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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北京洋妞

书名:山精女人 作者:放浪书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1-21 17:30:59

唐竹青走后,葛长缨慢慢踱了过来,站在门外。

“哎,小大夫,刚才那漂亮女知青是不看上你了,要跟你处对象啊?”

华子:“别瞎扯,人家可没那意思。她还想回城呢。”

葛长缨甩着京片子味儿:“难道你不想回城?”

“我又不是知青,就是个卫生所小大夫回城往哪去?不想回去。”

葛长缨:“你要是看上唐竹青,姐姐给你当媒人。”

华子一撇嘴:“姐姐,睁开眼睛看好了。就凭兄弟我,想处对象还用媒人么?我才十八,且得玩儿几年呢。”

葛长缨:“怎么你说话也有点北京腔儿啊?”

“这你算问着了。我奶、我姨奶就是京城司徒医馆的小姐,我爷爷十二岁闯京城,他们说话都带着京腔儿。我从小就在他们跟前长大,所以多少有点。比如说东北话,无论对谁都是你;北京话无论对谁都是您。我觉得还是您好听。”

葛长缨:“那你现在北京还有亲戚?”

华子:“就算有也联系不上了,司徒医馆公私合营以后就变成东城医院了。我姨奶后来听说去了美国……”

葛长缨长叹一声,怅怅地看着蔚蓝的天空。看样子这个女人有很多秘密……

华凌霄:“你老家是北京的?”

“北京昌平回龙观,现在没什么人了。也回不去。你爷爷十二岁进北京,住在哪个区?”

华凌霄:“哪个区我可不知道,我想去北京没去成。听我爷爷说有什么崇文门、大栅栏儿、什刹海、还有什么马甸儿。”

葛长缨:“那都是城区里边,昌平是外县。你爷爷去的都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他一定是在大医院吧。”

华凌霄:“呵呵,哪里来的大医院。我爷爷跟我讲,他那时候差点混进花子行里要饭。我小的时候他还教过我要饭的数来宝呢。”

葛长缨:“在北京要饭?那还不如在大山里种地呢。”

华凌霄心里骂道,懂你奶奶个孙子!我爷爷就算要饭那也是英雄,你他妈就是粪土!

★★★★★

京城要讲要饭,还得是大栅栏儿、王府井,买卖铺户有钱人有的是。天桥儿一带就不行,耍把式卖艺的不少,但力巴太多,吃竹林费一上午唾沫不如在大栅栏儿同仁堂边儿上一个钟头要得多。

尤其自己刚去头一天那个二毛子美女,一次就赏给两块大洋!

要是现在有两块大洋,够他们三个人吃半年包子。他妈的,当时都买竹板儿,赏给帮子舀子了。

华龙飞这回不再铺着马褂摘帽子坐着打快板儿了。他虽然没进花子行,却已经能跟着帮子舀子打着竹板走着吃了。

那个拉京胡的依然坐在那里:“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上……”一串嘀嘀嗒嗒的竹板声将他压了下去。

“打竹板儿,步调高,街边兔子弓着腰。百日笛子千日箫,小小京胡拉断腰……”

拉京胡的一抬头,竟然是前些天坐地打板儿的那个孩子!他心里暗说,这小子真是命大,怎么还这么活蹦乱跳的?这小子准是来找晦气的。

华龙飞继续唱:“调门儿高,胡琴小,王爷府里一宗宝。竹子用的金镶玉,弦子本是紫金绦,顶门一块和田玉,脚下黄花梨木雕。孙子偷了王府的宝,躲在街边唱老包……”

拉京胡的汗都下来了。这小崽子太坏了,一把京胡让他说得这么珍贵,这么有鼻子有眼儿,谁还会赏他铜板?搞不好得让人抢了。

最可怕的是这小子诬赖自己的京胡是偷的!

俊小子唱完了,那个小个儿花子接着唱。另外俩花子唱起来就远不如华小三儿唱得干净动听,竹板儿打起来没有节子,听得单调干巴。最可气的就是带脏字,乌龟王八,爹娘祖宗都上来了。

拉京胡的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骂的,擦了把冷汗,把京胡啪地一声摔到街边,起身就走。

华龙飞:“跟上他!”

马帮子:“他都给撵跑啦。”

“他奶奶的,老子这顿打不能白挨!”

三个小叫花子也不打竹板了,一路跟着那拉京胡的向北跟踪过去。

进了一片四合院住宅区,拉京胡的三拐两拐不见了。

华龙飞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侯舀子说道:“这可是好地方,穷的富的有钱没钱,当官儿的穷力巴什么人都有。什刹海西边。”

华龙飞一撇嘴:“什么破地方,照大栅栏儿差远了。”

马帮子:“这地方才能要到好东西,小笼包、油煎饺,驴肉火烧少不了。”

华龙飞:“今天不要钱不要饭,逮着黄杆往死干!”

侯舀子:“我的妈呀!华三儿,咱要饭别玩儿命成么?长大了咱当兵去,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

华龙飞:“长大老子也不当兵。好汉不当兵好铁不捻钉,哥们儿回关外当大夫去。”

1922年夏季的什刹海下午三四点钟,游人越来越多。虽然逛什刹海名义上是消夏,但实际上是增加流汗。其时大伞高张,炎暑逼人。走在一边是茶棚,中间是土路,另一边是摊贩和吃食店的夹道上,虽然是在柳荫夹道的堤边,蝉声噪耳。可是由于游人丛集、肩摩踵接,在一片吆喝叫卖,招徕顾客,此起彼歇的嘈嘈杂杂声中,一点清凉消暑的情境也不存在了。

什刹海集市的范围不算大,只占西岸沿堤一条便道。南岸近马路,过桥就是地安门。东岸较僻静,有白米斜街一带居民区。北岸一角,是集市的尾部,商贩已少,是民间杂耍娱乐场所和停车场。再转过去集市已尽,只有一出名的会贤堂饭庄雄踞北岸。广亮大门,粉墙画壁,一幅大宅门派头。

这里叫街吃竹林的路线也很简单,沿着水边的茶棚、小吃摊一路向前走,不管什么方向,前海后海小西海,绕一圈仿佛走不到头。大栅栏儿卖单儿的人不多,可什刹海这边几乎全是卖单儿的。不过这边要饭也不容易,都得会点儿才艺,拉京胡唱京剧段子的都算小可。有吹笛子吹箫的,也有姑娘跟着胡琴唱曲的,还有咿咿呀呀唱昆腔的。说华相唱数来宝根本靠不上前儿!

三个孩子从后海转到小西海北边儿才讨了十几个大子儿。包子是吃不上了,只能换馊窝头填饱肚子。他们只能在皇城根儿下边度过一夜了。

华龙飞带着帮子舀子在什刹海一带转了三天,两个小叫花子有些烦了。

马帮子:“这边都是高门楼花搭子(靠才艺讨钱要饭),黄杆子在大栅栏儿、马甸才肯开口儿,进了三海子都成老爷了。吃着窝头也能装孙子听小曲儿去。我们再不回去落子头找过来,我们就没命啦。”

华龙飞:“落子头不是你们蓝杆子?”

侯舀子:“当然是蓝杆子。可是我们的片儿在前门外,什刹海这边是青皮老哈的片儿,他是这边的落子头。要是他抓住我们交给大柜,老牛鞭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华龙飞:“我知道了。那天打我的就是什刹海这片儿的花子行……”

马帮子:“跟你说多少遍了,不准叫咱们花子行。行里人都叫理情行,花搭子。”

华龙飞:“走到天黑,明早回大栅栏儿。”

“仨小落子,转悠三四天还他妈想回去?”

一个袒胸露背,光头赤脚,满脸横肉的胖子带着几个拿杆子的堵在皇城根儿的马道上。

马帮子小声说道:“坏了,青皮老哈!”

这小子油光的脑袋上有一块青色胎痕,也就二十多岁。不用问,他就是什刹海这一带的落子头儿。

华龙飞不禁眼睛喷火:“四月十二,你去过前门楼子?”

青皮老哈:“你他妈管得着么?哪一房的兔崽子?”

马帮子:“威风村刘大柜,爷您高抬贵手。”

青皮老哈:“横三竖四三门里,前门楼子掏海底。黄杆相府万丈高,吃米落子犯黄巢。”

华龙飞:“他说的什么?”

侯舀子:“北京内城,黄杆子就是花搭子老爷,谁也惹不起。那天就是他带人去的前门楼子。”

华龙飞:“孙子,下手够狠啊?”

青皮老哈:“你妈的,哪路崽子还敢使横儿?熟他们仨皮子,见大柜弄死!”

马帮子侯舀子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华龙飞可丢不起这种人,手里搭着破棉袍,恶狠狠看着对面的叫花子。

这他妈什么世道?穷得要饭了还分三六九等,还是人欺负人!

青皮老哈大叫一声,带着四五个大小花子,举着讨饭棍子杀了过来。

想逃活命,必下死手!

华龙飞扔掉棉袍,挥起药锤子,磕开青皮老哈的棍子,迎面砸了过去!

青皮老哈万也没想到这么小个孩子,破袍子下面竟然藏着一把要命的药锤子!也是华龙飞拼命,运足了气力,一锤要了青皮老哈的性命。

老哈青皮倒了下去,华龙飞也不管他的死活,挥舞药锤子怒吼激战……

花子功夫除了花搭子的嘴皮子,再就是武搭子合扇和破头,不过那也只是拿鞋底子、砖头子甚至刀子往自己身上招呼。说到打架,什么打狗棒法降龙十八掌都是扯淡!说到底还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什刹海这些花子行算是真的遇上不要命得了。

小孩子虽小,但那药锤子可是生铁的,打在身上彻骨奇疼啊。

再看落子头儿青皮老哈,七窍流血,眼瞪溜圆,眼看是被人打死了。

“打死人啦!”花子们不顾疼痛,一哄而散。

华龙飞再回头找帮子、舀子,早没影儿了。

嘀——,嘀——,银锭桥那边响起了刺耳的警笛。

华龙飞也不要他的棉袍了,扬手把要锤子扔进什刹海水里,一转身逃进一条胡同……

北京的胡同不像宽城,宽城老家的胡同宽敞也比较短。北京的胡同弯弯曲曲又窄又长,华龙飞拐了两个弯儿就把自己转晕了。他本来就靠太阳分辨方向,现在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连左右都闹不明白。

他刚转出胡同口,前面又是光亮乱晃,警察们竟然堵在前面!

华龙飞又缩头转身往回跑。

这回他学乖了,前边一定还有警察,得另想办法逃走。可是胡同两面都是紧闭的门楼,遮风挡雨过夜是好地方,逃避警察巡捕就是死路一条。

抬头往上看,他更是连连叫苦!这一带的胡同两边都是高高的砖院墙或者房子,爬不上去,翻不过去。就像一只老鼠把自己装进一根弯弯曲曲的管道里……

他喘着粗气,边跑边看,终于看见一个门楼里闪出灯光。

他也顾不了多想,躲进门楼就敲门。这也就是个孩子,要是成年人打死人命逃跑,谁敢擅自敲陌生人的门?

他敲了两次,刚要喊救命,大门竟然开了。

灯光下竟然是一个中年妇人。

“婶子救命啊……”

那妇人问:“你是谁?怎么回事啊?”

华龙飞:“我是回春堂学徒的……,警察在抓人,我害怕……”

“哦,你进来吧。”这个女人或许也是脑子有问题。

华子光着膀子,浑身土霍霍,分明就是个小叫花子。还是把他领进了院子里。

院里上房灯光灿然,有几个大鼻子大胡子黄头发的男人正在谈论着什么。那妇人把他领进右手边的一间房子里,华龙飞立刻闻到直达肠胃的饭菜香。

妇人走进厨房,舀了半铜盆清水,放到木架子上:“赶紧洗洗。”

华龙飞头脸上身稀里哗啦洗了一遍,那妇人不禁一声长叹,随手拿起一件褂子扔给他:“穿上,吃饭。”

华龙飞普通给那妇人跪下了:“婶子,谢谢您救我。”

那妇人却说:“你不想要饭的,也不像学徒的。到底是谁家的少爷?”把华龙飞拉了起来。

华子:“我是关外华家华兴堂药铺的。来北京学医,啥都没学到……”华子不由得说了实话。

那妇人将一块面包一杯牛奶放到餐桌上:“赶紧吃了吧。”

华龙飞深鞠一躬,拿起叉子吃了起来。

那妇人很惊奇:“你吃过西餐?”

华龙飞:“我家街对过有一家钟表铺院子,老毛子开的。我经常去他家玩儿。”

吃过牛奶面包,华龙飞才有心思注意倾听外面的动静。可是整条胡同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什刹海边上足足走了一整天,晚上又是一场激战。冒冒失失把人打死,惊慌失措在胡同里跑了半夜。一旦吃饱了肚子,他竟然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当花子再度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明亮。身体下面软软的,明显感觉自己下面铺着褥子,身上盖着被子,他揉揉眼睛坐起来。可是往身上一看,连忙又躺下了,盖严了被子。

他浑身上下被脱得精光,一丝不挂。

四合院中央不时地传进来砰砰砰,哈哈哈的声音……

听声音还是个女的!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裹着被子,光着脚丫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

哇塞!不禁看得华龙飞脸红耳热。

院子里的一棵香椿树上掉着一个圆鼓鼓的袋子,袋子下的草坪上有一个梳着粗短辫子的姑娘。

华龙飞从来没看见女人穿这种衣服,一件紧身衫子不知怎么做的,露着两条白花花的胳膊。高耸丰满的胸部一颤一颤,波涛汹涌。那条裤子更是特别,像多了一层黑色皮肤一样紧贴着身体。

她手上戴着圆咕隆咚,红色的东西握成大拳头,哈哈地狠揍那袋子。揍着不解气,就用脚踢。那腿抬的真高,一下能踢上华龙飞的脑袋!

在仔细看她的脸,华龙飞惊得嘴都合不上。就是在大栅栏儿,扔给他两块大洋,被野狼中称作二毛子的姑娘!

华龙飞一时间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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