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7章 沙棘联盟

沈夜一行逃出荒血族与幽魂军的混战，踉跄前行百余丈，荒土上的血迹与刀痕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像是无声的伤疤。他握着四枚血痕，掌心传来阵阵冰凉，血光在夜色下微弱闪烁，像是随时会被寒风吹灭的残烛。他喘息未定，肩头的血痕隐隐作痛，汗水混着血迹淌下额头，顺着刀削般的脸颊滴落，低声道：“三方鼎立，我们夹在中间，再不找个落脚点，全得交代在这。焰姬那女人……还有冥王，都不会善罢甘休。”

林疏影靠着一块风蚀巨石，剑锋插地支撑身体，左臂裹布下的伤口渗血，染红半边衣袖，寒风吹过，裹布边缘微微掀动，露出一抹暗红，血迹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刺眼。她脸色苍白如纸，寒气侵蚀的伤痕让她每动一下都如针刺骨髓，呼吸间带着细微的颤抖，低声道：“冥王的寒气还在我体内，像针扎在骨头里，动一下都疼。我得找个地方处理伤口，不然这条胳膊就废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剑柄被她握得发白，指节泛青，强撑着不愿倒下。

夜寒蹲在地上，双刀插地，肩头的血痕冻得发紫，寒气顺着伤口侵入骨髓，冻得他半边身子僵硬，牙关紧咬，低声道：“这荒原连个遮风的洞都没有，风再吹下去，我这肩就没救了。刚才那群野人……还有那些死物，太他妈难缠了。”他抬头望向远方，荒草在黑暗中起伏如鬼影，疲惫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屈，双刀上的薄霜在夜色下泛着冷光。

星璃手持星盘，符文微光在黑暗中摇曳，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微弱星火，低声道：“星术恢复了些，能感应到西边有水源，可能是条河。血痕的气息也在那方向，像是有什么在召唤我们。”她肩头的弩箭擦伤已结痂，血迹干涸在衣襟上，体力透支让她声音沙哑，手指微微颤抖，星盘在她掌中摇晃不定。陆文瑟缩在一旁，双臂抱膝，低声道：“古籍说，荒原西边有沙棘林和荆花地，可能有部族……但这地方太乱，谁知道是敌是友。”他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安，抬头看向沈夜，像是将他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夜低头凝视四枚血痕，血光在掌心跳动，像是活物在低语。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疲惫与无力，低声道：“水源是活路，凌霜的命换来的血痕，不能丢在这。走。”他刀锋一扬，刀身映着微弱星光，寒光一闪，带队向西前行。队伍在黑暗中摸索，荒草沙沙作响，寒风如刀割面，远处传来低沉的狼嚎，像是荒血族的余音，又像是更深的威胁在暗中窥伺。

行至半途，荒草间突然亮起一片火光，伴随着马蹄声与低沉的喊声，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跳跃，像是无数鬼火逼近。沈夜低声道：“小心！”他挥刀上前，刀锋斜指地面，林疏影与夜寒迅速靠拢，剑与双刀在手，星璃与陆文退后几步，屏住呼吸。火光渐近，数十道身影从黑暗中浮现，气息迥异，分成两拨，步伐整齐却带着不同的韵律。

左边一拨人马身披沙色长袍，袍角绣着棘刺纹路，腰间佩着弯刀与毒镖，马鞍旁挂着水囊与干肉，步伐稳健如沙中之蛇，气息隐秘而致命。马队中央是个中年男子，身材瘦削，满脸风霜刻下深深的皱纹，眼神深邃如沙漠深井，透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威严。他骑着一匹黑马，马鬃上挂着沙铃，叮当作响，手持一根蛇形短杖，杖尖刻着毒蛇吐信的纹路，气息沉稳如渊。他勒住马缰，低声道：“血痕的气息，外乡人，你们惹了大麻烦，荒原不会放过你们。”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威严，像是沙暴前的平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右边一拨人马身披绿金长袍，衣袍上绣着荆花纹路，佩剑与长弓，气息优雅却暗藏锋芒，像是绿洲中的毒花。队伍中央是个老妇，满头银发盘成髻，眼神犀利如针，手持一根荆棘杖，杖身缠绕干枯藤蔓，拄地而立，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气质高贵如贵族。她眯眼扫过沈夜，低声道：“血痕引来的乱局，沈夜，你逃不掉，也躲不开。”她的声音沙哑却透着算计，像是荆棘下的毒刺，刺入人心。

沈夜皱眉，刀锋未收，低声道：“你们是谁？”星璃低声道：“左边是沙棘族，荒原西部的沙漠霸主，以隐忍与毒术闻名，传说是北斗之地最难缠的复仇者；右边是荆花族，荒原南部的绿洲之主，以财富与策略著称，掌控贸易与人心。”她声音微颤，显然对这两族的传说早有耳闻。

中年男子自称沙朗，沙棘族族长，低声道：“我是沙朗，沙棘之主。血痕引来幽魂军与荒血族，荒原的平衡已破，我们不能坐视。”他身旁站着一名高大男子，满脸胡须如钢针，眼神如烈火燃烧，手持一柄蛇矛，矛尖淬着暗绿毒光，气息狂放如沙漠烈风。他踏前一步，低声道：“我哥说得对，我是沙锋，沙棘的矛。血痕归我们最好，外乡人，你挡不住我。”再旁是个女子，身材曼妙如沙漏，肤色如蜜，眼波流转如水，手持双匕，匕锋闪着幽绿光芒，名为艾琳，低声道：“沈夜，你的命，我可以留，但得看你值不值。”她声音轻柔却带着杀意，像是沙漠中的毒蛇吐信。

老妇自称荆老，荆花族的主母，低声道：“我名荆老，荆花之母。血痕是祸根，也是机会，沈夜，你若识趣，我们能谈。”她身后一青年，俊美如玉，眉眼如画，手持一柄长剑，剑鞘镶着金花，名为洛风，低声道：“我是洛风，荆花之剑。外乡人，你的刀不错，但伤太重，能撑多久？”再旁是个少女，美艳动人，笑容如春花绽放，手持一柄金扇，扇面绣着荆花纹，名为玫莉，低声道：“沈夜，我是玫莉，荆花之女。交出血痕，我们保你一命，怎么样？”她声音甜美，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沈夜低声道：“血痕在我手上，想拿，自己来抢。”沙朗眯眼，低声道：“硬气，但你没退路。”荆老低笑：“年轻人，逞强没用，幽魂军和荒血族都盯着你。”沙锋蛇矛一扬，低声道：“我喜欢硬骨头，来试试！”洛风长剑出鞘，低声道：“我也想领教。”气氛剑拔弩张，火光映着刀光，寒风吹得沙尘飞扬。

沙朗抬手止住沙锋，低声道：“等等，冥王逼近，荒血族不远，我们斗起来，谁也讨不了好。”荆老点头，低声道：“沙朗说得对，沈夜，我们暂且联手如何？你有血痕，我们有兵，敌人在外，不如合作。”沈夜皱眉，看向林疏影等人，林疏影低声道：“他们若要杀我们，早动手了。”夜寒低声道：“没别的路，信一次。”星璃低声道：“联盟可行，但得防着他们。”沈夜低声道：“好，联手可以，血痕归我。”沙朗低声道：“成交。”荆老低笑：“聪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