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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医家试题

书名:山精女人 作者:放浪书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1-21 17:30:59

送走了司徒慧,华子兴和大巴豆带着华龙云、常月桂又老着脸皮来到了东厢房。

司徒慧的到来给华兴堂带来的震动太大,刺激太大。这并非因为司徒慧是北京司徒医馆的大小姐,重要的是他从街对面的大东亚过来的。他们见识过大东亚开业庆典的场面,知道大东亚财大气粗。宽城凡是有名气上档次的医堂医馆都成了他们的座上宾,何松苓、王延年、蒙医白宝音都在其列,唯独没有最有名最正宗最了不起的华兴堂华子兴。

残羹冷炙已经撤去,华龙飞和小侄子坐在八仙桌的椅子上。

华子兴进屋,华龙生站了起来。华龙飞却没动地方。

华子兴:“三儿,司徒忆非当年到宽城来,有些事情他只看了表面。其实我和你大哥二哥……”

华龙飞:“当年的那些烂事我不想提,我师父也是为我好才不辞劳苦下关东的。其实不用他来查看,我啥都明白。”

华子兴:“我是说司徒忆非是有意破坏我们家里的亲情。”

华龙飞:“你不要再说了!我早就说过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非要我把事情都说破么?你心里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拼命打我?”

华子兴沉默半天:“你也犟种,咬着衣服一句话都不说呀。”

华龙飞站起身:“我要说出来,那天我就死定了!”

黄柏芩华龙生不由得惊呼一声:“啊?!”

华龙飞:“你能看出来我是蘑菇中毒,很清楚就是大巴豆和常月桂做的手脚。为什么不追究她们,暴打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打不死就送走,为什么?家有丑事,小孩子嘴不牢啊。”

华子兴冷汗都下来了。

华龙飞:“你做过官,当官的那点鬼蜮心理我太明白了。你娶了我大嫂做儿媳妇儿,是因为他父亲是个有名的乡医黄大膏药,有一些效方在手。接着给华龙云娶了常月桂,因为她是常荫槐的亲戚。至于大巴豆不管是什么格格,毕竟照顾过慈禧,知道一点宫廷用药。你老早把江翩儿娶过门儿,是怕江百川把姑娘嫁给别人,自己弄不到又便宜又好的药材吧?江翩儿人太老实,白白在华兴堂干了六年,临走你给人家什么么?至于你为什么和华云龙、常月桂搅在一起,还要我继续说么?”

华子兴:“三儿……”

华龙飞:“我大哥要走了,我也要搬走。但我大哥大嫂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他们必须披分他们应得的家产。谁敢藏私,老子一把火烧了这个埋汰窝子!至于大东亚,我不会参与,你们谁有心思谁有本事,自己去找他们。与我无关!”

大巴豆扶起华子兴准备出去,华龙飞:“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在我没搬走之前,尽量别让我看见你们嘚瑟。东厢房是我的卧房,不相干的再进来!别说我不客气!都走吧!”

华子兴等人走后,黄柏芩问道:“三儿,爹当年到底因为啥往死打你呀?”

华龙飞闭上眼睛,流出了眼泪:“你们自己猜吧。”

早晨太阳已经升起很高,华龙飞还躺在炕上还没起来。

司徒慧又闯了进来:“三儿,赶紧起来。”

华龙飞:“师姐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卧房。”

司徒慧:“今天松本清一请各路大神商议办联合医馆,要我看他就是要考考宽城的大夫水平。我想让你去。”

华龙飞:“我不去!这两天净添堵了,昨天你一走我这屋都开锅了。再说师父教的本事是拿出去显摆的呀?你自己去,我还没穿衣服呢。”

司徒慧往前凑了两步:“你到底去不去?什么王延年、何松苓都到了。还有个跟吊死鬼儿似的高丽大夫。”

华龙飞:“你别逼我啊,要不然我拿竹林儿去,把他们都骂跑了。”

司徒慧:“三儿,你可不是当年的毛孩子了,不能任性胡闹了。你头上顶着的不是华兴堂,还有两位大师级的师父。尤其是面对高丽人、蒙古人、日本人,得彰显汉医中医的地位。”

华龙飞裹紧被子:“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松本夫妇搅到一起的?”

司徒慧:“这很简单呀。你们走后,我们也搬家呀。父亲带着继母妹妹去美国,我得去日本探望我的生母啊。我母亲也姓北山,是北山晴子的姑姑。”

华龙飞:“你等等,当年师父跟我说过《北山医案》我也没找到有卖汉译本。难道跟你生母有关?”

司徒慧:“我生母也是华裔,祖上姓马。北山医案的作者北山友松,汉名叫马寿安。出家以后叫北山道长。我在日本跟母亲住了一段时间,她就不舍得让我走了。前些天晴子表姐给我们发电报说你在他们对门,想跟你合作。我就巴巴地来了。”

华龙飞:“你表姐和你表姐夫是不是想偷学师父的医术啊?”

司徒慧:“我学那些他们早就知道。你学的那些,他们就算惦记依我看他们也学不去。”

华龙飞:“对了,昨天我忘了问了。我们走后,你们也搬走,那司徒医馆,咱们住的参茸轩、松苓轩呢。”

司徒慧:“你怎么什么都想起来了?北京房子不好卖,我爸给关大爷老两口儿扔了五百大洋,让他们看着呢。你要赚了钱,咱就回去看看。”

“呵呵,这事儿行。出去,我穿衣服会会他们去!这些人里最难对付的就是那对小日本儿。”

华龙飞和司徒慧来到大东亚医馆二楼,北山晴子正在楼梯口等着他们呢。华龙飞这次他一穿了一双新白布袜子,脱掉鞋走上地毯。

直到走廊尽头,推拉门里传出高调门儿的说话声。

“脚气就不算什么大病,苦参、百步、枯矾、地肤子,煎汤泡脚!”这是何松苓的声音。

“我们蒙医最有效的就是瑟博素,宰一只羊就能解决。”这显然是白宝音。

北山晴子敲敲门,将司徒慧、华龙飞请了进去。

松本清一起身鞠躬:“华先生,大家恭候多时了。讨论很热烈,在下受益良多。”

华龙飞向各位抱拳施礼,坐了下去。

松本清一转身面向高丽医生金大赖鞠躬说道:“金先生,请您说说高见。”

金大赖抱起一部书说道:“我们高丽民族有自己的至圣宝典,独家医学巨着《东医宝鉴》。这部书里说的很明确。脚气之症属于诸气痞滞,重在理气。所以,要用木香陈皮为君,香附枳壳为臣,腹皮附子为佐,牵牛子为引。”

金大赖说完,抱着书卷,闭上了眼睛。

松本清一依然笑容可掬:“司徒小姐,您怎么看?”

司徒慧:“还是让我师弟说吧。他看的书又多又杂。”

松本清一:“华先生,您是不是一谈高见?”

华龙飞一抱拳:“我先说说这位金大夫,你们高丽人怎么回事儿?怎么什么都是你们独创啊?你抱着那部《东医宝鉴》我读过,可是读了一半我就扔了!那就是一部抄袭之作!”

金大赖睁开眼睛放下书:“你胡说!”

华龙飞:“你消停!《东医宝鉴》十五类一千四百多种药材,有一千三百九十种是抄袭《证类本草》等中国古代医书。所有方剂都注明了出处。就说你刚才说的方子,就是内景篇里的,明确标注出自丹溪心法。怎么就成你们独创了?掩耳盗铃,还如此大言不惭!”

金大赖:“里面有很多是许浚先生的高见!”

华龙飞:“有见地的医家从来不自吹自擂,更忌讳妄自尊大。我觉得光海军的评价还说得过去。他说,东垣为北医,丹溪为南医,刘宗厚为西医,许浚为朝鲜之医,谓之东医。能把许浚和宋元四大家相提并论这已经够高度了。”

华龙飞站起身看着惊愕的众人:“活医生,最怕守死书。如果要你去前线治脚气,你绝对是第二个森鸥外,应该枪毙!”

松本清一再次起身鞠躬,连北山晴子都闪出兴奋的目光。

松本清一:“华先生博闻强记,见地广博,令在下拨云雾而见青天。您能不能详细说说。”

华龙飞也是鞠躬还礼:“脚气和脚气病是两码事。但是这个森鸥外跟何先生、白先生的理解差不多,不过学问修养要比你们高得太多,家传医学,留学德国,读书更杂。军队里脚气病爆发,这个家伙的思路跟你们一样,肯定是细菌引起的传染病。自己鼓捣了一大批消毒水,把生病的士兵在里面泡着。病没治好,反把人都治死了!”

司徒慧:“那赶紧换人或者换治疗方法啊。”

华龙飞:“这个森鸥外一根筋死抱着他的独创药水儿,日本上层更是一根筋,认准了这个森鸥外,结果让这个人从陆军到海军,治死三万多人!比死在战场上的人还要多。别人当然也提出了治疗方案,可这孙子却以为,我堂堂一个留德回来的名医,怎么可能会相信别人的狗屁方案?继续配制药水。”

司徒慧:“死了这么多人,怎么还有人用他?”

“要不说日本高层一根筋呢,连天皇都一根筋。大名鼎鼎的明治天皇就是迷信他的药水,脚气病发作而不治身亡的。你说这家伙该不该枪毙?”

松本清一颇有深意地说:“以您的高见,应该用什么方剂?”

华龙飞:“这种病已经有答案了呀。不过是五谷杂粮,营养均衡而已。我在师父家看完这则医案,还是很有感触。什么人参麝香都无所谓,百药至尊乃是五谷杂粮!我要饭的时候,有人给半个窝头就能活,没人给就得死。人要长命百岁,首先得保证一日三餐啊。”

松本清一:“龙飞先生,您是医学界的奇才。可听您这话的意思是?”

华龙飞:“松本先生,你大老远把我师姐从日本请来,是不就为一个毫无价值的江湖野鸟啊?当着我师姐的面,我把话说清楚,为良医者在于践行,在于明辨,在于仁人之心。她可以证明我跟恩师学医三年,从来都是一病一例,仔细辩证,斟酌处方从不夸夸其谈。抱守医书不如无书,拘泥成方不如无方!”

金大赖:“难道你没读过《伤寒论》《金匮要略》?”

华龙飞:“呵呵,不仅读过,还一直在读。所以我才说,赶紧把你那狗屁宝鉴扔了吧。药材医理成方是抄袭,治疗思路毫无见地。若无良师,不如去看前人医案。就算前清的集大成之作《医宗金鉴》也难免挂一漏万。汉蒙东朝,各有千秋,唯独朝医,固步自封,了无建树。我说这话你还别不爱听,你听说过泽田健先生吗?我只看过几页汉译文字,比你那本宝鉴上的针灸理法高明太多。”

松本清一夫妇双双起立鞠躬:“华先生,您太了不起了。泽田健先生的着作在日本也被奉为经典。”

华龙飞:“松本先生,北山夫人,你们要是真的从心底里热爱医学,那就致力把泽田健先生的着作全部翻译出来。把中国的什么《医林改错》呀,《衷中参西录》呀介绍到日本去。这才是功德无量的事业。”

华龙飞说完站起身,向松本夫妇鞠躬。

司徒慧:“三儿,你要干什么去?”

华龙飞:“我说过啦,五谷杂粮乃百药至尊。在这里座谈立议,能养家糊口,填饱肚子?”

松本清一:“华先生,舍下已经略备薄酒素菜,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华龙飞:“我师姐知道,我这个人在吃上最挑剔。所谓药食同源,日本菜、朝鲜蒙古菜各有不同。就是中国本土也分为川鲁粤淮扬,我最喜欢的是大关东农家菜!实惠、好吃、顶饿!”

司徒慧:“三儿,你是下决心不跟我联手。”

华龙飞:“我就是个野郎中,脾气不好,性格狂野,你觉得我会甘居人下么?有事帮忙,责无旁贷;像这种各逞心机,夸夸其谈,还不如给老太太捶捶腰去。”

司徒慧:“在我家时,你和我爸也是没事就争论,争得面红耳赤的。难道那就不是夸夸其谈?”

华龙飞:“我们那是因病诊断,辨证论治。这是什么?一个老掉牙的医案,扯了一上午犊子,是考我,还是教他们?”

松本清一:“华先生您误会了。其实,我,我……,我有一个患者,一直无从诊断。王延年先生认为是癔病,得请人跳神!我心存疑惑,故而……”

松本清一又给华龙飞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

华龙飞恨不得抽司徒慧一顿!

这个冷艳孤傲的师姐是吃准了自己,非得把自己绑在日本人的团伙里。

华龙飞:“跳神治病,画符辟邪,扶乩断生死,我都听说过。但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把病人治好,那就是好法子。”

白宝音亮开嗓门儿:“不合医理,不合医理!邪门儿歪道,绝不可信!”

这哥们儿还真够实在火爆。

华龙飞:“这么说,各位都见过这位患者了?师姐,你也见过?”

司徒慧皱着眉头:“我跟你一样,刚刚听说。”

王延年:“这个小媳妇儿,是袁金凯袁大人的侄女。动不动就以为自己有分身术,说自己看见谁谁了。别人啥都没看见,她却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胡言乱语,只要年轻小伙儿,就说人家跟她睡了。最奇怪的,足不出户,躺在床上就知道外边有人来……,动不动就打人,还把自己吊在房梁上。你要说她疯了吧,吃饭喝水啥都不耽误。华大夫,我听说你一粒丹药,一张方子就治好了会芳堂有名的苏疯子呀。”

华龙飞:“看病,都凭道听途说,那还要望闻问切干什么?”

王延年:“要不咱们一起过去看看?我来雇车。”

华龙飞:“你他妈放屁!道不轻传,法不空授,师不顺路,医不叩门。你他妈的给当官的打溜须,拉上我干什么?”

他说完一甩手,出门下楼,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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