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旧文明时代剪影（3）

“说九皇之前，先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世界上有神吗？”

元载目光灼灼，紧盯着洪笑的双眼。

殊不知，这个常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在洪笑眼中却是简单无比，他不只知道有神，他都见过！他还是众神之碑的掌控者，更别说，他点燃了两座神殿的火焰…

洪笑轻笑着点了点头，心说，“小兄弟，不，老兄弟，你还得练！”

就在他们脚下，就有一座神殿！

看着洪笑的表情，元载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于是继续说道。

没人知道神的由来，好像人类出现之时，神就已经存在。

每隔一段时间，神便会现身一次，创造神迹，展示力量，这能让信徒更加狂热，膜拜与尊崇更盛。

神多次现身后，有心人便会发现：随着信徒增多，不断地膜拜和尊崇，神的力量好像越来越强。

这让人类中的智者判断出：普通民众的信念也是一种力量。如果有办法获取这种信念力量，积少成多后，获得力量的存在，几乎可以比肩神明。

但是一百多年前，神和尊神的宗教突然急速坠落。

原因就是，人类文明在科技道路上的发展，在某个时间点取得了巨大突破，自然界的一切隐秘瞬间被揭开，以往无法解释的风雨雷电，人类已经可以自由掌控，甚至有些科技狂人，踏上了造物主的道路，创造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存在，比如机械生命，比如杂交生命……

人类科技水平越高，神的现身频率越低，逐渐地，人群密集的神殿，再也无人问津，除了一些极端信徒，普通人甚至都忘记了神的存在。

就在人类科技文明盛况空前的背景下，九皇横空出世。

皇者也是人类，不过是在各自领域进入了超凡境界，所拥有的力量远超普通人的想象极限，甚至有人说，在皇者面前，哪怕神明亲至也要低头。

因此很多人称皇者是“人族新神”，但几位皇者纷纷表态，严词拒绝此称呼。

后来，最早达到超凡境界的那位皇者，亲口说：他可以算皇者境。其余几位皇者也纷纷认同，这才确定了皇者的称呼。

当时，一共有九位达到超凡境界的皇者，所以并称九皇。

但是九皇的存在只在人类高层之间流传，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比如苏培丹和赵二河等人，就对九皇一无所知，只有出自陈家的陈符离，才知晓这类隐秘信息。

虽然九皇本身就是人类单体的极限力量，并不需要榨取普通民众的信念力量，但九皇也有弱点。

九皇中的八位，分别出身八大强国之一，最后一位则是出自星月国，恰好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这种平衡，后来被荣耀大陆上的纷乱打破。

随着荣耀大陆的纷乱不断，另外八位皇者的力量开始衰弱，虽然短期内还能没什么大患，但如果战乱持续下去，他们很可能从皇者境界跌落。

而几名皇者隐约中有种预感，一旦跌落皇者境，不仅是力量的衰减，并且有陨落的危险。

这是唯有皇者才知晓的隐秘，皇者不榨取民众的信念力量，但会从民众的安定中汲取力量，如果战乱不断，民不聊生，那皇者也就没了生存的根基……

元载知道，他来斯坦国之前，九皇已经在大郑齐聚。

“凭什么你会知道？”苏培丹即使不再揪住元载的耳朵，仍是气势汹汹。

元载并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了一下，一旁的陈符离却帮他回答了这一问题。

“因为大郑的那位皇者，就是出自元家，元东方，是元载的……”

“爷爷，”元载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年爷爷坚决反对我来斯坦国，那时太傻，太任性。”

苏培丹弯下腰，双手转过元载的脸，二人双目直视。

“你有这样的出身，跑出来打灰，很好玩吗？！”

元载仍是苦笑，之后又回到九皇的话题。

另外八位皇者到达大郑后，便不见了行踪，就连他爷爷元东方也一并不见。甚至元载来斯坦国前，去跟家族中长辈辞行，也没有见到他爷爷。

九皇这一仅在高层中流传的隐秘，就此彻底消失，元载也并不知道，后来的大事件中，九皇是否重新现身，最终又是怎样的结局。

毕竟九皇之一，就是元载的亲爷爷，因此说到此处，元载语气十分低沉，沉默了一会后，元载满是希望地询问。

“小兄弟，你在现在的大郑，郑国时，听说过九皇的消息吗？或者是人皇元东方的名字？”

洪笑一脸懵逼，哑口无言。

他在郑国时，只是一个小卡拉米，哪儿有可能知晓九皇这种隐秘消息。

见到他这样，元载也知道，在现在的郑国，并没有爷爷的消息，顿时沉闷下来，低头不语。

不过洪笑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郑当时有几个元姓大家族？能有很多附属家族的那种大家族？”

陈符离想了想，“当时姓元的很多，但要说是大家族，还要有附属家族的，恐怕只有元载他们家。”

如果是这样……

洪笑从战甲内侧兜里翻出一张卡片，递到元载面前，正是落月堡垒万事通送的贵宾卡。

“这个符号，这个旗，你认识吗？”

元载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卡片，脸上的苦闷被惊讶代替。

“这是我们家的长河落月图啊，你怎么会有？这是什么东西？”

洪笑明白，他猜对了。

元载出身的元家，与后来建立落月堡垒的元家，是同一个家族。

洪笑将从郑国西部边境出发后，一路上的见闻都叙述了一遍，从黄金平原到落月堡垒，再到十字路口、密林和圣山城。

对于元家建立的落月堡垒，洪笑则是详细描述，包括建筑的风格、堡垒之主、那次种族战争、围城战与远征军解围之战，还有十几个附属家族……

最终，洪笑说到，既然在中土大陆东部建造落月堡垒，起码可以说明，元家并没有完全没落，相反，还保持了一定的家族实力。

毕竟混乱世界的堡垒之主，看似只掌控一个城堡，无论面积还是人数都比不上郑国的城市，但堡垒之主的权限，可不是一个市长能比的。

就拿落月堡垒来说，方圆几百公里的广大范围内，只有它最为安全稳固，其余定居点和堡垒，要么规模不够大，要么防御手段不够多，无法成为人族的保护区和贸易枢纽。

一座落月堡垒，且不说在军事和商业上的巨大价值，就连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过往战团、商队甚至军队，都要依赖落月堡垒的补给。

现在的堡垒之主，几乎可以与旧文明时代的一国之主相提并论。毕竟广袤的中土大陆上，旧文明时代这里足足有几十个小国。

而现在的混乱世界，中土大陆上，只有九座堪称圣城的人族城堡。

在很多人看来，落月堡垒有希望成为第十座圣城。

元家掌控着这样一座堡垒，相当于在中土大陆列土分邦，成为一方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