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寒气逼人，夜风萧瑟！

当内视体内的时候，静湖之上出现的陆地仿佛是一片罪恶之土，不是安乐之土，而是罪恶之土，那地面上长出的神树代表着邪念和恶念，张开怀抱包裹住了血离剑，让血离剑陷入到永恒的恶中，韩风很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和臆想，她很希望如此。

上一任世界树曾经告诉过她，世界树的神格代表着掌控和联系，同时掌控大地和天空的力量，世界树只要扎根于蓝色星球，树干向阳生长，连通蓝色星球和神界，便是至高神之下最无敌的存在。

韩风感受不到这种力量，感受不到这种优越感，她确实感觉到透过世界树，自己和外界的联系在增加，也就仅此而已，获得了神格的韩风反而觉得不自在了，觉得和世界树和血离剑梳理了，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面纱。

韩风很想拔剑，现在就拔剑，然而她甚至不敢将血离剑召唤出来，潜意识里害怕从剑刃上映照出的影子自己，而是某个……某个……

韩风说不上来，韩风不愿意细想，不愿意召唤血离剑，也不愿意内视，甚至再也不想张开静湖。

“你在想什么。”小永夜的声音将韩风从无穷无尽的恶念中拉回来，“你没事吧，韩风？”它的眼神中透露着关切，其实妖树变成世界树所产生的变化，连曾经的古神永夜都没有想到，它甚至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感觉一切都失控了，而且是那种难以遏制的失控，疯狂的很彻底的失控。

“小永夜，世界树进入暗夜星空后，现在怎样了？”韩风没有回答小永夜的问题，反过来询问前任世界树的情况。

“它们过得很好，已经在一棵适合生存的星球上安家了。”

“小永夜，你的暗夜星空和蓝色星球身处的环境是一样的吗，蓝色星球周围也有很多同样适合生存的星球吗？”

“蓝色星球周围有很多适合生存的星球。”

“但为什么古神和外神，似乎都对蓝色星球那么感兴趣，对其他星球则兴趣没那么大呢？”

“你是想问古神为什么只在蓝色星球下种下世界树，建立神界和蓝色星球之间的连接关系吧。”

“是的，我搞不懂。”

“其实这个原因不是很复杂，但说出来你不一定能接受！蓝色星球是特别的，它无比的特别，导致蓝色星球和周围的几颗星星甚至是它所在的星系都被某种复杂的能量隔绝了，也就是说蓝色星球是一片独立的环境，在这里所有神的力量，无论是古神还是外神都遭到压制，所以这里很特别。”

“可是你的暗夜星空不就是独立于蓝色星球之外的一片星系吗，为什么那里就没有神的足印呢。”

“暗夜星空和蓝色星球比不了的！举个例子，暗夜星空中的一颗星球，在世界树定居之后，那颗星球就会向着更加适合世界树生存的方向发展，它会成为世界树的桃园，可能以后会诞生更多的树种，但不会特别适合其他生物存活。哪怕是那些已经进化出超级文明的星球，它们实际上也是单向发展的，一颗星球上大概率只有一个种族兴盛，不会存在复杂的生物链。

实际上，无论是九尾狐还是鲲鱼幼崽，亦或者世界树，它们在进入暗夜星空之前，我都需要提前挑选一番，选择一个适合它们的星球给它们安居，慢慢发展壮大自己的族群。如果没有适合它们生活的星球的话，那么即便是暗夜星空，也不能收纳无星球匹配的生物，否则那个生物会死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像蓝色星球这样的星球是独一无二的，蓝色星球上有着复杂的生物链，有着成千上万种生物同时兴盛，甚至在能够成为古神和外神的战场，而丝毫无损。这样的星球本身就是特例，是万中无一，甚至千万中无一，古神能够连通的世界有很多，唯独蓝色星球上生长着世界树，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那是神对蓝色星球的觊觎和认可，也是外神至今无法踏足和占领这颗星球的原因。”

“原来我们脚下的星球竟是如此特别。”

“非常特别，独一无二！神可以选择任何地方安居，然而大多数神选择了蓝色星球，甚至只是偏安一隅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要知道，在蓝色星球以外的地方，古神大多是分散的，分散在各个星球上彼此不碰面，那个星球上唯一兴盛繁衍的种族会将古神奉若主宰，顶礼膜拜！大多数时候，古神唯一的聚集地是神界。

而蓝色星球上则不同，拥有神格的古神分散在星球的不同地方，受到不同部落，不同文明甚至不同种族的膜拜！它们有时候互相争斗，但大多数时候相安无事，互不干涉。古神们唯一的敌人是外神，因为外神信仰的贪愚和破坏之神，其所代表的真意是毁灭，只有毁灭一切才能维持贪愚和破坏之神的梦境，保证外神自己的存活，所以他们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废墟，文明崩塌，星球摧毁，末日灾难。”

“小永夜，你觉得上位者是外神还是古神？”

“如果它真的是千年前出现的异形神的话，那么它绝对是个异端。”

“连你也分辨不出来吗。”

“我是夜神，不是智慧之神。”

“真有智慧之神吗，智慧之神是女性吗？”

“真有智慧之神，智慧之神的神格级别不高，但是在人类中非常出名，那是因为他很擅长利用神格赋予的权能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智慧之神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性。”

“明明雕塑上雕刻的都是女神的模样。”

“这也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真的假的？”

“神的事情不能和你说太多。”

“那就说说你吧，你最近封印了不少强大的种族了，力量有没有增强。”

“这样和你说吧，我的力量每增强一分，过去的记忆就会更加清晰，暗夜星空也会得到更多解锁。”

“也就是说，你的力量增长是几何级的。”

“如果我现在能找回夜神的神格的话，那么可能重回巅峰，甚至更强。”

“你是不是很想找上位者报仇？”

“说实话一丁点都不想，我是神，神经历无尽的岁月，没有人类和妖怪那样复杂的情感，神之间的争斗是经常发生的，失去神格也是常有的事。”

“真的？”

“但是如果上位者真的是异形神的话，那我还是想报仇雪恨的，毕竟异形神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

韩风很希望能够进入小永夜的暗夜星空中瞅一瞅，毕竟那里面存在大量的文明和生物，进入其中可能增加她的灵感，帮助她进化和成长，但是小永夜拒绝了，因为它和韩风签订了主仆契约，虽然小永夜曾经是神，可也要受到主仆契约的影响，韩风贸然进入暗夜星空的话，可能导致很多不可预知的后果，对于现在的韩风来说，没有必要承担那样的风险，小永夜也不愿意承担风险。

当韩风走出水帘洞的时候，狼人牧站在瀑布下面，韩风有些惊奇的问：“你知道我在？”

“不要怀疑狼人的感知力。”狼人牧说道。

“找我有事吗？”韩风跳下瀑布，来到河岸边狼人的身边，双脚踩在水里，但是裤子分毫不湿。

“担心你有事。”狼人牧悻悻地看了她一眼，双腿蓄力，一跃弹出去很远，“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韩风看着狼人牧离去的背影，问小永夜道：“牧是这样柔软细腻的人吗？”

“他可是你的骑士。”

“牧也是吗。”

“我认为是。”

“会不会真的有一天，约克城的女王和手下的骑士团闪亮登场。”

“那一定在最终之夜之后。”

“你可真扫兴。”

“你要不要闭关感受神格中的权能？”

“我那么想过，但是觉得闭关不一定有用，顺其自然吧。”

“我尊重你的选择。”小永夜忽然转身，“韩风，我要请两天假。”

“你又要请假？你上次消失一天多，我还没问你去哪了呢。”

“我需要私人空间。”

“好，好，随你。”

“再见。”小永夜纵身一跃，如同大鱼跳入了水池，摇动着鱼身，就那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留下韩风在风中凌乱。

“小吃出来。”韩风召唤出小吃，她现在召唤小永夜比小吃次数多多了。

小吃正在睡觉，朦朦胧胧被唤醒，见到韩风却很开心，“妈妈，妈妈，想念人家了吗。”

“走吧，带你去吃烧烤。”

“好哦，吃烧烤去喽。”

小吃现在可不得了，超过五十米的体型让它载着韩风从荒原上掠过的时候，如同一座移动要塞飞过天空，那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只是一次呼吸，就能令荒原上的生物心惊胆战。

但是小吃似乎对自己可怕的样子一点都不了解，它最喜欢的是变成刚出生的样子了，肉嘟嘟的很小很可爱，变成这个状态的它，大小和三只冰霜巨龙幼崽差不多，说是四只小龙崽崽也不过分。

……

小永夜来到了墓地，在这里召唤出暗夜星空。当暗夜星空出现的时候，黑猫月神踱步而出，月神的样子飘逸而轻灵，一身黑毛和小永夜的黑色如出一辙，亮的有些耀眼。

“你找我？”月神步态轻灵，站在星空与现世的交界处，仿佛可以无视任何界限，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困住它。

“世界树被转移到暗夜星空里面了。”小永夜凑近了，月神伸出一只猫爪摁住它的头，阻止它无限度靠近。

“我知道。”黑猫月神和韩风在一起那么久，一直都是喵喵的，和小永夜只见了一面，就口吐人言，不得不说隐藏的真是深啊。

“那你知道新的世界树是谁吗。”小永夜和月神似乎比它和海神还要熟。

“韩风。”月神的声音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好像万年不化的冰雪，比曾经的韩风还要冷。

“看来你一早就知道了。”小永夜一副要看穿对方的样子，等着月神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惜黑猫月神压根不想解释，“早就说过，你的神格就在韩风体内，我以为说了这些话你便能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你以为我是全知全能吗！我如果是全知全能还能被荼毒一千年？”

“那只能说明你太蠢了，我没话和你讲。”

“月神！告诉我真相。”小永夜叫黑猫月神，难道它真的是月神？

“无可奉告。”

“因为我失去了神格？没有资格了解神的秘密？”

“当然。”

“那么告诉我，韩风现在是不是有危险，而且危险很大。”

“同时有两个神格寄宿在一个妖怪的体内，你觉得正常吗。”

“不对啊，韩风说神格很可能是被血离剑吸收了。”

“所以说妖怪永远是妖怪，永远不是神！”

“韩风确实不是神。”

“但是她体内有神格，而且不止一个。”

“也就是说她不是容器？继承不了神的力量？”

“你永远不会懂的，其实如果不是当年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理解世上竟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只能说太震撼太诡异了。”

“我被封印后，约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

“你不是知道一些吗。”

“我知道的远远没有你多。”

“那就继续等待吧，等待最终之夜的降临，一切都会见分晓的。”

“现在就告诉我。”

“不行，我怕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毕竟你每天都和韩风在一起，如果被韩风知道真相的话，那么一千年的等待就白费了。”

“月神！”

“你好吵啊！不要忘了，最终之夜对你来说重要程度不弱于对约克城里的那些怪物！你的暗夜星空中现在已经住进去了我、鲲鱼、上任世界树，这些现在的和曾经的神，而且你现在还脱离了**的束缚！如果机缘足够的话，你的实力是一定会超过千年前的，所以最终之夜对你而言也是非常关键的，你最好耐心等待，在此之前一个字都不能对韩风透露，否则后果自负。”

“把你喊出来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那我离开了。”

“别！你不能走！你在暗夜星空里，对我很重要。”

“知道就好，做好你的事。”

“月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圣女当年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地步，和你有直接关系吧。”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想不出其他理由，毕竟那只是一个被我选中的，有些特别的血族女人，她不应有能力做到那种地步。”

“或许吧，我不承认也不否认，因为无论承认还是否认你都不会相信。”

“真是你的风格！说了和没说一样。”

“正如我站在这里与没站在这里，并无两样。”

“原来真正把权能玩明白的，是你啊！”

“曾经高高在上的夜神！不要忘了，你曾一怒之下，让黑夜笼罩大地几百年，导致蓝色星球近千种生物灭绝。”

“那时候的蓝色星球几乎没有智慧物种，黑夜笼罩大地是至高神默许的。”

“那也是你的杰作，算不到别人的头上。”

“从你嘴里真是一个有用的字都得不到。”

“我回去了。”

“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在暗夜星空定居？”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黑猫舔舔爪子，“你希望我在里面定居？”

“当然。”

“既然你如此真诚，那就告诉你一个真相好了！你的夜神神格永远不可能收回了。”

“因为韩风？”

“因为韩风。”

“她到底是……”

“自己想，我走喽。”

寒气逼人，夜风萧瑟——韩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