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丹殿学徒

这天的清晨、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晚的寒意，廖斌便已早早地来到了丹殿、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他站在大殿门口不时的踱步、目光紧盯着那扇即将为他开启炼丹世界大门的门扉，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丹殿之上时、吴药的身影终于缓缓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来得这么早啊、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吴药微笑着对廖斌点了点头、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丹方递到了廖斌的手中，“这是聚气丹的丹方、你先仔细看看熟悉一下，像聚气丹这种低阶丹药、丹方通常会将炼制顺序写得非常详细，只要火候控制得当、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廖斌双手接过丹方、他迫不及待的展开丹方仔细研读起来，每一个字每一幅图都仿佛蕴含着炼丹的奥秘、让他如痴如醉，待廖斌对丹方有了初步的了解后、吴药便开始为他示范并详细讲解炼丹的步骤。

吴药一边操作着、一边耐心的解说着，“炼丹前后的准备工作、尤为重要，炼丹结束后要彻底清理干净丹炉、以免残留物影响下一次的炼制，而炼丹前的暖炉工作更是关键、它能确保丹炉内的温度分布均匀。”

随着吴药的讲解、廖斌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那些曾经困扰他的炼丹细节、此刻在吴药的演示下变得清晰起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吴药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在前两个月的时间里、廖斌也不只是帮吴药准备炼丹材料而已、只要有机会、他都会静静的站在一旁观察吴药炼丹的全过程。只是很多时候他看不出个所以然、心中留存有不少的疑问，由于担心出声会影响吴药炼丹、他当时只能选择自己默默去领悟。

吴药的细心演示与深入浅出的讲解、将他之前心中的诸多疑惑都相继化解，在吴药的指导下、廖斌对炼丹的认识实现了质的飞跃，他逐渐明白、灵药的药龄也并非越高就越好，关键在于其药性的成熟度与稳定性、而灵药之间的搭配更是微妙至极。

不同药材的组合能激发出意想不到的药效、亦或是相互抵消产生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吴药还特地传授了药效相驳的知识、令廖斌受益匪浅，让廖斌深刻理解到炼丹不仅是一门技术、更是一门需要深厚药理知识和敏锐洞察力的艺术。

......

随着时间的推移、廖斌在丹殿的学习已悄然过去了八个月，这段时光里、他几乎每天都沉浸在炼丹的世界中，除了为吴药精心准备炼丹所需的药材外、还时常协助吴药进行药材的炼化工作，虽然他一直未能亲自动手炼制丹药、但这份耐心与坚持却让他在辅助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因为修炼了九转锻灵**的敛息秘术、让廖斌在控气与控火方面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他发现、这种敛息秘术与炼丹中的控火技艺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于是他更加用心地揣摩、将秘术中的精髓融入到炼丹的实践中去。

经过数月的刻苦锻炼、廖斌对于炼化药材的火候掌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无论是温度的控制、还是时间的把握都恰到好处，他的辅助工作也因此做得得心应手、赢得了吴药的高度评价。

现如今、吴药对廖斌已经完全放心，他将炼丹过程中最为繁琐也最为关键的药材熔炼工作、全权交给了廖斌，而他自己则专注于最后的工作、即融合药液与揉丹成丹阶段，这样的分工不仅让炼丹效率大大提高、也让廖斌在实战中得到了更多的锻炼。

尽管他仍未有机会独立完成整个炼丹过程、但廖斌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或不满，相反、他非常享受这种辅佐的角色，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够近距离的观察和学习吴药的高超技艺，同时、也能够在实践中不断提升自己的炼丹水平。

实际上、廖斌在玉坠空间中的药田早已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他精心培育的灵药随着岁月的流逝、药龄渐长早已药香四溢，每当采摘季节来临、那些饱满的灵药便会被他细心的摘下储存在茅草小屋中，渐渐地、小屋已经被堆得满满当当，此时此刻、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

这一日、吴药望着眼前这位勤勉好学的弟子，对廖斌的表现颇为满意、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欣慰，只见他缓缓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你来丹殿已有九个月了吧、而这炼化灵药也干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了。”

“这炼化灵药的过程、你也不过花了半年时间便掌握得如此纯熟，这次、还真得说那冯胖子有眼光，他当初推荐你来的决定、现在看来真是再正确不过了，你如此短时间内便打下了如此深厚的基础、搞得老夫现在融丹的速度都快赶不上你炼药的速度了。”

说到这里、吴药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轻轻一拍廖斌的肩头、示意他坐到丹炉前，“从今天起、你就开始尝试融合药液和揉丹吧，这是炼丹过程中最为关键的一步、也是你迈向独立炼丹的重要门槛。”

突如其来的认可、让廖斌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他望着吴药那双充满鼓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廖斌在高兴之余、同时还表现出了跃跃欲试，“吴老、这真的可以吗？”他声音微微颤抖、既兴奋又紧张。

“当然可以。”吴药微笑着回答、言语中尽是鼓励，“没问题的、你平日里也看了不少炼丹的过程，但要知道、这看与做之间可是天壤之别，不过你也无需太过担心失败、炼丹本就是一场不断尝试与失败的过程，等下老夫会亲自在旁边指正你、确保你能够顺利迈出这一步，记住、唯有亲自动手才能真正领悟炼丹的精髓。”

随着吴药的话语落下、轻轻拍打着廖斌的肩头，廖斌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了那座古老而神秘的丹炉，实际上、廖斌内心的求知欲与探索精神早已驱使他提前迈出了那一步，早在一个月之前的一个深夜、当丹殿内万籁俱寂之时他悄悄踏入了某间空置已久的炼丹房。

当时借着微弱的烛光、他小心翼翼的模仿着吴药平日的动作，从此、便开始了自己首次尝试融合药液和揉丹的过程，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初次尝试的他很快便遭遇了重重困难、成丹率低得惊人，即便偶尔成功、那丹药的品质也远远达不到预期，成丹看上去明显黯淡无光、药效更是大打折扣。

但廖斌并未因此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掌握这门技艺的决心，幸运的是、他拥有那片玉坠空间中的药田，那里的灵药源源不断、为他提供了充足的实践材料，即便是炼丹失败也不足以让他感到心疼、所损失的药材也只是他庞大库存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

随着吴药正式允许廖斌开始尝试炼丹的关键步骤、廖斌的学习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吴药站在他的身旁、仿佛变成了一位严厉的导师，这炼丹房里、不时的就会发出嘶吼般的指导声，“发生这种情况时、速度就要慢下来！”“这两种药材结合变成赤红颜色的时候、就要立刻加入下一味药液！”

“这个药液需要用大火催揉、但具体火候还需根据药性加以调整！”...... “这揉丹的时机不对、还有些药液没有彻底的融合！”每一个细节、吴药都毫不吝啬的传授给廖斌，如此这般严厉、无非是希望他能尽快掌握其中的精髓。

然而、理论与实践之间总是存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尽管廖斌以前已经多次观看过吴药的演示并听过他的讲解、但真正上手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准确的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时机，每一次的失败、都让他倍感沮丧，但吴药那充满力量的嘶吼声却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他又重新振作起来。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廖斌就在这样的吼叫声中度过，他不断的尝试再尝试、失败了再继续尝试，每一次的失败都让他更加接近成功的边缘、而他也在这不断的磨砺中取得了肉眼可见的进步，他的手法逐渐变得熟练起来、对火候的掌控也愈发精准。

......

廖斌轻轻揭开丹炉的盖子、便有一股清新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他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一枚枚圆润光滑的聚气丹、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这些丹药不仅色泽均匀、更蕴含着充沛的灵力，显然已经达到了他心中的预期、廖斌脸色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后、他迫不及待的捧着这些成果快步走到吴药面前，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想要得到吴药的反馈，“吴老吴老、快看看这炉聚气丹又成功了！最近炼丹的品质总算是稳定下来了、您给点评点评。”廖斌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是在向长辈展示自己努力学习的成果。

然而、吴药接过丹药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即便故意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小子别得意忘形了、这些不过是低阶的练气期丹药罢了，你可是都在丹殿待了一整年了、偶尔还会有毁丹的情况发生，现如今还有脸跟老夫炫耀？炼丹这门手艺需要勤加练习、更需要一颗专注的心。”

廖斌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深知吴药这番话的用意，并非真的在贬低他的成果、而是在提醒他不要因一时的成功而骄傲自满，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聚气丹的成丹率和品质提升到如此地步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他感激的望了吴药一眼、心中充满了敬意，他知道吴药之所以这样做、是希望他能够保持谦逊和谨慎的态度继续扎实的学习这炼丹之术，正如当初吴药没有让他过早地动手炼丹一样、现在他也同样希望廖斌能够戒骄戒躁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迈进。

“我说吴老、弟子有所成就自然是因为师傅教得好。”廖斌笑着回应、言语间带着几分亲昵与调皮，经过这一年的朝夕相处、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早已变得轻松而自然，偶尔的调侃和嬉笑、更是为这枯燥的炼丹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

“你小子、就这句话倒是说得没错，你还别说、确实是老夫教得好。”吴药也笑着回敬、眼中闪烁着满意与欣慰的光芒，话锋一转、吴药突然正色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帮我准备材料了，往后的日子、你就可以滚到旁边的炼丹房去炼丹了。”

廖斌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难以置信、忍不住再次向吴药确认道，“吴老您的意思是说、我从明天开始就可以领取丹殿的炼丹任务了？可是、我现在只能炼制炼气期的丹药而已，这炼丹任务的门槛、有这么低吗？”

“老夫说可以自然就没问题、你小子别看不起这些低阶丹药，炼丹之道、重在积累与实践，虽然你现在只能炼制炼气期的丹药、但这正是你积累经验的最好时机，丹殿的任务种类繁多、其中不乏适合你当前水平的任务。”

“至于提成嘛，”吴药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就得看你每天能炼制出多少丹药了、炼得越多自然赚得也就越多，不过嘛、老夫也得提醒你一句，切莫急功近利、忽视了炼丹的质量与稳定性。”

“你现在接触不到自然不清楚、这练气期的修士在宗门之中可是占据了七八成之多，他们修炼之初、最依赖的便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低阶丹药，尤其是聚气丹、每月的需求量动辄数万，也因此、这练气期丹药一直都是非常紧俏的。”

吴药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廖斌语重心长的继续道，“即便是炼制低阶丹药、也同样可以助你融会贯通，炼丹此道可谓是一通百通、但始终万变不离其宗，当熟练度达到一定程度时、你自然而然就能炼制出更高阶的丹药了。”

此时此刻、吴药仿佛是在对弟子进行最后的结课授业，耐心的叮嘱完毕之后、他突然丢给廖斌一个玉简，“这里面是老夫的炼丹心得、现在便送给你小子了，权当做是你出师的奖励吧、希望你以后莫要将这炼丹技艺荒废了。”

廖斌紧紧握着那枚承载着吴老深厚炼丹心得的玉简、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于是迅速调整心情、换上了一副开心的面容，感激的望着眼前那黑瘦老者、诚恳的感谢道，“多谢吴老、弟子定将铭记师傅的教诲不负所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