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言出法随（三）

于是我想到了你们的王，通过催眠血族得到了上位者的信息，我期待命令上位者按照我的指令行事，这样言法的力量会变得更强，可惜失败了。”

“所以，你的真身是在我等待的时间去找上位者单挑了吗？”

“是的。”

“结果输了？”

“是的。”

“那你准备去死了？”

“言法赐予了我不死之力，我可以是约克城里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人能杀死我。”

“所以你是准备藏起来了？”

“雪一直下，雪不停我的言法之力就会一直增强，但是这样的速度太慢了，也太无聊了。如果雪一直下，埋葬了世间万物，那么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是医生，给人看病的医生，不是屠夫，我不喜欢杀人，但是着迷于自己的能力，又掌控不了这种能力。当我与你对话的时候，我的言法之力就在消耗，因为解释会令言法的威力下降，也就是说我再也不能当一个医生了，再也不能给病人讲解他们的病情了，这样的生活了无兴趣。”

“你是在为自己的隐匿找借口吗？”

“我只是想要继续当大夫，仅此而已。”诺兰转过身笑起来，“我会消失在人群中，你们找不到我。”

言法之力即刻产生效果，诺兰真的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成为了芸芸众生的一员。韩风叹了口气，走到他消失的地方捧起地上的雪吹散，“第五位降临者……呵呵！”当她转身的时候，一张深渊巨口出现在约克城的天空中，那巨口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居然一口吞掉了天上所有的云彩和雪花，吞掉了寒冷的空气和地面上的积雪，让冰雪围城的约克城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那是上位者的杰作。

诺兰出现在之前消失的地方，他受了重伤，血咳的更多了。

韩风意识到是言法效果被上位者破了，导致诺兰言出法随异能的威力下降，他短时间内可能不能隐匿人海了。

“上位者出乎预料的强啊。”韩风叹了口气。

“我希望你离开。”诺兰试探着说，“装成没有见过我的样子。”

韩风照做了，诺兰的伤立刻好了一些。

“我希望你能将言出法随的力量用在做好事上面。”韩风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我会把言出法随的力量用在做好事上面，如果违反，会身首异处。”诺兰回应了韩风，他的言法是有力量的，破除等于失去力量，甚至迎接死亡，所以他是真的会那样去做的。

韩风笑了，她没有杀死诺兰，因为诺兰去找上位者单挑，也因为诺兰不像其他觉醒者那样肆无忌惮的杀人，诺兰的言出法随的能力其实有好的一面，比如当出现旱情，诺兰说快点下雨，天上就会下雨，那么旱情就缓解了，庄家就丰收了，这是好事。

难以置信的是，本来以为主动挑衅血族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是一个疯狂冷酷的杀人魔，他将生命当成儿戏，主动和血族开战以满足自己疯狂的**。

可是见到诺兰，见到他棕色的毛衣，带在一只眼睛上的眼镜才知道，原来只是一个平凡的医生，被异能蛊惑了心智，开始不断寻求提高能力的途径，最后越走越远。

韩风笑了，她给了诺兰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因为诺兰的存在对上位者来说是个威胁，诺兰通过言法之力消除了自身的威胁，导致城市的预警系统无法感知到他，这能力很有用，韩风知道去哪找他，以后万一需要帮忙的话，诺兰的言法之力一定可以帮的上忙。像狼人牧和小九，如果当时就有诺兰的帮助的话，就不用和他们全部签订主仆契约了，韩风其实不喜欢主仆契约，因为那是不平等的契约，对自己的朋友们并不适用。

约克城的雪停了，上位者一口吞风雪，威震四方！

比较起来，韩风病了整整十天才使用出覆盖城市的超级术法，而上位者几乎是信手拈来。不仅如此，他还轻松破解了诺兰言出法随的能力，实力的强大超乎想象。

其实上位者已经展现出两个超级强大的能力了，一个是打雷电的时候，上位者直接把雷电吃掉进补，释放的雷电之力比异能者雷电还要强大无数倍；第二个就是今天展现的异能，居然用一团黑暗将风雪交加的天气直接给吞了。这未免太恐怖了，韩风甚至不能想象这法术的名字。

离开了帝国大厦的屋顶，韩风直接回到屋子里睡觉，她在捧起雪花的时候，将一串钥匙留在了原地，那是她给诺兰留下的，对方一定会住进去的，以后方便找诺兰办事，毕竟言出法随的能力真的非常有用，说不定能够起到关键性作用。

“所以……你是打算将第五位降临者收养做男仆喽？”小永夜丝毫没有抱枕的觉悟，说出来的话能够气死人。

“你不觉得诺兰的异能很有用吗？”

“他既然是降临者，就一定听到过那个声音，很可能以后也会听到那个声音，你让他活着是很危险的事情，毕竟所有降临者他们的异能都是可以进阶的，万一哪一天诺兰失控了，那约克城可就全玩完了。”

“你是不是没注意到？”

“注意到什么？”

“连你也没注意到，那真是太好了，说明这一招很可能能够产生奇效。”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将戒律中指锁钉入了诺兰的心脏，那条锁链是无形的，诺兰心脏被捆住的时候一定感知到了，但是你不知道，证明这一招以后对付上位者可能也会产生效果。”

“将戒律中指锁钉入了诺兰的心脏？什么时候的事情？”

“诺兰被打到不能维持言法力量的时候！其实我早就猜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所以故意走到诺兰消失的地方，将中指锁隐身留在原地。诺兰回来的时候，戒律中指锁直接扎入了他的心脏，导致他不敢胡来！否则以言出法随的能力，即便是他当时身受重伤，也没那么容易答应我的条件。”

“原来是这样，我还在奇怪他怎么忽然转性了，同意与你合作，原来是被戒律锁控制住了。”

“中指锁会一直束缚着他，和诺兰的言出法随所立下的誓约形成双重保险，让他不敢随便违背誓言。”

“那中指锁以后是不是不能用了？”

“可以继续使用，这正是贪婪之锁强大的地方！能对一切人的贪欲进行锁定，当对方违背诺言，犯了被锁定的贪欲之后，他的罪就会被惩罚。”

“听上去有点吓人啊。”

“我想，即便是诺兰言出法随的力量进化到极致，也不能将戒律之锁怎么样吧，毕竟那神器的强大曾经导致了一场大乱。”

“你可真沉得住气啊。偷偷做了这些事情，连我都没察觉到，要知道我一直呆在你的身边。”

“我也是赌一把诺兰会重新降临而已，毕竟他当时受了很重的伤。”

“如果诺兰的力量真的能为我们所用，那还真是增添了一大助力，毕竟言出法随的能力太实用了！什么无痛整容啊，免费减肥啊，不孕不育啊，全都不在话下！”

“没正行的家伙。”

“你给诺兰的房子钥匙是哪里的？”

“帝国大厦！我要他时刻在我的视线里活着，不能离开半步。”

“我要去给他做个整容吗？”

“这点小事，他一个言出法随的异能者很容易就做到的。”

“他住在第几层？”

“第三十三层。那里原本有我给兰达开的私人诊所，上次为了钓鱼恶来让兰达去装医生，白白浪费了好几天不说，还搭进去一个诊所，到现在一直空着！刚好给诺兰去使用，让他这个真医生住进去，通过给人看病慢慢恢复异能。”

“可惜的是，对人类不能签订主仆契约，要不直接签个主仆契约最保险了。”

“为什么妖怪能签订主仆契约，人类不行呢？”

“人类是神选者，神不能签订契约，人也不行。”

“你不也是神？”

“我已经失去神格了……拥有神格的我你是无法签订契约的。”

“那如果你重新获得神格了呢？”

“主仆契约就会消失。”

“真的？”

“真的。”小永夜眨眨眼，忽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韩风……”

“不必说了，我要睡觉了。”韩风像是有意避开话题，小永夜无奈苦笑，重新当起了韩风的抱枕。可是三更半夜的，韩风还是睡不着觉，小永夜说：“真羡慕那头猪啊，咱俩这么大声的聊天，它睡的和猪一样沉。”它说的自然是小吃了。

“小吃还是幼年呢，它在长身体。”韩风笑着，说实话小吃做枕头真的挺舒服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规律的呼吸就好像有节奏的按摩，滋味倍增。

“小吃这次进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据我估计进化以后，它的体长要接近一百米了，达到普通大妖的水平。”

“一百米？有这么夸张吗？它现在才五十米的长度。”

“相信我的眼光，毕竟我可是活了几万年了。”

“但是小吃这体型也太吓人了吧。”

“前所未有，世界树可能都没它大，完全成长起来的小吃连我都无法想象它的样子！最关键的是，小吃来自于一卷羊皮卷轴，这不正常。”

“羊皮卷轴不正常还是小吃不正常？”

“这件事情不正常。兰达怎么会拥有一个能够孵化出如此超常生物的羊皮卷轴呢？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他为什么能够持有天诛剑呢？你要知道，我问遍了自己的老朋友们，连他们这些见证了一千年前真相的家伙都不知道兰达是从哪来的。”

“话说好久没跟兰达扯皮了，他对艾玛好像是真心的，以前兰达都是一天一个女朋友。”

“你不觉得奇怪吗，兰达这样的公子哥会对一个女人用情专一，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我倒是相信，艾玛确实不一般……的大。”

“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兰达，要不找个机会约他出来，我偷偷使用催眠术，套点他的真话？”

“这样好吗？如果被发现了那可就惨了。”

“相信我，这样做是对的，兰达这个人身上疑点太多。”

“那行吧。”韩风打开了手机，拨通了兰达的电话，骚包一样的铃声出现在手机里，韩风听着铃声就觉得不爽，很不爽，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喂，有事找你。”

“什么事，我亲爱的妹妹。”

“明天出来吃顿饭跟我汇报最近的工作进展，地点选在cto西餐厅，时间十二点整，你一个人来，不许带艾玛。”

“你这样做不如直接解除我的职务，我和艾玛一分一秒都不能分开。”

“解除职务就别想了，你要给我当牛做马，但是直接杀了你倒是可以，反正看你就烦。”

“我亲爱的妹妹，你可真是冷酷无情。”

“别废话，明天准时见面，我会提前把餐厅包下来的，你来就行。”

“烛光晚餐？我的天啊，我在做梦吗。”

“你在吃屎，闭嘴吧！”韩风挂断了电话，一和兰达说话她就生气，没来由的就是火大。

“满意了？”韩风问小永夜。

后者点头道：“我们得计划好明天的事，决不能留下一丁点破绽。”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要相信我的直觉和催眠的技术。”

“还是觉得有点过分，要不随便吃顿饭得了。”

“别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往常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