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除夕

今天是除夕，茉莉早上起床后去菜园，看到妈妈已经摘好了一大篮子的菜，问：“妈妈，为什么要摘那么多的菜？”

李芳正弯着腰拔掉菜地里长出来的小草，说：“这些菜有些黄了，不摘就烂在地里了。我们吃不完那么多，我是摘给鸡鸭吃的。你去摘些嫩的油麦菜，多摘一些，下午的菜也一起摘了。”

茉莉走到种油麦菜的地方，弯下腰摘菜，说：“除了油麦菜，还需要摘其他的菜吗？”

“你还想吃什么菜就摘，葱，蒜，香菜，你也要摘一些回去，做调料的时候要用到。”

“好，那我再摘点芥蓝菜。爸爸和弟弟他们去做什么了？”

“他们去看鱼塘了，现在把鱼塘的水放少一些，中午天气暖一些去抓鱼。”

“鱼塘里养了很多鱼吗？都有多大了？”

茉莉想起每到过年爸爸才做的甜酸鱼。做甜酸鱼要用到三斤左右的大草鱼做出来的才好吃，所以爸爸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舍得吃那么大的鱼。

“年初的时候往鱼塘放了很多鱼苗，但存活了多少，有多大了，要去捕捉上来才知道。”

她们边摘菜边聊天，时不时有些村里的人经过菜园旁边，都会寒暄几句，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节日喜庆的笑容。

茉莉摘好了菜，把菜提回家里的水井边洗菜。弟弟们都回来了，帮忙一起洗菜，然后炒菜吃早餐。

吃完早餐，茉莉跟着他们一起去鱼塘看他们捕鱼。

今天是阴天，气温比较低，挺冷的。爸爸和弟弟们把裤脚尽量的挽高，站在浅水区撒网。网上来看到是大鱼就捉起来，小鱼就放回鱼塘。

终于网上来一条很大的草鱼，爸爸高兴的说：“这鱼大概得有三斤左右，今年过年的甜酸鱼有着落了。”弟弟们都兴奋的围上来看捕捉起来的大草鱼。

捕捉满一桶的鱼，他们就结束捕捞把鱼提回家。

到了中午，妈妈烧火煮水，爸爸招呼弟弟们去鸡圈里面捉鸡。茉莉也过去帮忙，捉了三只大公鸡。

接下来是杀鸡，杀鱼，把杀好的三只鸡和一大块猪肉一起放到一个很大的锅里面煮，因为是整只鸡，要煮很长的时间才能煮熟透。煮鸡的期间，把其他的菜切配好，家里的人轮流着去洗澡。

鸡煮好了，爸爸准备好了一切祭祀用到的物品，放到两个箩筐里。他挑起箩筐，茉莉和弟弟们跟上一起到离家几里路远的庙台去祭祀。

全村的人几乎都是在这个时候去庙台祭祀。小路上的人络绎不绝，都是男性家长挑着装满祭祀用品的箩筐，孩子们跟着。庙台上等候祭祀的人井然有序，脸上洋溢着笑容，细声的交谈。

到了茉莉家里祭祀，爸爸把祭品拿出来摆好，茉莉和弟弟们一起帮忙，点上香，对着祭台上的先祖牌位鞠躬。然后是烧纸钱放鞭炮，鞭炮放完了，再一次给先祖牌位鞠躬，就可以收起祭品回家了。

从庙台祭祀回来，祭品摆上家里中厅的一个小祭台上。点上香，再一次拜祭，放鞭炮。拜祭完了，祭品留在小祭台上，燃上香烛。

接下来是年夜饭的准备时间，爸爸掌厨，弟弟们烧火、切配，茉莉和妈妈洗碗筷，收拾好饭桌。

年夜饭做好了，有白切鸡，生葱姜丝木耳炒鸡，豆腐炒猪肉，酸菜蒸扣肉，酸菜鱼，炒油麦菜，凉拌生葱酸菜香菜，清补凉鸡汤，每一样菜的份量都足够大。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爸爸要喝点小酒，茉莉和弟弟们喝点饮料活跃气氛。妈妈酒精过敏，不能喝酒，也不喜欢喝饮料，就只喝汤。

吃完年夜饭，太阳还没有西沉，爸爸搬来桌子，摆上对联纸，毛笔，砚台，墨水。开始写对联，爸爸今年写的对联是：

上联：喜居宝地千年旺

下联：福照家门万事兴

横批：喜迎新春

爸爸的毛笔字体是行书，这是茉莉喜欢的字体，她也练了一段时间，但还是写不出爸爸写的那般神韵。弟弟们一脸崇拜的看着爸爸写对联。写好的对联等待晾干，才能贴上大门口的上端和两旁。

除了贴对联，还要贴门神，贴挂联。忙完这些，太阳已经下山了，家里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这灯得一直亮着到天明。

这时候堂伯父过来串门，堂哥茉宇杰也跟着来到了家里。

灯光下的茉宇杰，高大帅气，气宇轩昂，举止言谈间尽显风流倜傥，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打量了茉莉一番，说：“莉莉，又长漂亮了，你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茉莉笑眯眯的说：“哥哥，我是1月13日放假，16号到家的。我听伯母说你要很迟才回家，你是什么时候才回到家的？”茉莉说着，把茉宇杰带到茶餐厅，给他沏了一杯茶。

“我是今天早上才回到家的。”

“大学不都是差不多的时间放假吗？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我也是1月13日放假的，放假后我去了东城，有一些朋友在那里的工厂打工，我过去看看。”

“你不想读书了？要去东城打工吗？”不怪茉莉会这样问，因为茉宇杰初中毕业的时候停学过一年去打工，后来才回来继续上高中的。

“莉莉，你想到哪去了？我才不会傻到辍学去打工，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大学。”

茉莉小声说：“你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哥哥那时候是年少轻狂无知，现在我明白了，想做生意赚钱不一定要辍学，还可以边上学边做生意。”

“哥哥，我在华师大认识一个朋友，她现在在读大学就开始创业了，超厉害的！”

“莉莉，你这位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你上大学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是女的，我还没有交男朋友。”茉莉有些心虚。

“你上大学也可以交男朋友了，但是你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一些男生花言巧语骗了。”

“知道了！哥哥，你女朋友过年会来家里吗？”茉宇杰在初中时就喜欢一位女生，茉莉在高中毕业的时候见过她一次。

“小丫头，管起哥哥来了，我大学还没有毕业，不会把女朋友领回家的。”

“你要是把女朋友领回家了，伯母肯定很开心。”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女朋友也还在上大学。”茉宇杰拿起茶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接着说：“和哥哥说说你大学生活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大学生活挺好的，我很喜欢大学的学习生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人欺负找哥哥帮忙，再说了也没有人欺负我，你放心好了！”

“那就好！对了，谢锋是我好哥们，我和他初中就认识了，关系一直很好，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帮忙。”

“嗯，他人挺好的，我去了几次他租的公寓吃饭。他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吧，住大学生公寓城。”

“他的父母都是镇上中学的老师。他的女朋友家挺有钱的，之前我带你去玩的九龙山庄就是他女朋友家开的。”

“那他女朋友长得漂亮吗？”

“你应该见过他的女朋友，那次去九龙山庄的时候，他女朋友也在。那时候他女朋友还是他哥哥的女朋友，后来和他哥哥分手了，才和他在一起。”

茉莉听了眼睛都瞪大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哥哥，你不会是在讲小说里面的故事吧？哥哥的女朋友变成了弟弟的女朋友。”

“莉莉，你还是太单纯了，所以我才担心你谈恋爱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

“不会，不会，我不会被骗的，你快和我说说他们的故事。”

“不说了，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我们去看春节联欢晚会。”茉宇杰说完，起身去了看电视的客厅，茉莉也起身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