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号神秘建筑（一）

韩风驾车在街头狂奔，寒冷的风吹过流线性十足的车身，明亮的月映空，城市的霓虹和喧嚣被甩在了后面。

酒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最终停在了一处酒馆的前面，令韩风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居然又追了上来，开着那辆经过改装的凯迪拉克。

男人下车的时候，韩风风一样的冲了过去，一巴掌摁在男人头上将他的头摁在凯迪拉克的车玻璃上，露出猩红的利齿：“吼！”伴随着韩风的一声吼，旁边的消防栓受到巨大力量的挤压损坏了，水流冲天而起，旁边的车子嗡嗡嗡的发出警铃。

水同时落在男人和韩风的身上，男人的脸被韩风的手掌拍在凯迪拉克的车窗上面，无比艰难地说道：“我想见你，就能见到。”

韩风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通过血液读取了男人的记忆。

男人的名字叫做蒂亚戈，今年二十四岁，两周前觉醒异能所愿之事皆成现实，异能描述为，只要男人想，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自身和现实。比如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强壮更敏捷，异能就会让他变得强壮和敏捷；他想要知道韩风的位置，就能知道韩风的位置；他想要黄金，就能在街角见到黄金。

男人的能力其实挺厉害的，只是男人原本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获得了这样强大的能力，也只是用来纵欲而已，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更好的使用能力。

韩风对男人来了兴趣，松开了控制住男人的手，命令他道，“如果你能帮我做成一件事情的话，我就给你一个接近我的机会。”

“好啊，你说让我做什么，我一定做到。”

“给我找到完整的零号法阵阵图。”

“零号法阵阵图？那是什么鬼？如果没有任何线索，或者超越我的认知的话，我即便施展异能，也不会取得成功。”

“零号法阵阵图就是这个。”韩风反手将一滴血液注入男人脑海，血液注入身体的时候，韩风的过往，黑暗的城堡，猩红的血离剑，夜下的追逐，恐怖的无面人，邪恶的行尸全部涌入男人脑海。蒂亚戈痛苦捂住头，跪倒在地，过了好久才将一股脑用来的信息接受消化，再望向韩风的时候，眼中已经现出了惊恐。

“既然读取了我的记忆，你应该知道，做不好我交代的事情后果是什么。”

“如果我做到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我会洗去你的一部分记忆，让你获得一个接近我的机会。”

“好，我试试看。”有了韩风的记忆，蒂亚戈了解了零号法阵到底是什么，开始透过记忆使用异能，一道道炫光从蒂亚戈体内流出，蒂亚戈先是痛苦的倒在地上，然后猛然抬头，眼耳口鼻中同时照出光芒，照到天上，光芒中映照出的景象是一个特别的地方，韩风经过网上查询得知，这个地方是皇后街9999号。

光芒很快消散了，蒂亚戈倒在地上晕倒了过去，韩风把他带上车，放在车子后排，用戒律中指锁锁住蒂亚戈的心脏，然后将戒律中指锁隐身。

韩风坐到驾驶位置，开车向着皇后街9999号去了。

一个黑暗的人影出现在韩风离开的地方，男人有着瘦长的体型，穿着吸血鬼的斗篷，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电视上那样的正统吸血鬼似的，而不是一个现代的血族。

他站在那里，目光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酒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很快停到了皇后街9999号建筑物的前面，车子停下的时候，乌云伴随着闪电笼罩了车、建筑物和美丽的韩风。夜风席卷，冷的让人打颤，街道两边的树在风下摇摆。

电话打来了，看电话号码应该是执行组的组员，大概是又有任务了。韩风犹豫了一下，选择关机。

重新打开车门，催眠了蒂亚戈，然后站在9999号建筑物的前方。

这栋建筑物，位于皇后街的街尾，是南北向的皇后街向南走的最后一栋建筑物，前方的道路立着施工的牌子，很明显是过不去了。地图显示，皇后街往南走到尽头，连着的是一条东西向的主路，这条路就是让韩风办了好几个案子的橄榄街。皇后街和橄榄街，一个南北向，一个东西向，橄榄街上住着的都是穷的叮当响的贫民；皇后街上住着的则是一些相对富裕的人，因此皇后街通过某些手段，人为的和橄榄街隔离了，设置路障和施工牌就是隔离的方式之一，禁止橄榄街一些地区的正常活动，也是一种方法。总之，皇后街和橄榄街虽然交汇，但是两条主路之间并无人员流动和接触，皇后街9999号正是位于两条路的交界处，位于一段句子的末尾，是终结一句话的句号。

皇后街9999号，如果不是透过异能知道了这个地方，想来这还真是不容易呢。

韩风看着建筑物周围冷清清的样子，这里是典型的城市边缘，再往前就是郊区了，却又不连着通向郊区的路，所以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来，来了之后见到路障，也只能马上掉头离开，根本不会多看周围一眼。

韩风站在橄榄街9999号建筑物的前面，眼前的建筑物是一栋设计特别的古典建筑，有七层楼高，楼身为石砖垒砌得到，窗户很少，门窄，蜘蛛网随意的编织，周围的绿植杂乱，给人一种压抑萧条的感觉。

9999号建筑物旁边的建筑，几乎也和这里一样，同样没有灯光，没有人气，一副萧条样子，总感觉被荒废很久了。

韩风觉得，蒂亚戈的能力大概是靠谱的，这栋建筑物从地图上搜索都很难搜索出来，更不要说主动找过来了。看建筑物的样子说实话和城堡有点像，虽然比城堡小了太多太多，但是建筑风格相似，坐落在皇后街这条历史悠久的街道上不会显得突兀，因为这条街的整体风格就是古典。

韩风走上台阶，掀开蜘蛛网，试着推动落满灰尘的木头门，门很容易就被打开了，吱丫丫的声音犹如末日的丧钟。韩风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当两只脚全部跨过门槛的时候，原本轻飘飘的门却在身后猛烈的闭合了，强烈的震动让整栋建筑物的尘土向下落，幸好韩风提前用罡气护体，才没有被弄脏。

围绕着墙壁的蜡烛一根根的点燃，竟然有着上下两层，黑漆漆的环境一下子被点亮，吊灯晃动，眼前出现难以置信的画面，那画面来自千年前，圣女、城主、波门·冬春风得意的聚在一起，盛大的宴会持续进行，觥筹交错，华装艳服，美妙的钢琴曲和动人的舞池，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美好的让人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

透过当年的画面，韩风看到了，看到了波门冬站在韩风和圣女的面前，向他们介绍一位长相英俊的帅哥。

“城主，圣女，我的亲人啊，这是我为你们选中的最优秀的画者，他有着精湛的记忆和顺从的性格，将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记录下你们高贵的身姿，直到你们在永夜大神的注视下走入婚姻的殿堂。

来，抬起头来，让约克城最有权力的两个人，看看你的样子。”

波门冬一番动人的介绍之后，双膝跪地的男人在手握就被的城主和城主夫人的注视下抬起了头，男人有着金黄色的头发，有着深邃的五官，有着迷人的面庞，男人的面色白的像是长期失血，脸上没有一颗痣，也没有一点尘埃，眼眸比星辉还要闪亮，却充斥着对城主和城主夫人的尊敬和忠诚。见到男人抬头的时候，韩风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因为视线出现的，赫然就是兰达。如此近距离的感官，如此近距离的接受当年的记忆，韩风终于确认了，确认一千年前，由波门冬亲手介绍给城主和城主夫人的画师，那个在城堡的房间中留下无数画作的神秘人，正是兰达！起码样子一模一样！

“兰达，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城主和圣女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尊贵的城主，尊贵的圣女，尊贵的公爵，我是来自城外的画师，能为两位效劳感到荣幸之至。”画师的声音潺潺如水，和兰达在女人耳边的窃窃私语一模一样。

“这个混蛋，这个兰达！回去之后我要你好看。”韩风气的握紧了拳。

“很高兴见到你，很高兴你来到城堡。”圣女主动上前想要扶起画师，结果画师居然接过圣女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画面陡然散去，最后的一幕画面永远地刻在了韩风的脑海中，再也散不掉了。

迷离的光影散去，周围恢复了原状，明亮的烛台沿着墙壁摆放，一直眼神到正前方的蝶形楼梯口，韩风看着二楼的栏杆，仿佛看见曾经的圣女站在那里举杯，致意群僚。

毫无疑问，这里是一处私人的宴会厅，是城堡之外的又一处城主和圣女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随着主人的受困而逐渐变得门庭冷落了。

韩风犹豫了一下，向着二楼走去，即将迈上楼梯的时候，韩风看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出现，险些将高贵的月之女王西亚杀死的眼睛，如今就出现在前方的楼梯处，静静地注视韩风。

韩风犹豫了一下，挥剑斩了上去。

眼睛从中间裂开了，原来只是一副幻影而已，韩风登上楼梯来到二楼，一一打开房门，里面摆放的都是考究的家具和一些古老的收藏，韩风在其中一个房间里，看到了一匹铜马，触摸之后，铜马居然燃起了幽绿的火焰，从铜像中复活，变成了一匹全身燃烧着幽冥之火的冥界烈马，那烈马见到韩风之后显得很开心，头靠在韩风身上不断的磨蹭。

韩风有点难以置信，一匹幽冥马怎么会以铜像的方式摆放在城主和圣女的储藏室里呢，难道圣女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冥界之力了？

面对冥界烈马不断地亲昵，韩风咯咯咯的笑起来，幽冥烈马甚至吐出舌头舔韩风的脸，引起韩风更大声音的笑。

直到片刻之后，幽冥烈马身上的火焰忽然就熄灭了，变成一对灰烬，消失在韩风的指缝中间，韩风吓了一跳，赶快松开了手，松开了幽冥烈马坍塌的身体。

在往周围看去，房间里的景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所有美好的画面全部化作了灰烬，化作烟尘，韩风赶紧逃出了房间。

“这里有古怪，韩风，小心点。”

韩风也觉得很奇怪，原本真实的场景，真实的事物，怎么在片刻之后就全部化作烟尘了呢，是那些东西压根从来没有出现过，本来就是幻象。还是由于自己与它们的接触，引发了某种禁制，导致它们化作尘埃的呢。

韩风重新推开房间的门，里面的景物居然又全部恢复了原样，一切都是本来的样子，都是过去的样子，被完美的烙印和复刻，只要韩风不去触碰，不去打扰，这份复刻就会永远维持。而韩风一旦想着去接近和触碰它们，它们就会在顷刻间化作尘埃。

韩风走过二楼的每一个房间，房间里的事物全都是真的，只要不去触碰，就永远不会消亡。韩风站在楼梯尽头的第一个房间里，看着挂在墙上的女人画像，那画像上面的油彩明显和城堡中是一致的，也就是说都是画师所为。那么问题来了，画师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画像，留在这些曾经的记忆中呢，这里的时空是否是错乱的。

这栋建筑物的构造很奇特，走进门后，会看到奢华的宴会厅，红色的地毯通向蝶形的楼梯，踏过十五层楼梯就能走到二楼。二楼空间很大，一排房间正对着雕栏玉刻的围栏，房间通向南北两个方向，到尽头各连着一处楼梯，走过楼梯就能上到三楼。

三楼也是一排房间，但是三楼和二楼是隔开的，也就是说，三楼的房间站在宴会厅里面看不到。走到三楼以后，同样是一排房间，每一个房间的门都是关闭的，一一打开后，就和城堡里的房间差不多，里面摆放的都是奢华的家具，墙上铺着壁纸，挂着圣女的画像。圣女是一个很爱别人给自己做画的人，奇怪的是，画像上只有圣女一个人，而不是圣女和城主和合相。

往上还有四个楼层，房间太多了，韩风不可能挨个房间的走进去看一遍，来到顶层的时候，这里只有两间屋子，一个是书房，一个是会议室。书房里面，正对着门的那面墙壁上，看起来原来应该是摆放着一副画像的，现在被摘下了，书桌整洁，插着羽毛笔，放着笔记本。周围的墙壁上摆满了书册，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摆满书册的书架很可能就是触发某个开关的特殊机构，因此韩风展开静湖，通过静湖探查其中的奥秘，结果居然什么都没发现。这让她有些失望，不甘心的一一将书架上的书本拿下，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关之类的按钮，可惜一无所获。

当韩风累的想要放弃的时候，却惊讶地看到圣女站在门口，那绝不是一个幻象，而是真实的圣女。

圣女见到韩风的时候，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仿佛相隔遥远的时间在这个诡异的房间中看到了彼此。

圣女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韩风明白了圣女的意思，向后退了两步。圣女转身挡住要进房门的城主，“好了好了，你的书房太乱了，我要打扫一下，你先出去。”

就这样推着城主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圣女反锁身后的门，重新望向韩风，韩风也望着她，两人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甚至是遥远的时空。

“你是谁？”圣女的眼中显露出睿智的光。

“韩风。”韩风回答。当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眼前的一切景象忽然化作灰尘，全部消散掉了，但是灰尘消散的前一刻，韩风看到了圣女的眼睛，她的眼神是相信的，相信见到的韩风，相信相隔遥远时空的见面，这大概就是圣女能够在最后时刻破坏十长老计划的原因吧，因为眼中蕴含的睿智。

韩风重新望向身后，果然看到书桌正对着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副画像，画像上的城主和圣女幸福的依偎在一起，可惜的是，画像也随着圣女的离去而化作尘埃消散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风越来越想不明白了，“难道是有人错乱了时空？”

再回头的时候，眼前的门仍旧是打开的，一切都是进来时的样子，仿佛那场会面是一场遥远的梦，是不真实的记忆演化出来的虚无。

“你看到了吗，西亚？”

“见到了，不会错的，那是圣女本人。”西亚的声音充斥着激动，甚至有点委屈，见到曾经的圣女，高贵的女神的心理防线顷刻之间瓦解，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圣女。

“这里好像没有地下室之类的恐怖地方啊。”

“这是圣女招待客人的地方，那样高贵的女人，即便在房间中挖出一个地下室，也只会储存红酒，而不是囚禁尸体。”

“那么，这里和炼成阵有什么关系呢，我连炼成阵的影子都没发现。”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觉得应该放一把火把这里化作灰烬，我有一个预感，可能炼成阵真的存在于此处，这是我们看不见，摸不着，找不到而已。”

“可是，我怎么忍心毁掉这个唯一能够见到圣女的地方呢，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时空中的裂缝吧，是我和圣女唯一能够相隔遥远时空见到彼此的地方，你不想见见当年的圣女吗。”

“我当然想，但是又能怎样呢，你是改变不了过去的，因为时间无法倒流，你就算见到了过去的圣女又能怎样，只会徒增伤心而已。”

“可是我不想，不想毁掉这里，不想毁掉这份难得的见面机会。”

“这样很危险，那个叫蒂亚戈的能力是靠谱的，否则不能将你指引到此处。这里应该就是炼成阵的接入点，我怀疑完整的炼成阵可能跨越了过去和现在的两个时空，要从根本上抹除诅咒的影响。”

“太悬乎了吧，有人要同时操控过去和现在？”

“所以，最好赶快毁灭这里，虽然可能压根就做不到，还是要试一试。”

“第一次，这是西亚你第一次比我还要着急呢。”

“当看到时间的重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有人在下一盘大棋，我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这太危险了，关系到的可能不仅仅是约克城，甚至是蓝色星球，甚至是神界的命运。

你知道的，即便在神界，能够同时操控时间和空间的神明也是超级强大的存在，是主神的一员。而现在，时空的交错居然出现在了眼前，出现在了这栋平平无奇的建筑物里，这不是虫洞，这是有人在打破法则的限制，有人要同时掌握过去和未来，这样的存在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应该提前打破他的计划。”

“可是，炼成阵明明不在这里啊，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零号法阵到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