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市

李珍珍一脸委屈的说道：“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我都……我都快成一个笑话了。”

李招娣有些不解，她出的主意很完美呀，“珍珍，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办，毁了她的名声，还怕她不嫁给你？”

“姑，我一字不差的按照你教我说得，可是那贱人心真毒，不给我留活路。”

李珍珍把场景大致的描绘了一下，当然忽略掉了他和李四海的事，毕竟他还要脸。

李招娣拍案而起，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娼妇真不愧是那老不死的孙女，这是传出去你咋做人呀。”

何宝珠却意有所思，她帮李招娣顺气是假装不经意的问：“珍珍，五月说的是真的吗？你喜欢……”

何宝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招娣抓住头发摔倒地上，“贱蹄子，你想按死我呀。”

自从何永福没了之后，李招娣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

何宝珠一声不吭的从地上起来，继续跪在床边给李招娣捶脚，一双眼睛晦暗不明的看着李珍珍。

怪不得，上辈子他总是……，五月这辈子我要送你一个好老公，你不是嫌弃李四海吗？这个可比他强多了。

……

“五月姐，这段时间你为什么都是拿着一个大篮子。”夏青青觉得很奇怪，五月上班时总把一个空篮子放到门卫上，下班时在带走。这个竹篮子有半米高，半米长。

“哦，我村里人听说咱们内部人员购买剩余产品不需要票，所以让我帮忙捎带着买一些，可是我抢不过赵大妈他们。”

五月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夏青青也明白了，她当初也这样想过，可是每日剩余的东西都被赵大妈和李娟包圆了，别人一点也别想要。

都知道她们再高价卖出去，可是畏于钱副经理的淫威，没人敢吱声。

和夏青青分手之后，五月走到胡同口，观察她走远之后，赶紧拐回去，跑到肉联厂后面的小胡同。

这个胡同很荒凉，周边的草木有一人高，土城墙也破破烂烂的，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住了。

五月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跟踪，爬上城墙跳了下去。很轻车熟路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拿出篮子里放的天蓝色床单，裹满了整个身体。

她刚开始想露一双眼，可是想到以前看电视时蒙面人看眼睛就知道是谁演的，为了保险起见决定把自己全裹，床单的质量不是很好，丝毫不挡视线。

这样也不用化妆了，自己的身形也可以遮挡，最后带上针织的手套。

好了，现在就是亲妈来也认不出她了。

今天是大家发工资的日子，所以黑市的生意不错。

入口有几个人望风，五月照例递给他们1毛摊位费，他们收过钱才放五月进去。

现在的黑市，就像后世菜市场，水果蔬菜，家禽，鸡蛋，糕点，中草药，什么都有。

五月逛了一圈，观察现在黑市缺少卖水产的，于是她找到一个空闲位置，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篮子往地上一放。

五月手伸进篮子中，从美食商城拿出3条大鲤鱼放到篮中，再把盖子拿掉，。

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很快吸引顾客的注意，一位中年女人走了过来询价。

“五毛一斤，每条都是5斤多，所以我按条卖，一条两块五。不讲价！”五月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那人掂量掂量确实是5斤多，没有想到有人做生意这么大方，这样的傻子不多见，三条都包圆了。

五月买完之后，开始逛黑市，生意最好的还是肉，尤其是肥猪肉，粮食卖家不多，毕竟利润太少。

溜达了两圈发现有人在买票，自行车票。

五月这个月走路上班，腿都溜达细了，何钧礼放假了，本来想骑他的自行车。可是他天天去找那位老者，五月连车轮子都摸不到。

“票咋卖？”

“这分种类，不同种类价位不一样。冰棒票、火柴票、豆腐票便宜两毛一张；三十斤的粮票，十尺的布票、五斤的肉票和鱼票3块钱一张；电视票、自行车票100块一张。”

买票人脸上有道伤疤，身材高大，穿着背心露出结实的臂膀，比五月的大腿都粗。耷拉的眼皮瞄了五月一眼，随便介绍了几样。

“我要自行车票。”

那人愣了一下，自行车票他卖了一年才卖出两张，今天来了个大客户呀，他坐直身体期待五月从包里真的能掏出一百元。

五月递给他钱拿走自行车票，又挑拣了一些，吃的有小怪，她不需要。生活用品她在供销社可以无票购买，也不需要。

最后买了大冰糕票、绿豆冰糕票、猕猴桃冰糕票。

五月刚刚发现还有理发票，没想到这年头剪头发也要票呀。

上个月跟何钧礼要的100元不义之财，现在一下花完了。自己兜里只剩下自己的辛苦钱了。

五月守着自己的美食商城，感觉自己像个代购。

东西卖完了，五月也离开黑市回家了。

真是冤家路窄，在半路遇见王瑞玉了。

她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也不涂脂抹粉了，身上的衣服也从的确良变成棉麻的了。

麻花辫也挽了起来，看样子是嫁人了。

王瑞玉看着胖了一圈，气色红润的五月，想想自己的遭遇。

要不是当初遇见她，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五月，好久不见。”

五月看着向她招手的王瑞玉，她一张充满恨意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五月扭头跑了。王瑞玉当然不肯放过她，边追边骂：“上学时你抢我男人，毕业时你毁我工作，老娘今天画花你的脸，撕烂你的嘴不可。”

人在极度气愤下可以激发自身的潜力，她很快追上了五月，一把揪住了五月的麻花辫。

“我本来有个富裕的家庭，嫁给一个干部子弟，有个体面的工作，现在都没了。我爸妈为了钱把我嫁给了一个傻子。现在我也要你变成傻子的婆娘。”

王瑞玉越说越癫狂：“你知不知道那个傻子长得有多少丑，脸变得像大饼，鼻子只有两个洞。眼睛比鼻孔还小，脸上长满了青春痘。每次跟他上炕时我都恶心。

我也要你尝尝被傻子睡得滋味，那傻子如果知道我给他找了这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一定很兴奋，他在炕上一兴奋就爱打人。你这细皮嫩肉的多适合挨打呀，哈哈哈。”

五月狠踢她的膝盖，又一拳打向她的鼻子，王瑞玉吃痛的松开手，

五月的麻花辫逃离了魔爪，五月抓住王瑞玉把她按压在地上摩擦，她的四肢使劲扑腾，像个小乌龟。

五月拍了拍她的脸：“你自己不作孽，也不会报应在你头上，你想想上学时你害了多少女同学，有多少因为你而胡乱嫁人，天天被家暴。现在你知道家暴的滋味不好受了。还想嫁给干部子弟，就你这样的哪个干部敢要？”

“你住口！”王瑞玉恼羞成怒，“我会嫁给姜浩哥哥，他是天之骄子，只有他才能配的上我，所有跟我抢的人，都去死！”

“姜浩？”五月嗤笑一声，“高中三年，他理会过你吗？你天天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也没见他多看你一眼。”

“她在哪！”

来了一对中年男女，跑过来把王瑞玉给架走了，“他娘的，你还咱跑，你把我和你妈的工作都能丢了，你就想一跑了之。现在你婆家正在跟你哥哥安排工作呢，你给我好好伺候你男人。”

……

大宝闻见红烧肉，红烧排骨，糖醋鱼的香味，舌头都快咽进去了。

他想吃可是自己的胃伤的厉害，只能吃一些清淡无味的小菜。

想到美食在眼前不能吃，大宝气的砸桌子摔地。

李招娣愤恨的看着五月房间的方向骂道：“你这个丧天良，没人性的种，你不知道大宝现在不能吃肉呀，就这么馋呀，不怕肉里有毒毒死你。”

五月今天发工资，终于有理由吃好吃的了。她在美食商城兑换了几道肉菜，对家里说是在国营饭店买的。五月现在就馋肉。

“我的钱，我想买些好吃的给家里人，挨着你什么事了。我想给奶奶补补身子，难道还要考虑大宝不成，你怕有毒你别吃。”

五月丝毫不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