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秘境

“什么样式儿的要命家伙？”我忍不住问他。

王胖子看了我一眼，道：“一个老头，很奇怪的老头，他不能动，只能坐在那个位置。”

“但是，要是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去的话，会死。”

“怎么判断出来的？”赵蝴蝶插嘴问到。

王胖子道：“其实，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四个人，祁城当地有个倒卖明器的家伙，他一年前也曾经进来过。”

“我就自作主张，问他愿不愿意跟着来一趟，他答应了。”

“结果……”

说到这里，其他人都默默低下了头，一旁的刘闯愣了愣，高声问：“不是，你们从哪边进来的？”

“赵清平只是跟我说，他们赵家好像有一条隐秘的通道能直接进来入口的位置，要是宋爷自己找到入口的话，一定会交汇。”

“那个入口在太白山往南差不多十多公里的位置。”王胖子回答。“这样算下来的话，我们距离你们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

“我们大概看了一下方向问题，我们从南边进来，你们正好是北边，但通向这里的路不必经过那个老头儿那里。”

这可是个大问题，就算我们这边的入口会堵死好了，那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们有出路。

但唯一前进的路是绝路？

大家沉吟良久，刘闯大大咧咧地跟我说：“宋爷，你拿个主意啊，大家就指着你呢，你不能沉默不语。”

“只有一个问题。”我开口道。“王胖子，你们是怎么知道那条路是必经之路的？地图难道有两份？”

“没有两份。”王胖子告诉我。“只是死了的那位跟我们说了大致的路线，仅此而已。”

“我们也只是想去印证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没想到，去了就死那儿了。”

这时候，赵蝴蝶直接跟我们说道：“咱都回去吧，留下来有什么用？啥也办不到，进来就要面临生死的问题。”

“小先生，你不欠我们赵家的，没有这个必要。”

“我已经答应了，现在什么都还没办到就回去的话，不是我宋禅的作风。”我告诉她。“哪怕是死路，我也得看看，是不是真过不去。”

“只有确认了这点，我才会想着是不是该回去了。”

赵蝴蝶咬了咬牙，看着我说道：“你简直是疯了，已经死了一个人呢，难道你就这么着急寻死？”

“什么话？”我起身道。“我宋禅进来是解决你赵家的问题，赚那点钱的，谁要死了？”

“行了，麻溜的赶紧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这世上，无论阴阳，凡事必有因，没有说一定明确生死的状态。”

“理解了这点，你会发现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说完，我走在了前面，刘闯笑呵呵地来了一句：“咱就是说，没别的，挺自己弟兄，走着。”

其他人纷纷跟上，过去的时候，我拿出地图来看了一眼。

王胖子没骗我们，出去往左，一条水路，这是通往古墓的唯一一条路。

话不多说，约莫十分钟，我们通过一条狭窄的甬道，这边到处都是土壁，上面有石块，但不是很多。

走过甬道，就能看到一个硕大的水潭，当中只有一条约莫三米宽的石路，居中坐着一个老者。

穿的是灰色的长袍，有点上世纪那种装扮的意思，头发很长，几乎遮盖了整个脸颊。

就那么低着头，坐在那里，第一眼看去，其实像是死了一样的。

“你好？”赵蝴蝶率先开口，但她的身子有点颤抖，站在原地几乎没有挪动过。

声音也细若蚊声，我都很好奇，这老头儿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你这么小声哪里能行啊？”刘闯高声道。“老人家一般来说，听觉都有点问题的。”

“你得大声点，学着点，跟我一样！”

说着，他双手在嘴上搭了个“喇叭”喊道。

“喂！老头儿，你什么啊？就坐这儿，是人是鬼？是人你吱声儿！”

“是鬼就别逼逼赖赖的，咱这里有不少人才，直接动手就是了。”

谁知道老头儿忽然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只是一眼，继续低头下去。

我没管，打开了地图，这一段，地图上其实有标注了一句话。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这应该是一句诗，不过，我不是很懂诗歌，只是觉得在地图上莫名其妙地出现这么一句话，值得我去深思的。

仔细看看，水中的这条石路其实不是笔直的一条，或者说，跟水潭两边分割出来的形状共同形成了某种东西。

大雁……嗯，是有点像。

仔细琢磨之下，我越发觉得这好像就是。

大雁有了，那光不度是什么意思？我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其实顶上也很低，约莫就三米的样子。

但刚才过来的山洞，感觉更低，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源是……

等等！

我这才注意到一件事儿，水潭两边的石壁上有火把，但火把却没有在水上形成倒影！

同时，我没有在水面看见任何的光反射。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现在前一句已经完全印证了，后面那句又该是什么意思？

鱼龙潜跃……是指水底下有东西吗？

水成文……

“你们……想要过去？”正琢磨之际，老头儿抬头看了过来，忽然开口。

刘闯就大笑起来：“嘿嘿，老头儿你是活的啊，怎么说？”

“你是活人，你还杀了我们的同伴？”王胖子没好气地问。

老头的长头发几乎遮盖了他的整个面容，只能让我们看见嘴唇。

只见他咧嘴笑了一下，才说道：“你们的同伴？就是那个自己找死的小子？我让他别过去，他不听。”

“准确地来说，杀死他的，不是我，而是这秘境。”

“秘境？”刘闯一愣。“不是古墓吗？”

“都一个意思。”老头笑道。“这秦岭底下的古墓年愈千年，埋葬了多少帝王将相。”

“底下的秘密，不是你们能想象的，这就是一座古代王朝的秘境，你们啊，还是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