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牛来了

兄弟俩提着一壶还冒着寒气的酸梅汤敲了村长谢大爷家的门，村长一见是谢松柏来了便是热情邀请他进门，待到他看到身后的谢松林时，脸色顿时就变了。

“松柏，你们这是？”

“是这样，村长叔，我四弟明天想去镇上做些小生意，想跟您家借用一下牛车，您看行吗？”谢松柏直言来意。

“做生意？他？”村长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质疑和不屑，“做的什么生意？卖儿卖女的生意么？”

闻言谢松林有些尴尬，显然这原身为了赌钱卖儿子的事情已经让他在谢家村成为了臭名昭着的存在，连一向温和好言语的村长都对他没有好脸色。

不过，谢松林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也知道这一下子没有办法扭转所有人对他的恶劣印象，所以并不在意旁人的冷脸挤兑。

“村长叔，我想去城里码头卖这酸梅汤，我给您也带了一壶来，你帮我尝尝。”谢松林赔着笑脸把茶壶递了过去。

“尝尝吧，村长叔，我四弟这回是真的改好了，真心想做生意。”谢松柏帮着把东西往前递了递，“您尝尝，味道确实挺好的。”

村长到底是给了谢松柏一个面子，接过了酸梅汤，触手冰凉倒是让他正视了几分，他使唤在一旁等着的儿子谢大春去厨房取了几个大碗，一壶酸梅汤正正好好倒了五大碗。

“都尝尝吧。”村长抬抬手示意家里人都试试味，一说完，谢大春就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立马被这冰镇酸梅汤的口感和凉意给惊到了。

他直接将酸梅汤一饮而尽，端着空碗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好喝，这太好喝了，酸酸甜甜的，而且这一口下去我浑身都凉快了。”谢大春道，“松林兄弟，你这酸梅汤，怎么个卖法？”

“一文钱一碗，如果买四碗就赠一碗，刚好这样一壶。”价格是谢松林在回来的路上就和程慧商量好的，既然是零成本的生意，那就把价格压到最低，最好是让所有人都能消费得起的价格，虽然卖价低，但是每日若是能卖出几百碗，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那这一壶，只要四文钱？”谢大春十分高兴这便宜的价格，“那我买一壶，松林兄弟，明天晚上我来你家取可好？”

“那就多谢大春兄弟照顾生意了。”谢松林拱手道谢，感受到了古代人对酸梅汤的喜爱，对生意又是多了几分信心。

村长看着儿子如此反应，也是端起来尝了一口，顿时满口生津，清凉之意如醍醐灌顶一般，村长心中暗自思忖，这确实是一个好买卖。有了这梅子饮，谢松林想再翻身起来，怕也是快了。

“喝着确实不错，是个能做的买卖。”村长对着谢松林道，“既决定重新做人，便把这买卖好好做下去，挣了钱，尽快把你那俩儿子带回来。”

“村长叔，我晓得，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嗯，明日你就让松柏来牵牛吧。”村长微微颔首，又忍不住交代了两句，“松林啊，我们村就你一个读书人，大家曾经都盼着你能读出个名堂来光宗耀祖，为咱村子增光添彩，可是你犯下那么多糊涂事，这日后要是再挣了钱，可不许再去赌了。”

“是，谢谢村长叔。”谢松林恭恭敬敬地说道 ，“村长叔，您的牛车也不能白给我用，每次上城里跟您借牛车我给您十文钱的租金，以后我可要常来叨扰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守信用，不会拖欠您的租金，每次城里回来就给您结清。”

村长看着谢松林比之前知礼多了的样子，也对他有了几分信任，虽说他家在村里算是富户，但是谁也不会嫌钱多，如今耕完地老黄牛正是没处用的时候，养在家里也是闲着，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挣上一些银钱也是好的。

“行，我信你了。”想到此处，村长的脸上也是有了一些笑容。

谢松林再三道谢后跟着谢松柏离开了村长家，他回家后又装了一壶酸梅汤拜托大哥拎回家，也约好了明日出发的时间便是回家继续开始煮酸梅汤了。

煮了两个大木桶的酸梅汤，约莫每桶能盛个150碗酸梅汤，两个木桶就能卖个三百文左右，把明天摆摊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停当，只等明天早上起来加冰块了。

谢松林收拾一番以后也是上床歇着了，看了看已经睡熟的谢晚星和谢珩，他和程慧开始小声商量明日的安排，先去码头把摊子支起来，经过大哥和村长一家的试喝，谢松林倒是不担心酸梅汤会卖不掉，只是缺个推销出去的机会。

“明天把镯子当了以后先把两个儿子赎回来，如果还有余钱的话也给家里添一些东西吧，锅碗瓢盆还有米缸什么的，都要添置一些，家里的东西太现代了我都不敢拿出来，再买点米和白面，放在家里米缸做个遮掩，我就可以把家里的米面都搬出来用了。”程慧把女儿的小金镯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好，还没换到钱但是已经开始盘算要买什么东西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想买啥就买啥，想吃啥就吃啥，咱以后啊有的是钱。”谢松林又交握了双手盖在肚脐眼上委屈道，“但是明天还是先买条被子吧，我想盖肚子。”

……

高兴了一天的程慧和谢松林，早上刚起来便是被坐在床边的谢晚星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女儿宣布的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酸梅汤和冰块都补了，但是金镯子没补货。”谢晚星皱了皱眉头，“我猜可能只有吃食和日用品之类的东西能补，金银首饰这些补不了，这两天我们还是得稍微搬点东西出来，试试到底什么东西能补，什么东西不能补。”

“能补些吃食日用已经很好了，咱也不能太贪心，能靠着空间做点小生意已经很不错了，这要没有进项，哪怕当了大金镯子我也不敢拿出来花呀。”谢松林觉得这坏消息没那么难以接受，抬手摸了摸谢晚星的头，女儿从二十多岁的大闺女又变回了四岁的小闺女以后，他就格外喜欢摸她的头。

谢晚星小时候他常在外忙生意赚钱养家，等他空下来的时候他的宝贝女儿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不再撒娇也乖巧懂事，一家人来到这里以后他甚至还有一丝小庆幸，这回他终于可以看着女儿长大了。

谢松柏牵着牛车来到院门口的时候，谢松林已经将两桶加了不少冰块的酸梅汤和其他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把两个大木桶搬上车，和程慧一起坐在了后头，他们俩还不会赶牛车，这趟只能让谢松柏坐前头赶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