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朝

【元岚府，书房】

“殿下，二皇子殿下明日就能抵达京都了。”身边的太监田公公一边帮元岚研墨一边说。

“哦？这么快？父皇知道了吗？”

“知道了，正和礼部商议着明日城门口迎接的诸多事宜呢。”

“父皇是真的疼爱我这个弟弟啊。”

“殿下，仪式再隆重您也是他的哥哥。”

“给婉央准备的东西都备下了吗？”

“都备下了。”

【穆府膳厅】

婉央和婉晴正在吃着午饭。

“今天这个菜做的好吃。”

“慢点吃，小心噎到。晚上让厨房在做一份。”

婉央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小姐，大皇子殿下来了，和老爷在书房用茶。”

“夕儿，你去通报一声，我和姐姐吃完饭便去。”婉晴和身后的丫鬟说。

“姐姐，吃咱们的。咱们过去也就是打个招呼，他和父亲说的事情，咱们女儿家不必知道。”

【穆府，书房】

元岚和穆达有说有笑的喝着茶，聊着天。

“前几日，父皇还说你上次给他带的茶香呢，今日一喝果真是醇香。”

“大殿下喜欢，待会我命人装好送你一些。”

“我怎么好白拿世伯的茶。”

元岚拍手，跟过来的几个小太监抬上来两箱的笔墨和水彩。

“听闻近日，两位妹妹在家作画。恰巧上个月父皇赏了我这些，我的画实在不能和两位妹妹相较，留着也是暴殄天物了。故此今日特地带来，赠与两位妹妹。”

“大殿下实在是客气了。我替两位小女谢过殿下。”

穆达又对着府里的下人说：“收下吧。”

接着又一脸笑意的对元岚说：“殿下喝茶。”

“元岚哥哥来了。”

婉晴清脆的声音，在门外传过来。

元岚冲婉晴一笑，就看着门外，等待着婉央的身影出现。

“不懂规矩！一点儿都不像大家闺秀的样子。大殿下，我替小女赔不是了。”

“啊？哦，不妨不妨。女孩子嘛，天真烂漫些挺好的。”

元岚虽然说着，并没有回头看父女二人一眼，眼睛还是盯着门外。

穆达看出了元岚的心思，便开口问婉晴：“你姐姐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姐姐被母亲叫走了，说是看看姐姐新裁的衣服。”

穆达怎么会不知冯氏的想法，冯氏是希望两位皇子都能多看婉晴一眼。

“那今天就不打扰了。世伯，我府里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元岚坐在马车上，驾车的田公公隔着帘子问元岚：

“殿下似乎看起来不太开心。”

“一箱的上等水彩换了一包茶叶......”

他长了一张看过一次之后就永远不会忘记的脸。有些阴柔的面容，那漂亮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就像是冬日黑夜中的寒星一般的深邃。

“要不是为了她......”

说罢，元岚就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将茶叶扔了出去。

跟在马车后的几个小太监，互相对视一眼，便随着马车回到元岚的府中了。

城门口，礼部的仪仗和文武百官早早的就等在那里了。

“大殿下。”

几位官员看着元岚走过来，纷纷围过去行礼。

元岚点头，看着城门外。

等了一会儿，城门外鼓声就响了起来。

元岚走向城门外，门外的战马井然有序的排列成几排。

正中间的二皇子元承穿着铠甲，可以用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来形容他的脸庞，英气勃勃、眉眼间却透露着温柔，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带兵打仗的样子。

“大哥！”

元承看到元岚走过来，随即下了战马。

“一路辛苦！”

元岚拍了拍元承的肩膀，继续说：

“父皇等你呢。”

元岚说完，就和元承并肩走入了城中。

“小姐不去看看吗？”

宁儿看着婉央站在阁楼上，眺望着城门的方向。

婉央摇摇头：“礼部的礼乐声已经响起来了，元承应该是已经进城了。我不去了，今天他回来，肯定有诸多事要向圣上禀明，我不能打扰他。”

“小姐，那天大皇子殿下来府，夫人却把你叫走了......”

“我知道姨娘的心思，更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我只拿他当做哥哥。”

皇宫中，元国皇帝元寿正坐在自己的寝殿之内。

“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到！”

门外的太监通报。

“传！”

“给父皇请安，恭祝父皇福寿万年！”

“快快请起！”

元承和元岚起身，元承已经换下了盔甲。

“快叫朕看看......嗯，瘦了许多。”

“父皇的龙体一向可好？”

“好！”

元寿看了看元岚，随即对着元承说：“元岚一向侍奉得当。”

“这三年幸得大哥替我在父皇面前尽孝，多谢大哥！”

元承边说边拱手向元岚行礼，元岚见状一把拉住元承。

“不必多礼，你我本就是兄弟；再说在父皇面前尽孝也是我们这些皇子的应该做的。”

元寿笑着看着两个儿子，略显欣慰。

大皇子元岚是元寿刚刚登基时有次醉酒宠幸了身边的侍女，侍女的肚子也是争气，才一次便怀有身孕了。原本老太后活着的时候，非常讨厌元岚和这个侍女，觉得元岚的出生就是伴有阴谋性的。

元寿虽然是皇帝，但在那个时候老太后依旧牢牢的把持着后宫。元寿很想给她一个位分，但老太后联合后宫诸多妃嫔强烈的阻挠，更不知老太后听了谁的谗言，最后竟要去母留子，如果侍女不从，就要将她和元岚一起处死。元岚那时只是襁褓中的婴儿，为了让他能活下去，元岚的生母最后服毒自尽。老太后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才让元寿给了她一个妃子的位分，并且以妃子礼遇下葬的。

这件事情成为了深宫之中的忌讳，不许提、更不能提。现在的元岚只知道，自己的母妃在自己刚出生之后就病逝了。

而元承，比元岚小了一岁。是元寿和当时最受宠爱的妃子所生的。老太后也十分喜欢这个皇孙，活着的时候经常让他陪伴在身边。

只是，元承的母妃也已仙逝，是在元岚母妃死后的第三年生了一场大病去世的。很多人都在传那个和老太后说留子去母的就是元承的母妃，她的死不过是一场报应罢了。

“都好好去休息吧，晚上朕为你举办了宴会，一定要喝个一醉方休！”

元寿起身，手里拿着元承几天之前命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奏折。

“恭送父皇。”

两人一起走出了大殿，边走边聊着京都最近发生事情。

“婉央，最近怎么样了？”

“她一切都好，我经常去看望她。”

“那我现在去看看她。”

“今天怕是不行了。今晚可是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宴会开始前你还得去几个母妃那里请安。”元岚拉住了元承，看着元承笑笑，继续说：“不急于这一时。”

元承点头。

“那大哥陪我去下盘棋吧。我们兄弟二人可是三年没有下棋了。下完棋，你在陪我去母妃们那里请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