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8章 血痕乱战

寒风卷着尘土与血腥味在河岸边低啸，像是无数亡魂在耳边低语，刺骨的冷意钻入骨髓。沈夜带领沙棘族与荆花族的临时联盟，沿着西边的水源前行，荒草渐渐稀疏，脚下的荒土被一条浅河截断。河面结着薄冰，冰面下水流潺潺，映着微弱晨光，像是无数细小的血丝在流动。他握着四枚血痕，掌心传来阵阵冰凉，血光在黎明下闪烁不定，像是随时会被寒风吹灭的残烛。他喘息未定，肩头的血痕隐隐作痛，汗水混着血迹淌下额头，顺着刀削般的脸颊滴落在荒土上，低声道：“水源到了，但这地方太安静，安静得像个坟场。焰姬那女人不会轻易放手，冥王更不会。”

林疏影靠着一块河岸巨石，剑锋插进冻土，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左臂裹布下的伤口渗血，染红半边衣袖，寒风吹过，裹布边缘微微掀动，露出一抹暗红，血迹在晨光下凝成冰珠。她脸色苍白如纸，寒气侵蚀的伤痕让她每动一下都如针刺骨髓，呼吸间带着细微的颤抖，低声道：“安静是陷阱，冥王的寒气还没散，荒血族那群野人也盯着我们。我这胳膊……寒气钻得太深，得找地方歇口气，不然撑不到天亮。”她咬牙忍痛，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剑柄被她握得发白，指节泛青，冻土上留下几滴暗红血迹。

夜寒蹲在河边，双刀插进冻土，刀锋上的薄霜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肩头的血痕冻得发紫，寒气顺着伤口侵入骨髓，冻得他半边身子僵硬。他舀起一捧河水，水面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刚被血浸过，他低声道：“水里有血腥味，前面肯定有动静。这河……不像干净的。”他甩掉手上的水珠，抬头望向河对岸，荒草在风中起伏如浪，疲惫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像是嗅到了杀机。

星璃手持星盘，符文微光在黎明下摇曳，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微弱星火，低声道：“星术感应变强了，血痕的气息在这附近，第五枚就在前面。但有三股力量在逼近，像是风暴要撞一块儿了。”她肩头的弩箭擦伤已结痂，血迹干涸在衣襟上，体力透支让她声音沙哑，手指微微颤抖，星盘在她掌中摇晃不定，像是被某种力量干扰。陆文瑟缩在队伍后方，双臂抱膝，低声道：“古籍说，荒原的水源是必争之地，谁控水谁控命……我们撞上麻烦了。”他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安，冻土上的影子缩成一团。

沙朗骑着一匹黑马立于队伍左侧，马鬃上的沙铃在风中叮当作响，他手持蛇形短杖，杖尖的毒蛇纹路在晨光下泛着幽光，低声道：“准备好，敌人来了。沙漠里，安静就是死亡的前兆。”他满脸风霜的皱纹微微抽动，深邃的眼神扫向河对岸，像是能看穿沙暴下的阴谋。沙锋站在他身旁，握着蛇矛，矛尖淬着暗绿毒光，眼中燃起狂热的战意，低声道：“来得好！我早就想试试这些死物和野人的斤两！”他胡须下的嘴角咧开，露出野兽般的笑容。艾琳站在沙锋身侧，双匕在指间轻旋，匕锋闪着幽绿光芒，低声道：“血腥味，是活人的，还有死物的混在一起。”她肤色如蜜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眼波流转如毒蛇吐信。

荆老拄着荆棘杖站在队伍右侧，银发在寒风中微微飘动，眼神犀利如针，低声道：“不只活人，还有死物。这河边的风，带着怨气。”她身后，洛风手持长剑，剑鞘上的金花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低声道：“有我在，野人死物都得跪。”他俊美的脸上带着高傲的笑，剑尖斜指地面。玫莉站在他身旁，金扇轻摇，扇面上的荆花纹若隐若现，低声道：“哥哥，小心点，这地方邪得很。”她美艳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像是早已算计好退路。

沈夜深吸一口气，刀锋一扬，低声道：“都听着，血痕不能丢，谁来抢，杀！”他话音刚落，河对岸传来一声低沉的号角，粗犷而悠长，像是野兽的咆哮，震得河面薄冰裂开细纹。荒草分波，荒血族从晨光下的暗影中杀出，苍狼骑着一匹瘦马冲在最前，灰狼皮在风中猎猎作响，骨斧高举，斧刃上的狼纹染着干涸血迹，身后数百族人手持骨刀、长矛与弯弓，喊杀声如狼嚎震天。焰姬红发如烈焰披散，长弓拉满，弓弦嗡鸣，三箭齐发，箭矢如流星划破黎明，直射沈夜胸膛。

沈夜挥刀挡下，刀锋与箭矢碰撞，火星四溅，两支箭被劈断，第三支擦过他脸侧，带起一缕血丝，嵌入身后巨石，石屑飞溅。他低声道：“又见面了，焰姬。”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欣赏，又像是警惕。焰姬冷笑，红发在风中飞舞，低声道：“外乡人，这次你跑不掉！血痕归我们！”她眼中闪过挑衅的光芒，拉弓再射，五箭连发，箭雨如网罩向沈夜。

几乎同时，河上游传来一阵刺耳的冰裂声，寒气如潮水涌来，河面瞬间冻结，冰面下传来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冥王带着幽魂军从上游杀至，黑甲森然，头戴骨冠，冰矛寒光刺眼，眼中幽蓝光芒如刀，低吼：“血痕……归我！”声音如冰川崩塌，震得河岸巨石微微颤动。幽魂军步伐僵硬，黑袍破烂，手持冰刃与骨矛，寒气冻结河面，冰霜蔓延向岸边，像是死神的触手。

沈夜瞳孔一缩，低吼：“三方齐了，打！”他挥刀冲向焰姬，刀锋劈向她长弓，刀光如电，火星四溅。焰姬侧身躲过，弓弦一松，箭矢贴着沈夜耳侧飞过，低声道：“你的刀，还是那么快！”她身影如豹，退后几步，拉弓再射，箭羽染着暗红，像是浸过血。沈夜低声道：“你的箭，也没慢！”他翻身躲过一箭，刀锋反砍，焰姬弓身挡下，木屑飞溅，两人交锋，刀光与箭雨交错，焰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像是猎手对猎物的兴趣，又像是别的什么。

苍狼纵马冲向冥王，骨斧高举，斧风如雷劈向黑甲，黑甲龟裂一丝，寒气反震，他被震退数步，马蹄踩碎冰面，低吼：“怪物！你也配抢血痕？”冥王冰矛一挥，冰光炸开，苍狼翻身躲过，地面冻裂，冰霜蔓延，瘦马嘶鸣一声被冻住前蹄，他一斧砍断冰层，低声道：“好家伙！”荒血族与幽魂军混战，骨刀砍断冰刃，寒气冻结族人，惨叫声此起彼伏，血与冰在河岸交织成一片猩红的画卷。

沙锋蛇矛刺向一名幽魂军，矛尖淬毒刺入黑袍，暗绿毒光侵蚀寒气，幽魂军动作一滞，他低声道：“死物也怕毒！沙朗，看我的！”他狂笑一声，蛇矛连刺，三名幽魂军被毒雾缠绕，动作迟缓。艾琳双匕如风，刺向另一名幽魂军，眼窝被匕首刺穿，毒液喷溅，她低声道：“沙锋，配合我，眼睛是弱点！”她身影如舞，双匕划出幽绿弧光，毒雾在晨光下弥漫。沙朗短杖挥动，一团浓烈的毒雾从杖尖喷出，覆盖数十丈，幽魂军步伐僵硬，低声道：“毒雾撑不了多久，杀出去！”

洛风长剑如虹，斩向一名荒血族矛手，剑光如流水划破兽皮，血溅三尺，低声道：“一群野人，也敢挡我！”他剑势一转，刺穿另一名弓手咽喉，动作优雅如舞。玫莉金扇一挥，扇风卷起沙尘掩护，低声道：“哥哥，左边小心！”她身影轻盈，扇风扰乱弓手视线，金扇边缘闪过一丝寒光，显然藏着暗器。荆老荆棘杖敲地，一道绿光炸开，挡住扑来的寒气，低声道：“沈夜，守住血痕，别让野人得手！”她银发在风中飘动，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林疏影剑刺冥王，剑势如霜刺向黑甲，黑甲无损，她被寒风扫中，撞向河岸巨石，巨石裂开一道缝，她闷哼一声，嘴角溢血，低声道：“撑不住了……这家伙太强。”她左臂一震，伤口迸裂，血滴落在冻土上，瞬间冻成红冰。夜寒双刀砍向一名幽魂军，刀锋嵌入骨矛，寒气顺着刀身传来，刀锋冻结，他低吼：“太多了，挡不住！”他左刀脱手飞出，插进河面冰层，右刀砍向另一名幽魂军，寒气刺骨，他咬牙硬撑。

战斗胶着，河中突然漂出一枚血痕，血光刺目，像是从水底深处浮起，映着晨光格外妖异。星璃低声道：“第五枚！在河里！”她声音颤抖，星盘光芒大盛，显然被血痕气息牵引。苍狼眼疾手快，纵马冲向河中，骨斧一挥劈开一名幽魂军，溅起一片血雾，他探身捞起血痕，掌心血光闪烁，低吼：“归我了！焰姬，掩护！”焰姬箭矢连发，五箭齐出，射向追来的沈夜与沙锋，低声道：“头领，走！”她红发飞舞，弓弦嗡鸣，荒血族迅速收缩，向东边撤退。

沈夜低吼：“不能让他们拿走！”他冲向苍狼，刀锋劈向马背，刀光如电，苍狼骨斧挡下，火星四溅，瘦马嘶鸣一声被刀气震退，他低笑：“外乡人，下次再战！”焰姬一箭射来，箭矢直取沈夜咽喉，沈夜侧身躲过，箭羽擦过他肩头，带起一抹血花，他低声道：“下次我不会留手！”焰姬冷笑：“等着，外乡人！”她眼中闪过一丝火光，拉弓掩护苍狼，荒血族趁乱退向东边，带走第五枚血痕。

就在此时，联盟后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石双峰、江寒川、段无渊三人从队伍中杀出，目标直指沈夜手中的四枚血痕。石双峰双锤高举，阴笑道：“沈夜，血痕给我！你挡不住我们！”他双锤砸向沈夜，锤风如雷，沈夜挥刀挡下，刀锋震得虎口发麻，低吼：“叛徒！早就知道你不老实！”江寒川长枪刺来，枪尖如蛇吐信，低声道：“星主赏我，沈夜，你死定了！”他枪势迅猛，直取沈夜胸膛。段无渊匕首暗袭，匕锋闪着幽光，低声道：“血痕是我的，谁也别抢！”他身影如鬼魅，从侧面扑向沈夜。

沙锋怒吼一声，蛇矛刺穿江寒川胸膛，矛尖毒光喷涌，江寒川喷出一口鲜血，枪杆落地，低声道：“你……”他倒在河边，血染冻土。洛风长剑如虹，剑光一闪斩断石双峰一臂，石双峰惨叫一声，双锤脱手，他低声道：“废物！”夜寒双刀趁势砍中石双峰咽喉，血溅河面，石双峰瞪大双眼倒下，血水顺着冰面流淌。沈夜刀锋劈向段无渊，段无渊匕首挡下，却被艾琳从后偷袭，毒匕刺入他后心，毒液侵蚀，他低声道：“晚了……”他倒地气绝，匕首滚落河中。

三具尸体倒在河边，血水渗入冰面，染红一片。冥王低吼一声，冰矛高举，寒气如风暴涌入三具尸体，河面冰层裂开，寒气钻入他们的血肉。石双峰的断臂僵硬抬起，双锤被寒气吸附回手，眼窝亮起幽蓝光芒，皮肤干枯如尸，动作僵硬站起，低吼：“血痕……”江寒川胸膛的血洞不再流血，长枪被寒气包裹，他踉跄站起，眼中幽光闪烁，低吼：“血痕……”段无渊后心的毒伤干涸，匕首回到手中，他缓缓起身，低吼：“血痕……”三人面容扭曲，像是被寒气抽干了灵魂，动作僵硬却带着诡异的协调，转向沈夜。

沈夜瞳孔猛缩，刀锋一颤，低吼：“怎么可能！他们死了！”林疏影低声道：“复活了？！这……这不是人！”她强撑着站起，剑尖指向三人，眼中满是震惊。夜寒低声道：“这怪物……还能干这个？”他右刀紧握，左臂颤抖，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星璃低声道：“寒气化傀儡，他们没死透就被控制了！冥王的冰霜之力……”她声音颤抖，星盘掉落冻土，符文光芒熄灭。陆文瑟缩在后，低声道：“古籍说，冥王能操控死者，把尸体变成傀儡……是真的……”他声音几乎被风吹散，眼中满是恐惧。

沙朗眯眼，低声道：“撤！这东西太邪！”他短杖挥动，毒雾掩护。荆老低声道：“快走，别愣着！”她荆棘杖敲地，绿光炸开，挡住三具傀儡的步伐。沙锋低吼：“怪物！我宰了他们！”他蛇矛刺向石双峰，矛尖嵌入干枯胸膛，却被双锤震退，低声道：“打不死！”洛风长剑砍向江寒川，剑光被长枪挡下，寒气反震，他低声道：“没用的！”

沈夜咬牙，低吼：“走！”他挥刀逼退一名幽魂军，带队冲向西边。沙朗毒雾弥漫，荆老绿光开路，沙锋与洛风殿后，艾琳与玫莉左右策应，毒匕与扇风扰敌。冥王咆哮，冰光扫来，三具傀儡紧追不舍，沙朗毒雾浓如黑云，迟滞他们的步伐。队伍逃出百丈，河岸寂静，只剩寒风吹过，冰面上的血迹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沈夜喘着粗气，低声道：“石双峰他们……成了那东西的兵。这是什么鬼地方……”