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鸡汤了

姚夫人坐在马车上，眉头紧皱，她看向姚铃，语气中带着责备说道：“你今日真是太莽撞了，怎能在谢家那般说话。”

姚铃一脸委屈，嘟囔着：“娘，我只是想打听一下情况，也没别的意思啊。”

姚夫人一听更加生气了，她提高了声调：“没别的意思？你当谢家的人都是傻子吗？你刚刚提什么寒风书院，这不明摆着让他们怀疑吗？虽然他们家还是应下了，可是到底还没结亲，为了你弟弟的前程，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娘，就算是弟弟真的娶了那谢柔，你就那么确定谢柔的四叔有那么大能耐能让小弟进书院？那可是寒风书院，我都不曾听说过谁家能走后门进去。”姚铃皱着眉头，她觉得母亲似乎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了，“到时候万一不成，让小弟娶这样一个乡下人家的女儿岂不是耽误了他？而且我瞧着小弟并不愿意结这门亲。”

姚夫人道：“我自然是打听过了的。那谢柔的大哥谢元，还有她四叔的儿子谢澜，可都是进了寒风书院的，听说他们去年才刚开始读书，你说有可能是靠他们自己进的书院吗？”

“那寒风书院的门槛有多高，咱们心里都清楚。一个普通的乡下人家，若是没有些门路，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有两个孩子进了书院？这其中肯定是有谢松林的功劳。

姚铃微微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反驳，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姚夫人见状，继续说道：“我还听说，谢柔的四叔在书院里可不仅仅是开食堂那么简单，他和书院里的那位赵院长关系颇为不错。”

姚铃撇了撇嘴，低声道：“可是娘，就算是这样，咱们也不能确定他一定会帮忙啊，万一他不肯呢？我们岂不是白白让小弟娶了谢柔？”

姚夫人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呢？你好好想想，只要谢柔进了咱们家，成了咱们家的媳妇，她还能不帮着自己的丈夫的前程打算？”

“自古以来，女子出嫁从夫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她到了咱们家，就算是不为了我们坊哥儿，她总要为自己打算吧？再说了，咱们平日里也可以和谢家的人多走动走动，难道谢松林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侄女婿进不了书院？他都把自己的儿子和侄子弄进去了，就算不能直接把你小弟弄进去，给指条明路，帮着说几句好话总也好吧。”

眼看马车停下，已经回了姚家，姚夫人对着姚铃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一个出嫁的姑娘总往娘家跑像什么话？”

姚铃低下头轻声道：“娘，我只是有些担心家里，还有小弟……”

“你有这份心是好，但你现在要顾好自己的家，你都成婚两年了还没个孩子，你自己多上心点，你小弟的事我们会操心的。”姚夫人打断了她的话，“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别人家的媳妇，别让我还要替你的事情操心。”

“我知道了，娘。”

姚夫人下了马车，又喊住了急匆匆往里走的姚玉坊：“玉坊！”

“母亲。”姚玉坊听到呼唤，立刻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姚夫人。

“下次去谢家，你别再给我耷拉个脸，像什么样子？”姚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姚玉坊跟前，“我们是去求亲的，你那副表情，就好像人家欠了你什么似的，你要知道，这门亲事也是为了你的前程，你就不能上点心？”

“母亲，我的前程我自己会想办法，非得要我娶一个陌生女人回来换前程吗？”姚玉坊紧皱着眉头，眼中透着一股不甘。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娶她你也要娶别人的，还有，你看看你现在的年纪，”姚夫人一听儿子这话，顿时也来了火气，她提高了声调，边说边用手指用力地戳着空气，“你告诉我，你现在去考寒风书院的三年生你能考上吗？”

“那个书院有什么好的？我就非得念那个书院才能中举？都说寒风书院出状元郎。”姚玉坊冷笑一声，“但是母亲，您的心气未免也太高了些，以我的水平，您真的觉得我能中状元吗？那我念什么书院有什么区别？”

姚夫人被儿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微微颤抖着。

“娘，您放心，谢柔我会娶的。”姚玉坊深吸一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如果到时候人家并不能帮我进书院，您也不要后悔，更不要想着去作贱人家姑娘，毕竟这一切都是您自己想当然的。”

说完，姚玉坊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晚星闷闷不乐地回了家，小脸紧绷地在院子里的桌子边上坐下了，程非正在画画，抬眼瞧见谢晚星这副模样。

“怎么了？谁惹我们大小姐不高兴了？”

谢晚星闷闷地问道：“表哥，这个时代，女子的婚姻是不是都由不得自己？”

“……”程非似乎是看起来有些无语，更有点想笑，“阿星，你才多大，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我今天去我大伯家了。”

程非道：“我知道啊，你大姐姐的婆家不是今天要来提亲吗？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发生什么，我只是看大姐姐的未婚夫，他像是不愿意娶我大姐姐，却被他母亲逼着来提亲，我大姐姐也不喜欢他，可是大伯母说她又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就这样，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就要这样捆在一起过一辈子了。”说着说着，她又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感慨有些矫情了。

她到底是一个现代人，现代社会崇尚婚姻自由，已经给予了很多女性婚姻自由的权利，让她们能够自主地去选择自己心仪的伴侣，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婚姻生活，但是这里是古代，古代女子的婚姻不由自己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而且谢晚星也清楚地知道，即便是在现代，也有不少人并不能按着自己的心意来结婚，生活的压力、家人的期望、社会的观念等等诸多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很多人在面对婚姻时，只能匆匆忙忙地去相亲，然后在考量了各种现实条件，觉得彼此“合适”之后，就草草地步入了婚姻殿堂。

他们或许并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是觉得对方在经济、家庭背景、性格等方面能够和自己相互匹配，便决定携手一生了。

“阿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你心疼你大姐姐。”程非摸了摸她趴在桌上的小脑袋，“可是你看从古至今，有多少人都在这样的婚姻下生活，男子又何尝能完全自主呢？他们也背负着家族的期望，为了各种利益而联姻。只是，如你所说，女子在这其中确实更为艰难。”

“不过，你要相信，人的命运并非完全不可改变，我们以后也许可以成为改变别人命运的那股力量，现在，先别让这些事把你困住，好吗？”

“表哥，你可真会熬鸡汤啊。”谢晚星笑得眉眼弯弯，握了握拳，“又燃起来了！”

“什么鸡汤？你晚上想喝鸡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