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雪的美与残酷

裹着最厚的衣服，再戴上可爱的仓鼠围巾，肖素饭也不吃，直接冲到屋外，连秦奶奶在后面喊她都没听到。

天地一片银白，目光所及之处都垫了厚厚的雪，天空还在纷纷扬扬飘着雪花，美得不像话。

作为一只南方鼠，又从小被困在胡宅不敢出门，肖素自然是从没见过雪。

她在雪地里快乐的跑来跑去，小腿高的浮雪很快被她开了不少小道，地面的雪也被踩踏成了冰水，只是再次冻住后就会变得有些打滑，她好几次差点中招。

她站住脚，稀奇的抓了一把雪，只觉得雪软软松松的，捏紧后居然就变成一小坨冰。

有雪花落在她的头顶和衣服上，明明轻飘飘的，却存在感极强，能明显感受它们的重量。

还有几个调皮的小雪花顺着她并不严实的围巾钻进去，在碰到她皮肤的一瞬间化成冰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创作”。

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鞋子踩过冰雪的声音。

肖素回头，秦野正踏着雪缓步走来，于是她兴奋将手里刚刚捏好的小冰雕炫耀给他看。

“快看，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

秦野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用雪捏成的冰块，依稀可以看出有两个耳朵和圆嘟嘟的身体。

“是仓鼠吗。”

说着，边伸手为她拂去头顶和衣服上的雪花，拿出帽子给她戴上，又把她随意缠绕的松散围巾调整得更严实，还用衣服压好了边缘，确保没有风能钻进去。

肖素非常自然的接受他的照顾，不满说道：“明明是熊猫，这很明显是熊猫，仓鼠哪有这么胖。”

说着不自觉又打了个哆嗦，通红的手指也终于感受到了寒冷，僵硬的开始发抖。

“雪怎么一到手里就化了？我还想给熊猫造个景。”

秦野接过肖素手里的“熊猫”，在她紧张的眼神中，将这个冰雕作品好好安置在旁边的花坛边，又帮她搓了搓冰冷的双手，戴上手套。

“戴好手套，这样雪就不会化了。”

看着秦野在漫天雪花中细心的帮自己戴手套，或许是雪景晃人眼，又或是寒风割人脸，肖素的耳朵和双颊浮现起淡淡的粉色，如雪中红梅。

她下意识合了合手指，像是要捏住什么东西，却又什么都没有捏到。

“熊猫”再次被放进手心时，她的全身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连唯一裸露在外的脸蛋也没有被冷风吹到。

是秦野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寒风。

肖素有些晕乎乎的想：手套的质量真不错啊，一戴上全身都暖洋洋的。

手心里，造型奇奇怪怪的冰雕也似乎被空气里的暖意碰到，折射出冰晶的光芒。

这么大的雪，只有一只小小的“熊猫”当然是不够的，他们很快又堆起了半人高的雪人。

细心的用黑色石子和胡萝卜给它做脸，树枝做手，又拿了围巾和帽子给雪人戴上，一个从来只出现在屏幕里的雪人便完成了，讨喜又可爱。

有进行艺术创作的，当然也会有捣蛋的。

在肖素拉着秦野去奋斗第二只雪人时，身后传来清脆的嘎嘣声，然后是秦奶奶的惊呼：“小白快住嘴！”

一回头，恰好看到戴着粉色围巾的小羊歪着头，正在将雪人的胡萝卜鼻子往下拽。

可可爱爱的动作，却差点把雪人的脑袋一起拽下来。

“雪人甲！”

肖素奋起扑过去，想要解救胡萝卜和雪人甲的脑袋，脚下却被突然出现的蓝围巾小羊绊到，差点扑倒在地。

幸好秦野一直关注着她们的动静，及时扶住了她。

秦奶奶那边也终于救下了胡萝卜鼻子，将只剩半截的鼻子装回雪人脸上，脑袋被拽歪的雪人配上只有一半的鼻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两个捣蛋羊也喜提宠物牵绳，再次被拴在门口限制羊生自由。

面对难得一见的雪景，肖素和秦奶奶都有些兴奋，张罗着要在亭子里一边赏雪一边吃火锅。

秦野自然不会扫兴，即使他已经在上一世见过了很多次雪。

这是末世以来的第一场雪，却不会是最后一场，今后的天气会变得更加极端，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场雪昨晚开始下，到现在也没有变小的趋势。

别墅里开着地暖却也没有以往暖和，便又打开了暖气。这样一来，雪落在房屋上就会化成水，顺着排水道和屋檐往下流的时候，风一吹，又结成了冰。

屋檐下，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冰凌挂成一排，尖利的底端像是一把把锋利刀刃，让人路过的时候都有些心惊胆战。

再加上突然的降温，担心果树受冻，下午时，秦野和肖素都忙碌着砍冰凌和给果树裹上稻草衣服，最后又去打开温室的斜顶，防止上面积雪。

一切都完成后，肖素给每棵树都浇了一次兑水灵泉，希望它们不会被冻伤。

他们度过了愉快充实的一天，而被放鸽子的黄毛却当了一天免费劳动力，甚至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当更久劳动力。

早上时，黄毛久等秦野没有来，又无法跟他联系，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到底，秦总都还没真的认黄毛当小弟，他不知道对方住址也是正常的。

想着秦总会不会是嫌他烦，走其他路线先去了市里——毕竟这是完全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黄毛便也独自出发来到市中心。

在军方整理出来的临时办公室里，黄毛依旧没有看到那个总是带着滑稽黑白围巾的高冷秦总，反倒是自己被安置队方队长拉了壮丁。

昨夜一场大雪将人们本就不好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目前全市大部分地区处于停水停电状态，这些天相关技术人员一直在进行维修，昨夜的大雪一下，更要抢时间在雪造成更大阻碍之前完工了。

黄毛是土系异能，最近又刚刚醒悟了通过接触地面感知周围情况的能力，此时非常适合帮助抢修队开路确认情况。

黄毛欲哭无泪，黄毛想要拒绝。

但这事关全市的后续安置问题，他只能哭丧着脸同意了。

他十分不解，这都末世了，他都已经成为极少数觉醒异能的人士之一了，不让他去打丧尸，怎么反倒在基地打白工？

倒霉催的，末世前打工，末世后还要打工。

方队长和蔼一笑：“小伙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听过没有？”

黄毛浑身冒着打工人的浓浓怨气，幽幽的说道：“这话你跟秦总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