦了。“呃，那个，老大，” 其中一个人说，就是那个高个子。

“老大是你的名字，对吧？”

“那是我的，呃，面具名。” 西耶娜认同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她问。感觉现在问这个正合适，而且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自然地引出这个话题。

“我是利亚姆。” 那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男孩说。

“伊桑。” 他旁边的人回答。他也相当帅气，不过不是那种一看就经常健身的类型。

“克洛伊。” 女孩轻轻挥了挥手说。

“我是卢卡斯。” 卢卡斯说。“如果我们为你工作，会用真名吗？”

“呃，” 西耶娜说，“不用，我想你们不用。我们可以想些别的名字。”

卢卡斯点点头。“我们得小心点。不能取那种让人一听就觉得我们是面具人的名字。”

“手下名？” 克洛伊问。“或者…… 等等，手下这个词反派意味太重了。助手怎么样？”

“我觉得我们也算不上助手。” 利亚姆说。“雇佣的帮手？”

“这个也不太对。” 卢卡斯说。“不管怎样。我们可以用有主题的名字，比如…… 水果之类的。”

克洛伊笑了。“那我大概会叫蜜梨（miss pear），哈？”

“我要叫茄子（dibs on eggplant）。” 利亚姆说。

伊桑哼了一声。“那我叫黄瓜（cucumber）。”

“也许水果和蔬菜不是个好主意。” 卢卡斯承认道。

“伙计们，别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 西耶娜说。新手下们面面相觑，露出尴尬的表情。

泰迪仰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以后不能吃蔬菜了吗？那我举双手赞成。”

“什么？” 翠妮蒂抱怨道，“蔬菜可好了！它们煮烂后会有很浓的味道，所以很容易找到！”

西耶娜决定不再深究翠妮蒂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快到阿齐普披萨店了，她看到山姆的小型货车停在店旁边的巷子里。

他们在城里走这一趟，吸引了一些奇怪的目光，但不算太多。现在是中午，大多数人还没出来忙碌，所以街道比较安静，她对此很是感激。

山姆在披萨店后面等着他们，戴着一个亮红色的半脸面具，背靠着一面旧砖墙。“老大，” 她说道，“还有新成员们。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红手下。”

“哦，颜色主题。” 卢卡斯说。

“我们能自己选吗？” 克洛伊问，“因为我对粉色可有想法了。”

“你想选粉色？” 山姆问道。

“这颜色太少女了。” 克洛伊表示认同。

西耶娜决定不参与任何与时尚相关的讨论，不管是面具相关还是其他方面。

她对衣服的考虑主要集中在如何融入人群、不被注意，或者哪种睡衣穿着最舒服。

“山…… 红手下，我希望你能负责，呃，讲解，” 西耶娜说道，“关于，呃，入职的事？雅典娜会帮你。”

“行啊，没问题。” 山姆说道，“我点了两份超大号披萨。罗丝在后面有个小休息室。地方会有点挤，但我们可以在那儿聊。或者在巷子里，但那样有点…… 寒酸。”

“很好，” 西耶娜说道，“要不你，呃，去处理这事，我留在这儿照看我的几个妹妹。这样就不会太挤了。”

山姆看了她一眼，西耶娜知道她明白自己只是想逃避社交。

“我肯定我们都能挤得下，别担心。” 山姆咧嘴笑道。

有时候，西耶娜都怀疑在他们这个小组织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