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月神的忠告（四）

终于舒服了一点，韩风马上来到月亮上查看月神的情况，“月神，好点吗，月神。”

“我大意了，约克城的诅咒不是针对某一群人的，是针对整个城市的，我在约克城中留下锚点，诅咒就顺着锚点涌进我的体内，幸好你和世界树是一体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我以后不能离开的意识空间了，直到最终之夜降临之时。”

“你好不容易才显露出真身。”

“不，那双眼睛已经发现我了，连续两次予以警告，我想那双眼睛与上位者，或者是约克城实际的统治者，有着直接的联系吧。其实你上次说的很对，说不定，我所看到的未来压根就是有人要我看到的，为的就是让我介入轮回，因为只有我介入了，我的权能才会转变，他们才有杀死我的机会。”

“所以你只能在我的识海中躲一躲了？”

“韩风你要赶紧变强才行，那双眼睛的背后是无比强大的力量，起码在约克城有着绝对的统治力，连我这样高高在上的神明都被他的力量所重创，其实力可想而知。”

“是上位者吧？”

“大概率是他，也有可能不是，毕竟约克城的诅咒不是上位者可以控制的。”

“难道上位者之上还有存在？”

“谁知道呢。”

“这次太危险了，我们也太大意了。”

“不怪你，一个神明在令一个神明掌控的地盘上大摇大摆的出现，是不稳妥的，只怪我大意了，是因为见到你就想起了一千年前的圣女，太想拥抱你，和你在一起了吧。”

“可惜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我会在意识空间陪伴你的，月亮已在静湖扎根，是我留在你脑海中的锚点，也是我分享给你的力量和智慧，我们会越来越近的。”

“西亚。”

“我是为了圣女，看到圣女死去的时候，我知道，这段故事必须在此处进入尾声，不会再有第二个千年了，我不会容忍再受千年之苦。”

“你的意思是……如果最终之夜没有达成目标的话，轮回还会继续吗？”

“诅咒如果不能解除，深陷诅咒的人就会一直重生，直到解除诅咒的那一天，我怎么忍心看着圣女再受千年之苦呢，所以，我将一切压在了你的身上，韩风！”

“不会让你失望的，西亚。”

“未来已经混乱，但是今日掌握在手中，两天后就是和瑞修约定的日子，你务必带上永夜和小吃，不能让它们两个继续玩乐了。要知道，如果最终之夜的你失败了，它们两个也只会灰飞烟灭。”

“西亚。”

“我们的命运都在你的手上，韩风你责任重大。”

“我已经很强了。”

“还不够强，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还能怎样进步呢？”

“其实，世界树的权能绝不仅仅是无限复活那么简单，它权能的本质是掌控和连接，掌控大地和天空的统治权，连接世间万物，甚至包括蓝色星球和神界。如果你能够理解了世界树权能的真正意思，你的实力将会飞跃，但是我无法解释给你听，因为权能代表的是法则之力，法则是不能通过解释告知的，只能自己体会和领悟。”

“怎样才能领悟呢？”

“这个需要一定机缘，也需要你的努力。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月亮是与太阳相对的至高无上的存在，我的神力是掌控月亮，可是我的权能呢？我的权能是一种难以解释的，复杂到极点的法则之力，这就是神力和权能的区别，拥有权能就能释放神力，但是获得神力，却不一定能够完美的使用权能，因为权能是法则，法则即便是掌握了权能的人，也未必能够真实理解。

在神界，诡异莫测的法则多的是，像天使那样简单粗暴的凤毛麟角，所以天使是专门为了战斗而生的神，而很多神明并不是为了战斗才出生，但也不是说他们就不适合战斗。”

“好像有点听不懂啊。”

“反正你记住一点就对了，神和人、妖怪最大的区别，一是身体，二是神力，三是权能，权能代表着可知，而权能的强大在于不可知，见过神释放权能的大多数都死了，神之间的战斗也时有发生，所以神并不是亘古不变的，死亡是常有的事。一个神死了，他的神躯会毁灭，神魂会消亡或者转世，权能会离开他，寻找下一个主人，就好像神器认主一样，权能是不会泯灭的，因为法则不灭。但是权能会沉寂，没有合适的受体就会一直沉寂，等待，就是这样。”

“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我现在到底是神还是妖怪？”

“你不是神，因为神必须拥有神躯！理论上说，神明是世界树，可是世界树又与你相连，所以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很难说清楚。就好像亚干比特似的，亚干比特现在到底是不是神也不一定，因为虽然他拥有神格，可是他的神躯明显已经毁了，即便借由人类的躯体重生，甚至成年，那也不是神躯，神躯一定是强大无比的，是能承载神力的，亚干比特现在的躯体只是不死，因为不死的属性从而勉强承载住了神力，但是不死，并不等于能够像真正的神那样灵活运用，所以他的实力即便成年以后，也不会回到巅峰的状态。”

“难怪，只有和世界树融合的时候，我的力量才能发挥到极致。”

“即便你是妖怪，即便你有着恐怖的再生能力，你现在也不是神，韩风！你没有神躯，神躯是为了承载不同属性的神力而量身定做的，是神格选择的最适合承载自己能量的载体，现在承载神格能量的是世界树，你从它的体型就看得出来，明显是神的样子，而你不是。”

“可是你和冰雪女王不也就人类的身高和体型吗？”

“冰雪女王和我的真身你从未见过，我们能够以人类的体型存在，是因为月亮和寒冷都是纯粹的能量，我们的神躯本身就是能量构成的，所以能够自由变换大小。”

“所以你可以变得无限大喽？”

“体型越大，神力越强！当我顶天立地的时候，就是屠戮与杀虐的时刻。”

“你怎么忽然把神的秘密告诉我了？”

“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而已。”

“不需要的，我们是伙伴。”

“需要的，因为我们是伙伴。”

“西亚，作为神明，你是与众不同的。”

“当然！”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永夜的时候，它的外貌那样的丑陋，那是它的神躯吧。”

“永夜也能够随意变换形态，因为夜也是纯粹的能量，不过它的神躯大概就是你见到的那样，看上去可怕对吗，其实神大多数样子比较可怕。类似双子神，类似八翼天使，他们的真身都是你觉得可怕的东西。或者说，人类对神的恐惧已经印刻在基因里了，因为无数年前见惯了他们杀人的样子，因此觉得神的样子是可怕的。”

“可惜血族的身躯就那么大啊，就算是妖魔化了，也只有三米多高，变成那面目可憎的大蝙蝠，和神躯一点扯不上关系啊。”

“这个就需要你自己体会了，毕竟世界树的权能我也不能完全知晓。”

“难道让我和世界树彻底融合，变成一棵不能移动的树吗？”

“你能够种下世界树，本身就是个意外，因为上一代世界树是由至高神创造的，而至高神是统领神界的不二神，即便至高神失踪已久，也没有神明敢觊觎他的位置，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不够格。”

“你见过至高神吗？”

“我也只是见过至高神的一隅而已，准确的说从未有任何生物，包括神明、人类、妖怪见过至高神完整的神躯，因为那神躯太巨大了，超越了人们认知的极限，并且时刻隐藏在纯净的神力之下，被那些神力包裹，再加上护体的法则，所以至高神从未在认知上被任何生物掌握，便也没有任何生物知晓他完整的样子。”

“那你们怎么知道至高神消失了呢？”

“因为他的神威消失了，或者说隐秘起来了，从至高神无上的神殿中隐秘。”

“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上一次与外神的战斗以后，至高神亲自去域外夺回了世界树，将世界树重新栽下以后就再也不见踪影，这件事情也成为了众神的一个心结。有神说，他们见过至高神；有神说从来没再见过至高神出现。众说纷纭，但是至高神的神威确实是消失了。”

“但是他肯定不会死去对吧？毕竟世界树都会存在。”

“是的，至高神当然不会死去，但是他究竟去哪了呢。上一次与外神的战斗，消失的可不仅仅是至高神，冰雪女王的哥哥也是在那次战斗中受到了外神邪恶的神性侵蚀，世界树也是在那场战斗中枯萎的。世界树倒下后，神门建立起来，至高神消失，神们都在说，外神如果再度降临的话，神界就要顶不住了，却谁都想不到，外神的攻势从此停止了，很奇妙吧。”

“看来，这里面有隐情啊。”

“谁知道呢，但是无论是外神还是神明，都紧盯着蓝色星球，毕竟这里是能够创造奇迹的地方。”

“上一次与外神的大战也是在蓝色星球上吗？”

“神界和蓝色星球都是战场，蓝色星球的战场范围更大，各种强大的外神悉数降临，他们的强大令人叹为观止，更让人不寒而栗。”

“小永夜说过，外神是混乱和破坏的代表。”

“外神的神性能够带来混乱，也能降下力量，当年神战的时候，蓝色星球上有着很多的神仆，都是外神通过神力控制的，它们只需要一些细微的途径，就能将神力转移到那些想要获得力量的愚蠢的人类和妖怪的身上，以此让它们的**不断扩大，最终成为自己的奴仆。

奴仆们唯一的使命就是给外神开启降临的通道，也就是将蓝色星球的坐标传达给在宇宙深处游走的外神们，召唤他们降临。”

“可是，外神如果不知道蓝色星球的坐标的话，他们的神性和神力又是怎么传递给那些渴望力量的人类的呢？”

“外神的存在本身就是混乱和灾难的象征，他们的能量不是聚集于一体的，而是不断向外扩散的，就好像神明会影响周围的环境，外神也是，他们邪恶的神性会不断从体内释放出来，传递到一片星域内所有的星球上，那些星球上的居民如果感受到了这些力量，并且掌握了力量的使用方法的话，就会不断堕落，成为外神的奴仆，数量足够多了，就会开启召唤外神降临的通道。

上一次的神战，就是因为蓝色星球上，外神的神仆太多了，一次性召唤了大片的外神出来，导致众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很多神明倒在了那次神战中。”

“外神呢？他们的损伤也很大吧？”

“比古神一方要小的多，他们本身就代表了混乱和破败，真的很难被杀死，这也是为什么外神在之后的万年时间不再出现，反而让神明觉得不安的原因，总觉得他们在酝酿些什么。”

“可惜的是，世界树在临终之前也未吐露至高神的只言片语。”说道此处，韩风忽然语锋一转，“等等，世界树现在已经移植到了暗夜星空中的一颗星球上，按理说小永夜可以通过自己主宰者的身份问它一些事情的。”

“不要去为难世界树了，便让它静静修养吧，世界树在上一次神战中付出了太多，众神都以为它死定了，却没想到原来一直都活着，甚至在即将枯萎的时候，和世界树的枝丫融合为一体，将神格交给了你和新的世界树，然后便去小永夜的世界重生了，这真是一场奇妙的邂逅。”

“谁能想到，约克城唯一的一条通向外面世界的通道，居然连接着世界树的枝丫所掌控的迷雾森林，我在那里见到了世界树的枝丫，从此才获得见到世界树的机会。”

“或者是巧合，又或者是命中注定，可能世界树注定要在你这里完成新与老的交替吧。”

“你上次对小永夜提起的狴犴又是谁？”

“狴犴是一位神，因为其特殊的能力目前驻守在神门之上，成为了门神。世界树被连根拔起后，蓝色星球和神界的连接就中断了，至高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干脆将这份中断彻底断绝，将所有从神界进入蓝色星球的通道都掐灭了，只留下一扇门，由狴犴看守。这扇门即便是众神也不能随便进出，所以现在住在蓝色星球上的神明就永远住在蓝色星球上了，是回不到神界的；而已经回归神界的神明就永远住在神界，不能来到蓝色星球，只有我是例外，因为权能的影响，可以自由穿梭蓝色星球和神界。”

“那你就不能顺便找找至高神的所在吗？”

“神界可不是那么好玩的，神的权能各种各样，太靠近了，可能就会陷入神的权能中，遭到灭顶之灾。”

“也就是说，虽然你权能强大，但是不敢随便进出神界各处喽？”

“别说是我，所有神都不可以！神界的众神大多数居住在自己的神殿中，偶尔聚集也是在至高神的召唤下，现在至高神渺无音讯，神明们之间到底发生些什么，谁都不敢随便窥视。”

“可是我记得小永夜说过，你在肥猫状态下是不可被攻击的吧。”

“但是我随便乱走，可能会不小心介入一场轮回，这就让我可以被攻击，所以我虽然能够穿行于不同空间，不同维度，但是要秉持谨慎小心的态度，否则不知道要遇到怎样的麻烦了。

就好像千年前发生的事情，我明明知道圣女有危险，也不敢随便靠近危险的中心，因为那样做，会导致我介入到那场危险中，而一旦介入，我就会从旁观者的身份变成参与者，就不能再任意遨游和穿越了，直到介入完成之时，所以即便距离非常近，但是约克城的真相我也不是完全了解。”

“原来如此。”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好？没有救了永夜和圣女？”

“你是神明，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考虑。”

“其实，永夜骂我是对的，如果我当时勇敢一点，可能永夜和圣女就不会出事了，永夜出事的时候我就应该站出来的，可惜没有。圣女出事的时候我又没有站出来，导致他们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遭受了千年的折磨！在你身上，我决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