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崽的猴

为了跑路，大圣还用上了自己的筋斗云，他跑路是方便。

可苦了三好宝宝小灰狼，跟着超速飙车，但凡有位空中交警。

这两位绝对要被载入交通黑名单。

实在受不住眩晕的感觉。

小灰狼把自己变回了元神，像颗小星星，哒哒藏入大圣的毛发中。

温度瞬间回暖。

但那种异物在身的感觉，让大圣既熟悉又陌生，自他成佛以来。

身上再未生过这种小东西。

“小孩，下来！”

小灰狼不听不听，在大圣身上钻来钻去，这点触感对于现在的大圣来说清晰无比，可自身佛光根本无法驱赶小孩。

反倒是让小孩越发嚣张。

大圣：“……”

论手贱，拐人家崽崽的下场。

筋斗云降落在一面沙丘，实在忍不住，大圣扑在沙堆里打滚，也不在乎自己神圣的外形了，实在是太痒。

“哈哈哈，啊哈～”

“小孩，我认输，快快下来！”

纵横天地几百年，成佛还要被一小孩拿捏，大圣心里苦。

好在小灰狼无心折磨他。

小小星光飘出来，变回实体，一团小毛球落下，大圣伸手捞怀里。

“你这小孩，怎地如此调皮？”

小灰狼：(●.●)

啊？说什么？狼狼我呀听不懂哦。

遇上装傻耍无赖的小狼，大圣也是没辙，总有一物降一物。

他撸着小灰狼的毛发，手感极品，没控制住上了瘾，此时有呼唤声传来。

“大圣！大圣！”

皮皮猴抱着小灰狼隐身，看着小老儿在此处呼唤不停，就是不显形。

老土地知道那猴子故意躲着他，不现身是吧？他用脚跺了跺沙地。

“你这猴头，说好要教小沉香本事的，考验那么久也该够了吧？”

“那孩子翻山越岭，餐风饮露，还那么小就没了妈妈，可怜的娃啊……”

老土地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一屁股墩地上哇哇流泪，还不忘骂着猴子狠心。

修佛修得无情无义了。

“小老儿，你骂够了没？”

叽叽歪歪一堆，大圣都懒得听，奈何怀里的崽子倒是听土地骂大圣，津津有味的，担心会让崽子对自己有所误会。

他不耐地解除了隐身。

“大圣爷，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呢。”

老土地人老心不盲，故意这般说，想叫猴子羞愧，哪知对方没那么轻易上当。

端着正经严肃的态度：“福祸自省，若他没办法坚持下来便是与我无缘。”

“道不可轻传，无缘者我管他做什么？又不是我生的崽。”

大圣正经不久，又成了几分唯我时的模样，让老土地气得很。

“可沉香还只是个小娃娃啊！”

“娃娃？”

大圣一挑眉，将小灰狼凑到老土地面前：“看到没，我这里也有个娃娃。”

“俺老孙可不是随便之人，少年心性，他啊，还有得磨。”

不与土地啰嗦，他带着小灰狼回了自己的洞府，上面书写“斗战胜佛”。

小灰狼瞧着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仿佛那几个字像是封印，压住了大圣所有的本性，让意气风发的猴成了心如止水的佛……可本性真的能够根除吗？

“你这小娃跟杨小圣到底是什么关系？”

眼下无人。

大圣把袈裟一扬，露出里面的虎皮裙，有几分后来空空的样子。

小灰狼试探地喊了声：“空空？”

大圣的瞳孔微缩，拎起小狼主动凑近：“小娃，我确信从未见过你。”

小灰狼蹭蹭他的脸颊：“我知道啊，你们都是空空，只要有灵台方寸山，你们都是我的空空师弟。”

师父说过的话，小灰狼一直记在心里，不曾忘却。

世界之大，总有相遇时。

届时，莫要因人非人而难过，缘分牵引遇见，总能再系上这份羁绊。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大圣的目光涣散，神色恍惚，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地名了？

“师父……”

有祖师的名头。

大圣的记忆力虽然没有过小灰狼的存在，但对待小狼的态度亲近不少，或是移情，或是怀念求道时的自己。

天底下，只有师父是真的教自己本领，让他有生存的机会。

要不是一开始就入了局，身不由己……

“空空，你要考验小沉香到什么时候呀？他是姑姑的儿子，也是我的弟弟。”

小灰狼听大圣说了一嘴三圣母的事情，惊讶姑姑的未来竟是重复先人之路。

还有二郎爸爸的过去，也是那般悲惨。

心疼，眼泪哗啦啦地冒。

小灰狼的柔软只对自己的亲人好友，把小师兄惹哭，大圣使出千方百计来哄。

偏偏因为盯着沉香的历险，让小师兄也关注起了“弟弟”，大圣心里头不高兴，又不能明说，毕竟他都是成佛的大人了。

怎会和孩子争宠？

大圣右手施无畏印：“阿弥陀佛，有缘则往，是他要拜师，也只有他来找我的道理，小狼施主且安心等着便是。”

我都不急，小师兄你急啥？

小灰狼被他怼了一嘴，喉咙轻哼：“哼哼”，叼着一颗贡桃屁颠屁颠地往外跑。

他离开洞府。

大圣就睁开眼睛，隐身尾随。

……

外面的山林自然和谐。

有一孩童在小猴子的陪伴下，于森林中与百兽相伴成长。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他学鹤形、虎拳、鹿跃……每个年月都不曾停止，从一开始的生疏不协调，到后来的游刃有余，时光见证了他的进步与成长。

这日在水边观摩鱼儿的游泳。

“咚！”

有东西磕在脑袋上，滚滚而落，沉香捡起一看，是一颗形状可人的黄桃。

“这是哪来的？”

小猴子爬到他的肩膀，向周边嗅了嗅，它好似闻到了一缕老祖宗的味道。

但又掺杂着另一种温暖的气息。

沉香在小猴子的提示下抬头，一只小狼趴在柔软的云朵与之对望。

只一照面，他便觉得小狼亲切。

小灰狼赶着云朵来到沉香身边，小猴子顺势跳了上去，揪起一朵云入口。

竟然是甜的！

顿时手舞足蹈地想要塞给沉香吃，被小猴塞了一嘴，沉香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后来脸蛋通红向小灰狼道歉。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