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去或留

廖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玄老此刻所流露出的情感绝非虚伪的演绎，他可以确定、那是一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真挚与温情，确实是出自于真心、没有丝毫的虚假与做作。

这让廖斌终于确信、这个玄老对小武并没有不轨之心，因为他一度以为、对方或许是想要以同族血脉之力来续命苟活，而玄老现在所表达出来的、确实是对于族中晚辈的深切关怀无疑。

正当廖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玄武灵龟玄老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他，那双经历过无数岁月沉淀的眼眸中、此刻正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玄老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岁月的沧桑，“小友、看来小武在你这里确实过得非常不错，在尚未接受传承的情况下、你并没有因为小武目前的能力而有所亏待，反而细心培育、让它能够在如此年纪便成长至此。”

玄老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廖斌的认可与感激、它知道培养灵兽并非易事，尤其是在没有家族传承并激活血脉的情况下、想要成长更是难上加难，而廖斌不仅做到了、还做得相当出色。

这让玄老对他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它此刻看向廖斌的目光明显柔和了许多，那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感激、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与认可。

玄老稍微顿了顿、随后又继续说道，“更为重要的是、我注意到小武身上并没有任何战斗留下的伤痕，仅凭你对它爱护有加这一点、我便要向你表达我最郑重的感谢。”

面对玄老如此真挚的赞赏、廖斌并没有出言邀功的打算，他的脸上始终挂着谦逊而温暖的微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以示接受。

对于廖斌来说、培育小武并不是为了得到他人的认可或赞赏，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源自内心的责任与义务，既然他选择小武作为自己的伙伴、那么自然是要保护并照顾它。

在廖斌眼中、这就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因此、他不希望将自己和小武的感情与任何功利扯上关系，当然了、他很清楚玄老的话语中并没有这层粗俗的意思。

廖斌的这份淡然与超脱、让玄老对他的好感倍增，它深知、在这个充满功利与**的修仙界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能够保持纯净与真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因此玄老对廖斌的敬意与感激、也更加深厚了几分。

玄武灵龟玄老的视线随即从廖斌身上移开、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小武之上，接下来、那玄老突然开始言语，那是种廖斌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充满了神秘与深邃。

那是一种哼哼嘤嘤的语调、廖斌听起来犹如那古老的天书般，这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就不知道它们在交流什么，廖斌只是在旁边静静的聆听、试图从中猜出一丝有用的信息。

然而、令廖斌感到万分惊奇的是，自出生就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小武、居然能够听得明白玄武族语言，因为廖斌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让它接触过这种如同天书般的语言。

只见小武在听到玄老的言语后、只是稍微呆愣了片刻，随即就自然而然的开口、用同样的哼哼嘤嘤语调回应着玄老，突然间、它们就开始进行着一场只有玄武才能理解的对话。

廖斌见状、不禁困惑的挠了挠头，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估计这小武应该是天生就懂得玄武族的语言，否则、它也不可能与玄老进行如此流畅的交流。

随着它们交谈的深入、小武的表情开始变得生动起来，言语的调门似乎也因激动而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这种情况持续了许久、仿佛是在看一场精彩的默剧。

随后、便轮到那玄老开始说话，而小武则听得异常认真、它脸上的神情也随着玄老的讲述而不停的变幻着，廖斌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也是这般、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神奇的心灵洗礼。

只见小武时而眨巴着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仿佛听到了闻所未闻的奇异之事而露出惊讶的表情，小武时而又神情凝重、眉头紧锁，看上去有些伤感、似乎被玄老的话语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

廖斌在旁边静静的观察着、心中充满了对小武的关切与好奇，然而、让廖斌感到更加诧异的是，平时老实乖巧、从不轻易表露负面情绪的小武居然也会感到气愤。

那一刻、小武的五官差点都紧紧蹙到了一起，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触动了它内心深处的某种原则或信念，廖斌心中不禁暗自猜测、好奇这玄老究竟对小武说了些什么。

廖斌站在旁边、默默的聆听着小武与玄老的交谈，虽然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内心却是紧张不已，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场对话中可能潜藏的危机、不禁开始感到有些不妙。

为了掩饰自己的一窍不通、廖斌的脸上不时就会露出一些反应，他偶尔会点点头、搞得他好像真的能够理解这些话语一般，廖斌之所以如此装模作样、其实只是为了让玄老误以为他真的懂玄武语。

廖斌此举、无非就是担心那老奸巨猾的玄老会耍什么阴谋诡计，这玄老的智慧与城府极深、绝非等闲之辈可比，为了劝说小武回归族中、这玄老很可能会故意胡乱说些危言耸听的话。

而在这个过程中、玄老很可能就会刻意抹黑整个人族，将人族描绘成一个充满欺骗与邪恶的存在、以此来动摇小武的心志，继而让小武对他这个主人也存有偏见、然后选择返回玄武族中。

在廖斌看来、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毕竟种族之间的偏见与隔阂、往往都是由于误解与无知而产生的，而玄老又作为小武的同族前辈、其言论与行为无疑会对小武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两只大小玄武灵龟、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秘密交谈了许久，至于旁边的廖斌、也用表情配合着演了这般长时间，对于他而言、这段时间无疑是漫长且煎熬的。

尽管廖斌一个字也听不懂、但还是要尽力表现出自己完全理解的样子，现在、它们终于停止了谈话，廖斌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同时这也让他倍感心累。

不断的揣测它们之间的谈话内容、让廖斌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小武和玄老此刻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都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廖斌知道、小武的去留问题肯定已经有了定论。

廖斌表面上故作镇定、但心里其实紧张得要命，甚至于、他的手心都微微出了些汗，然而、当他看到玄老的嘴角露出笑意时，廖斌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

廖斌心里明白、这笑容恐怕意味着这个万年老乌龟已经得偿所愿了，如果玄老真的说服了小武回归族中、那么他必须守诺让小武离开，但这对于廖斌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里、廖斌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与小武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曾经那些快乐的时光、以及那些共同面对困难的时刻，这一幕幕回忆、就此涌上了他的心头。

“小友！”就在廖斌的思绪陷入回忆旋涡、心中五味杂陈之际，那玄武灵龟玄老的沧桑声音突然在这空间中响起、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它的这声呼唤过于简短、蕴含着复杂而微妙的情感深度，语气中所透露出的情绪模糊不清、让人难以辨识，但廖斌可以肯定的是、从玄老的声音中并没有听出明显的负面情绪。

廖斌闻言、心中一紧，随即眉头微蹙、板着一张严肃且略显紧张的脸庞，他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向了那玄武灵龟玄老，廖斌现在已经做好了最充分的心理建设、准备好承受接下来可能传来的任何坏消息。

然而、出乎廖斌意料的是，那玄武灵龟玄老在呼唤他之后、却并没有立即开口说出他心中所担忧的话语，反而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重起来、就像是在故意玩弄着他的情绪。

玄老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彻底把廖斌的心绪给吊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他既期待玄老能快点给出答案、又不想听到那个他最不愿接受的决定。

片刻之后、那玄老终于再次缓缓开口，“廖小友、关于小武最终的去留决定，想必、你刚才已经从我们的交谈中得知了吧。”

它突然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才继续说道，“我从小武的叙述中了解到、你并没有将它当做仆从对待，因此我尊重小武的决定、让它继续留在你的身边，我相信、你会是个值得信赖与依靠的同伴。”

廖斌闻言、先是呆愣了片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就在这个瞬间、他心中立即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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