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林一回家,就发现他大闺女把睡在躺椅上的郁先生扎得是满头针,他另外几个大儿子都凑在旁边看,除了谢澜神色平静,其他两个的脸上表情颇为狰狞。
谢松林问道:“阿星,这是做什么呢?”
谢晚星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里的针,听到她爹回来的声音,她头也不抬地回道:“扎针啊,老师说他近来有些头疼。”
谢松林快步走上前,凑近仔细瞧了瞧郁先生头上的银针,他又看了看郁先生的表情,只见他面色平静,并无痛苦之色,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惬意,似乎这扎针让他感觉十分舒服。
谢松林自然是不会怀疑他女儿的本事,他对着旁边两个龇牙咧嘴的谢霖和谢珩问道:“那你们杵在这儿干嘛呢?”
谢霖挠了挠头道:“爹,您瞧阿星把那么多针往先生头上扎,我这心里直发毛啊”
谢珩也在一旁也跟着点头,附和道:“是啊爹,您说这脑袋多重要啊,万一扎错了地方,那可不得了,我看着就觉得害怕。”
谢晚星亮了亮手里的银针,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目光在谢霖和谢珩身上来回扫了扫,脆生生地说道:“要不要给你们俩来一针?”
谢霖一听,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脑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不不,阿星,我可不敢,你这针看着就吓人,我脑袋好好的,可不想遭这罪。”
谢珩也跟着往后缩了缩身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说道:“阿星啊,你三哥我胆小,就不辛苦你了。”
谢晚星眨了眨眼睛,她不理她两个小哥,转回身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将郁先生满头的针一一取了下来。
取完针后,谢晚星一脸关切地问道:“老师,如何了?”
郁先生微微坐起身子,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用力地点点头,赞叹道:“好!非常好!阿星你这学得当真是不错,比我从前吃药还管用。”
“我师傅教得好。”谢晚星刚说完,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郁先生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失笑,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孙老头的医术确实不错,你跟着他好好学吧。”
谢晚星道:“是,老师!我跟着您也要好好学!对我来说,您和师傅都是一样重要的。”
郁先生哼了一声:“我先来的……我比较重要。”
谢晚星有时候觉得她老师很幼稚,但还是非常配合地道:“老师说得对!”
吃过了饭,天色渐暗,郁先生回房歇息了。
谢晚星一脸神秘地把自己几个哥哥召到了一块儿,顺便还拖上了谢松林和程慧。
谢澜一脸疑惑:“阿星,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当然有。”谢晚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半个月就是我老师的寿辰了。”
谢松林问道:“哦?郁先生的寿辰?那确实是重要,自古尊师重道是大事,阿星,你这么郑重其事地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想法了?”
谢晚星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先生对我们这么好,教了我那么多东西,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他,这次寿辰,我们一定要好好给他庆祝一番。”
谢珩在一旁笑着说:“阿星说得对,先生平日里对我们也很关照,我们是该好好为他庆祝寿辰,可咱们要怎么庆祝呢?”
谢晚星眨了眨眼睛,说道:“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在家里给老师办个寿宴,做一些他爱吃的菜,老师爱吃蛋糕,再给他备个大蛋糕吧。”
谢松林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这主意不错,简单却又满是心意,郁先生平日里就喜欢咱们家的家常味儿,做些他爱吃的菜,他肯定欢喜,只是这蛋糕……”
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咱们平日里做的蛋糕都是些寻常样式,这次为了给郁先生贺寿,是不是得有些特别的设计?”
谢晚星立刻举手:“那就我来画图吧,到时候我和阿娘一块儿做。”
谢澜思考了片刻后也提议道:“那我们给先生写一幅百寿图?”
谢松林轻轻点头表示赞许表示赞许:“你们还小,礼物自然是重在心意。”
谢晚星拍了拍手,干脆利落地说道:“好了,就这个事儿,商量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各自回房歇了吧。”
谢松林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谢晚星刚才临走前给他使了眼色,他心领神会。目光缓缓移向床铺边上的小床,瞧了瞧已经酣然入睡的谢遥,给程慧递了个眼神后,他放心地进了空间。
谢晚星正坐在桌子边扒橘子吃。
谢松林走上前问道:“咋了?闺女。”
谢晚星咽下口中的橘子说道:“我老师今天跟我说,明年要带我们去京都求学。”
谢松林微微一怔:“去京都?为啥?”
谢晚星道:“嗯,老师的大弟子,也就是我师兄,明年要下场考试,他作为老师自然是要去的。老师说京都汇聚了天下众多的才子,那里的学府藏书丰富,还有许多学识渊博的大儒讲学,文化氛围十分浓厚。”
“正好他也带我们去感受感受京都的求学氛围,反正大哥他们以后也要考。”谢晚星接着说道,“老师觉得提前让我们去见识见识,对大哥他学业会有很大的帮助,而且我师傅基本是笃定我那个师兄考得上。”
“这么厉害么?”谢松林微微挑眉,眼中有些好奇。
“说是叫唐泽的,年纪比我大哥还小些,很是有些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